【BL小說｜R18】新版-三妻四妾（中） - 第十二章

足足有一個正廳大的書房裡掛著、鋪著、卷著的全是仕女圖，一幅幅皆是人間絕色，精緻的臉龐、玲瓏的身段唯妙唯肖。

「這些都是你畫的？」

「是。」唯一有氣無力地回道。

「真不害臊……」每一幅畫裡的人不是半露酥胸就是只身著一層薄紗。

唯一撇撇嘴巴，嘲諷道：「也不知道是誰眼珠子都扎進去了？」

再怎麼說麒兒也是男人，尤其是十三、四歲這樣的年紀，對女人的胴體自然會想入非非。

被戳穿心思的麒兒紅了臉，「我沒見過……好奇不行嗎？聽聞趙小侯爺看見漂亮的女人就強搶回來，莫非就是為了把她們入畫？」

「我才沒有強搶！是借！只是借，隔幾日就還回去。」

「呵。」這樣那些姑娘還有清白麼？

「京城裡有些姿色的女人幾乎都給入了畫，本想去杭州找找，人家都說蘇杭多美人。可趙福說那只是好看的男人多，就像你這樣……啊！你再打我，我可還手了。」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語畢，麒兒抬腳踹翻案桌。

桌上硯臺裡的墨汁四濺，幾張仕女圖全給弄花了。

「你你你你……」老天啊！他怎惹上這麼個魔星，偏偏看見那張臉又捨不得教訓他，也打不過……嗚嗚……

魏無雙一月後回到靖康侯府，此刻的侯府正亂成一鍋粥，不為別的，只因府上的貴客突然失了蹤影。

「還沒找到？」唯一對眾人大聲呵斥。

「四處都搜遍了見不著公子。」

「飯桶！再去找，全部都給我出府去找，找不著麒兒我滅你們九族！」

「麒兒不見了!?」魏無雙如大鵬展翅般落在唯一面前，單手就將他拎了起來，吼道：「不見了？你把他怎麼了？」

「我我……我沒把他怎麼了……是他把我怎麼了……」昨兒打在胸口的掌印還在吶。

「魏公子快放下小侯爺！」

唯一被掐得臉色發紫嚇壞了一干人，趙福更是不顧性命去拉魏無雙。

這時一名小廝哆嗦著走出來，怯怯地說：「今兒早上小的看見麒兒公子和一夥人走了，小的以為是公子認識的人。」

「死奴才……剛才不說……想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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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趙唯一隨行是魏無雙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個決定，這傢伙一無是處只會添亂，如果不是他手中握有靖康侯爺的三軍權杖能夠調集人馬尋找麒兒，早將一腳他踢回京城。

「無雙哥，救命啊──！」

「你又……」看清楚他身後的東西，魏無雙立即施展輕功夾起他一頭栽進河裡，直到河面上嗡甕聲消失兩人才露出水面。

「咳咳咳……」

「小侯爺可否告訴在下，那群赤蜂怎麼惹到你了？」魏無雙幾乎是咬斷牙根才不讓自己失控大吼大叫。

「我以為那些是蜜蜂，所以……」不知是河水太冰涼還是害怕，望著魏無雙駭人的神情唯一瑟縮成了一團。

「所以你就去捅蜂窩？」如此下去他一定會發瘋。

「我只是……見無雙哥喝的藥很苦……如果有蜂蜜會好些……」

「你……」魏無雙只覺心下一顫，登時說不出隻字半語。

因為不疼，唯一也就沒發覺自己被赤蜂蟄了，加之在河裡受了凍，到了晚上身體忽冷忽熱還打起了擺子。

「無……雙哥……還……還冷……」牙齒磕碰的聲音在空空的山洞裡格外響亮。

「再忍忍，一會兒就不冷了。」

魏無雙把火堆燒得很旺，仍舊沒有用，唯一還是不停的哆嗦。因為中了蜂毒，不能灌輸真氣給他禦寒，否則會加速蜂毒侵入心臟。赤蜂毒不難解，可這荒山野林裡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解藥。

「啊──！熱，好熱！」突然發熱的唯一發瘋似的衝出山洞，魏無雙也攔不住他。

咚！黑夜裡看不見路，他重重地撞在大樹上昏死過去……

睜開眼發覺自己竟躺在魏無雙的懷裡，溫暖舒服的感覺讓唯一不捨得離開。

「不冷了？」魏無雙問。

「嗯。」

「不熱了？」

「是……欸？我的蜂毒解了!?」

魏無雙給他把了把脈象，道：「解了。」那東西總算有效。

「無雙哥，你又救了我一次。」唯一感激地說，與他依偎得更緊。

「無雙哥……怎會這麼叫我？」

「爹說你娘親是我娘親的表親，所以你算是我兄長……我叫唯一，而你叫無雙，唯一無雙，無雙唯一，呵呵。」

「原來我們還是親戚。」

魏無雙尋思著自己是不是糊塗了，竟把麒兒留給他的紫果給了這橫傢伙吃。看著那無邪的睡顏，不禁想起他那日躲在趙福身後的模樣……

一日，就一日，求你了大俠……

這橫傢伙啊，可惱可氣又……可愛……

唯一作了一個夢，在夢裡，從屋頂跳下落進魏無雙懷裡的人不是麒兒，而是他，那懷抱很溫暖，暖得讓人不想離開。

唯一無雙，無雙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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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走唯一越覺得不對勁，再往前走就是烏桓族人居住地，他們對中原的人可不怎麼友好。

「無雙哥，你確定麒兒在這種地方？」

魏無雙點頭，「不會錯的，麒兒一定在南涼。」

「南涼!?」走在前面的唯一驀地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問道：「你是說我們這會兒要去南涼？」

魏無雙取笑道：「你這小霸王也有害怕的時候？」

「誰怕了，不過是聽人說南涼國人尚未開化，如今還是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人。」

「這是聽誰說的？」

「從南涼回來的使臣都這麼說。」

「南涼居住的大多烏桓族人，本朝皇室就是烏桓後裔，這麼說來皇帝也是野蠻人囉？」

「是啊，可是使臣說……」

「只因皇帝和朝中大臣不希望中原人涉足南涼。」

「這是為何？」

「這是為何？」魏無雙重重歎氣，「你真好意思問，令尊身為朝廷重臣，你卻連這些事都不知道。南涼國力強盛，冶煉鐵製兵器的技藝甚至超過天朝，是天朝最大的威脅。」

唯一點點頭，道：「近二十年也沒見他們有異動。」

「你又知道？說不定你哪天一覺醒來人家已經打到你侯爺府門口了。」

「這也說不過去，就算南涼是個禍患，阻絕一切與他們的來往又有何用？」唯一道出自己的疑惑。

「你還不算太笨，在開朝之初先後有幾位皇妃是……男人。」

唯一驚呼：「不可能！」男人當皇妃，這未免太荒唐了！「便是真的，又與這有何關係？」

魏無雙不急不慢地為他解釋，「烏桓族人保留著一些原始性情，同性結親對於他們頗為平常，建立本朝的是烏桓族人，有幾位男子皇妃也就不足為怪。漢人卻不能接受這種淫亂的習俗，曾幾度引起朝廷紛亂。後來皇室中人逐漸被漢化，如今變得和漢人一般將同性結親視作汙穢之事。」

唯一哼道：「皇家的人絕不會容忍在他人眼裡有瑕疵，也因而恥於與南涼往來是嗎？為了不讓女人同女人、男人同男人成親這種習氣……呃……習慣……反正就是這等事傳入中原，朝廷才散布消息說他們會殺人吃肉對不對？」

「有這個原因，天不早了得快點趕路。」

「什麼鬼地方，馬也不能騎。」荊棘扎得他好痛啊。

「唯一！」小心前面……

「啊？……哎喲！」

一根荊條打在唯一的臉上，白皙的臉頰又添了一道青紫。

「早叫你別衝在前面。」見唯一手中的匕首，魏無雙才注意到擋路的荊棘都被避開了，所以他自己才毫髮沒傷，一心記掛著麒兒竟沒留意到。「花貓兒，刀不是這麼用的。」上前拿過匕首俐落地砍斷荊條，另一隻將唯一護在臂彎裡。

唯一埋著頭眼睛笑成了彎月……唯一，他叫他唯一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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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入南涼換好衣服，魏無雙把唯一留在客棧後獨自一人離開。殊不知小侯爺豈是好好聽話的主，他走後不久唯一便尋著他身上的追蹤香尾隨其後。

擔心被他發現唯一只能遠遠的跟著，走過幾條街見他進了一座氣派非凡的府邸，將軍府？

門口幾十個彪壯的守衛把唯一攔在了外面。既然如此，得罪了。扇子輕輕揮起所有的人不聲不響地倒在地上。初戰告捷！從前沒有機會，這是頭一回把自製的毒藥用於實戰，唯一幾乎要仰天長笑。

「無雙，別擔心。」

「你叫我如何不擔心！」

「麒兒是自願回去的，何況還有海鳳凰在。」

「是海鳳凰要見麒兒？」

「嗯。」

魏無雙總算放下心，麒兒待在海鳳凰身邊是安全不過。「那我告辭了。」

「剛來就要走!?」

「曇，我還有事要辦。」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海曇對一旁的侍女吩咐了幾句，然後轉向魏無雙道：「前些日子螢南國進貢了一罈好酒，我留著沒捨得喝，正要給你送去你就來了。」

「改日吧，改日一定與你不醉不歸。」也不知那混小子有沒有安生待在客棧裡。

「何事急在這一時，連陪我喝杯的時間也不給？」

「和我一道來了個朋友。」

「朋友？」海曇眼裡閃過一抹陰狠隨即恢復笑意，「莫非你提到過的雲飛？還是展群傲或是南宮傑？」

「都不是，他們不是朋友，你知道的。」魏無雙的口氣頓時變得生硬起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海曇握拳擊中柱頭，頭頂上的橫梁也顫動了一下，此刻他不再是那個冷靜無情的鎮北將軍。「我說過我不在乎你有多少人，也不奢求能做你的『齊君』，只是要你收了我，一個妾室的身分你都不能給我？」

「曇，我也說過，對你那是朋友之誼兄弟之情，再無其他……」

「你騙我！如果是你不喜歡男人我或許會相信你的話。海麒兒、白雲飛、展群傲、南宮傑、林齊他們算什麼？差點忘了還有越王劍的四莊主司徒仕晨，真是多情的魏公子啊。」

魏無雙冷冷道：「你倒是把我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還能說只鍾情於海麒兒？」

「他不姓海！」魏無雙低吼。

曇驀地睜大眼帶著一絲欣喜，試探著問：「你是怕他容不下我？」

「不是這樣，曇……」

「那是怎樣！麒兒越長大你的眼裡越是只有他，只要有他在你看也不看我一眼。旁人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專情如一，我卻不想，想著你的心能放下其他人，那麼終有一天也會留我一席……」

魏無雙沉默無言。他這樣濫情的人何以談情？對曇存的心思他不是沒有想過。他能為曇不惜性命卻不會像對雲飛一樣時時牽掛。與群傲花前月下三分醉意會情不自禁地去親吻他，對曇卻不會。即使阿傑殺人如麻他也認為是那些人該死。小林一哭他便心疼萬分，仕晨生氣的樣子總是很好看，這一切換作是曇全然不同……

「出來！」海曇忽然向門口揮出一掌。

「啊！」

「唯一!?」魏無雙飛身越過海曇接住唯一，見他嘴角溢血不禁燒起怒火，「沒看清是誰，你就下此重手！」

「方才的話你都聽到了？」海曇問。

「聽到了，不就是你死皮賴臉的要嫁給無雙哥。」果然是野蠻人，下手這麼狠。

唯一的話將海曇氣得直發抖，一股紫氣出現在他掌心。

五毒掌！

「住手！」魏無雙把唯一護在身後，握緊巨龍劍。

「他就是你說的朋友？」海曇看他這般緊張，殺意更濃。「我非殺他不可呢？」

「唯一他並沒有……」

「唯一？」

唯一摟著魏無雙的腰從他背後探出腦袋，朝海曇做了個鬼臉道：「是啊，本公子叫趙唯一，不行啊。」

「趙唯一，受死吧！」

強大的真氣瞬間從魏無雙體內湧出，將他和唯兩人一籠罩住，海曇還未觸及就被彈開。

「魏無雙，為了他你竟使出全力！」

魏無雙僅是淡淡看他一眼，「這一月內不要自行運功療傷，改日再來請罪，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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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哪兒了？」

「一點小傷，你看。」唯一拉開領子露出銀白色的天蠶軟甲，「倒是他好像傷得有些重。」那人的死活都不關他趙唯一的事，只是他怎麼說也是魏無雙的朋友。

「自會有人替他療傷。」魏無雙此刻心裡亂極了，和曇相交多年卻為了這個認識不到兩月趙唯一傷了他……

「無雙哥，『齊君』是什麼？」

「你是從哪聽來的？」

「剛才那人說不奢求能做你的『齊君』什麼的，那是什麼意思？」

「在南涼，男子嫁於男子作為正室叫做『齊君』，也就是髮妻。」

「哦……」唯一垂下頭，眼神閃爍。

「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憑你的功力不可能躲藏那麼久我們也沒發覺，要不是你穿著……」

「無雙哥。」唯一忽地抬起頭。

「怎麼了？」

「我不做齊君，你娶我可好？」

唯一不懂情情愛愛，他只知道魏無雙是除了爹以外第二個對他好的人。

在旁人眼裡靖康小侯爺是個不折不扣蓋世太保，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強搶民女，甚少人知道他是個擅長用毒的高手。魏無雙給他服下的紫果是何物他很清楚，萬金難買的療傷聖藥就為了化解他小小的蜂毒而浪費。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有這心思，只想像這些日子以來和魏無雙在一起，像麒兒那樣一直留在他身邊。

魏無雙無疑是晴天挨了一霹靂，打得他半天緩不過神。

「無雙哥……」唯一怯怯地拉了拉魏無雙的袖子，繃緊神經等待他的回答。

「你可知方才的話是何意思？」

「知道……」

「知道個屁！」一聲呵斥嚇得唯一後退了好幾步，魏無雙厲聲說道：「嫁給我就意味著你趙家從此絕了後，你從此不得沾染女子，你懂嗎？」

「懂……」

「你懂？你懂個屁！多大了？」

「十八……」

「十八還沒成親，而今還要嫁給一個男人，莫非是女人不能讓小侯爺你盡興？」

「我沒有……」

「沒有？可千萬別說你還沒碰過女人，說出來不僅會嚇壞京城的人還會嚇壞侯爺，他得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是不是有隱疾，趙家是不是後繼無望了！」呵，從未說過這般毒辣的話，這一回倒是說得痛快啊。

「無雙哥……」

「趙唯一，你聽著，我沒有閒工夫陪你玩。快點回京城去，侯爺會擔心的。」

「不！」唯一用袖子擦掉鼻涕和淚水，可很快又淌了下來。「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如果不可以你回絕便是了，為什麼要故意說這些傷人的話……嗚嗚嗚……」一向嬌縱的人哪裡受得了魏無雙這番話，終於忍不住蹲坐在地上哭起來。

魏無雙硬起心腸不理他一人大步朝前走。

同命相「憐」，唯一此刻徹底地體會到海曇的感受……嗚嗚嗚……不被喜歡的人……「你胡說！你是喜歡我的！」要不也不會為了他傷了那個叫海曇的。

「懶得與你說。」

「我是不會放棄的！你一定會喜歡我的！」發誓一般的宣告。

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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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兒待在海鳳凰的身邊，魏無雙也好趁此機會修養身體，上次的傷還未痊癒這次又與海曇對峙，損耗了不少真氣，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好好調養隨時可能倒下。

「無雙哥，我們要去哪兒？」

「天山。」把紫果給這傢伙吃了唯有用雪蓮和雪蛤代替。「不是『我們』是我，你不准再跟來。」話說完魏無雙便揚鞭策馬而去。

「我偏要跟著你！」唯一騎著馬拚了命地追趕，勉強跟著魏無雙身後，心想這用五千兩銀子買來的名駒還真不賴，果然花了銀子的東西就是要好些。卻不知是前面的人故意放慢了速度，否則他花一萬兩也是枉然。

被靖康小侯爺纏上，魏無雙開始了無比痛苦的生活。

「無雙哥，飯菜準備好了。」

「不吃。」

「你上哪兒啊？」

「跳河，去嗎？」

「要！」

「……」

「無雙哥，給，玉扣紙。」

「啊！」忽然從門縫裡伸出的手，把魏無雙嚇得差點跌進茅坑。

半夜，魏無雙口渴，下床倒水，踩到一個東西。

「呀！」

「什麼人？」

點燈一瞧，地上躺的不正是那片刻不離的貼身膏藥。

唯一捂住被踩個正著的肚子哼哼唧唧叫疼。

「你……你這笨蛋！凍不死你！」

「我怕你趁夜丟下我……」所以他才悄悄抱住被褥和枕頭來床前守著。

見他嘴唇凍得發紫魏無雙於心不忍，上前將他抱起塞進被窩裡，攬進懷中運起真氣為他驅寒，「明兒開始，教你些內功心法。」

唯一眼睛驀地一亮，叫道：「你不趕我走了!?？」

「被膏藥黏上還脫得了身麼？」

「呵呵……」心中山呼萬歲，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從此以後，每到晚上唯一就自動爬上魏無雙的床占據屬於他的一半床鋪，魏無雙攆他回自己的屋他就裝著可憐兮兮的樣子，直道北方冷一個人睡不著。

「你這傢伙。」魏無雙手指用力戳他的臉頰，他睡得香甜自己卻被害苦了，每晚被他這樣磨磨蹭蹭，除非是柳下惠才能坐懷不亂……

「唔……無……雙哥……」

「唯一……」

覆上誘人的粉唇輾轉品嘗，味是甜美心卻酸澀。他果然是色欲熏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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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哥你看……無雙哥！」

癱倒在地的魏無雙面泛紅塊頭冒冷汗，一張俊顏痛苦扭曲。「沒事……扶我起來。」看來得提前上天山，只怕雪蓮還未盛開。

並非所有雪蓮皆是珍貴之物，唯有那種花瓣完全怒放的才是療傷聖品。雪蓮盛開僅有短短幾個時辰過後便全無效用，因而採花之人都會在蓮花還是花骨朵時採摘，這樣的蓮花也僅是養顏養身的補品。

魏無雙調息之後暫壓下翻騰的血氣，道：「唯一收拾東西，我們走。」想要這傢伙留下不太可能。

「好！」

天山美麗的塞外，牧羊人趕著羊群唱起悠揚的調調，穿著豔麗衣裳的女兒和粗獷的小夥騎馬追逐嬉戲，一切好不愜意。別樣風情的美人惹得唯一心癢癢，心想找到雪蓮後一定要把她們都搶……借來入畫。

瑪依老漢家的帳篷很快到了，年輕女兒們一見到魏無雙全都圍了上來。

「大哥，就你一人？」姑娘們四處張望。

魏無雙當然知道她們在怕什麼，笑道：「麒兒沒和我一道來。」

「太好了。」眾卿家歡呼爭搶著去挽魏無雙的胳膊，搶不到的乾脆抱住他的腰貼著他的胸膛，唯一完全不被放在眼裡。

「喂！妳們放開他！」

「你是誰啊？」姑娘們這才注意到魏無雙身後的人，長得還不錯，搶不到魏無雙的人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妳管我，妳們這些婆娘快放開無雙哥！」何謂打翻醋罈子，便是這樣。

「小郎君，嘴巴乾淨些，大哥是你何人，憑什麼要我們放開？」好不容易那匹小惡狼沒跟著來，她們怎會放過機會。

潑辣姑娘可把唯一問住了，「他是……他是……」

魏無雙挑眼帶笑望著他，看他說出什麼話。

「我們走。」姑娘們拉著魏無雙走向大帳篷。

眼看他就要被一群母狼吞下肚，唯一顧不了許多大喊道：「他是我漢子！」

「大哥？」姑娘們詢問。

魏無雙不語，望著紅透臉的唯一，良久，點頭。

「哎呀……真是的。」姑娘們放開魏無雙敗興離去，妻室在旁她們若再放肆可就要受罰了。

「你再看地上還是沒有洞。」魏無雙戲謔道。

「她們……我……」雖然嚷著要嫁魏無雙，但唯一畢竟是男兒，在眾人說出那樣的話怎叫他不羞得鑽地洞。

「這不是我們尊貴的客人嗎？」從帳篷裡走出一位身著華服的老漢，右手放在左胸向魏無雙鞠了一躬。

「瑪依大叔。」

貴客來到，瑪依老漢立刻命人宰殺牛羊，盛宴款待。

「收到你的信函我叫讓鄂爾多去照看雪蓮，估計三日之後雪蓮就會盛開。」瑪依老漢走下上座親自給魏無雙斟酒，見坐於一旁的唯一問道：「這是西瓦的又一位妻子？」

「是的。」魏無雙倒是答得乾脆。

「恭喜西瓦再得賢妻。」

瑪依老漢的大兒子帶頭祝酒，族人們也紛紛上來給唯一敬酒，不過多時唯一就給弄趴下了，魏無雙便先行離席帶他下去歇息。

兩人是夫妻自然住在一個帳篷裡。

「他們……為何……為何叫你西瓦？」

「西瓦是恩人的意思。」

「哦……這麼說……你救過他們？你怎麼……到處……呃……都……都在救人啊。」

「別動。」伺候醉鬼可真不容易。「好了，睡覺。」魏無雙脫去兩人的衣服拉好被褥，中指一彈熄了燈。

唯一悶得慌爬出被褥趴在他胸膛上，眼睛在黑暗中隱約閃著亮光，「你可不許反悔。」

「反悔什麼？」

「你剛才都承認了！」

「承認什麼了？」

「我是你妻子！」

「是麼？說的是西瓦的妻子吧。」

「西瓦就是你！」

「我姓魏，不姓西。」

「你耍賴！嗚嗚嗚……唔嗯……」

好甜，方才讓他喝果子酒真是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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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瑪依老漢的大兒子鄂爾多匆忙從雪山趕下來。

「被狼群毀了!?」

「是的，阿爹。」

鄂爾多身體布滿抓痕，看來是與狼群搏鬥過。「兒子只帶回了這個。」。打開木匣是一株帶根未盛開的雪蓮，鄂爾多歎道：「將它放在冰窟深處，五日後便會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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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窟深處？誰會受住那種寒凍。」

「西瓦功力深厚……」

「不可，西瓦如今負傷……」

「我去！」

門外竊聽已久的唯一突然闖進來，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一定要進到冰窟深處，離土的雪蓮要在極寒之處才有可能盛開……若是有人守在一旁，讓雪蓮吸取人的精氣……還有，千萬睡不得……

唯一牢牢記著瑪依老漢的話，守在冰窟裡睜眼盯著雪蓮生怕一眨眼它就消失了。

好冷啊，早知道多穿一點，好餓也好睏啊……睡不得……睡不得……

誰在吵他，他還想睡吶，別吵，說了別吵！

「誰再吵我滅他九……無雙哥!?」

「你總算醒了。」魏無雙總算鬆了口氣。

「雪蓮……」唯一猛地推開他，大叫：「糟了！雪蓮呢？雪蓮在哪？」

「沒了。」

「沒了？」山雨欲來……

「在我肚子裡。」

「這麼說……」

「是，託你的福，雪蓮盛開了。可我不明白，放下雪蓮你為何還留在冰窟？」

唯一解釋道：「瑪依大叔說，得有人留在哪裡讓雪蓮吸收精氣它才會盛開……啊！」

魏無雙的拳頭重重敲下，「什麼!?這等荒誕的事你也相信？你這笨蛋！」害他擔心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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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依大叔，你為何告訴唯一……」

「他果然配得上西瓦。」見魏無雙進來鄂爾多立刻向他行禮，「我會給趙公子賠罪的。」

「你們是故意的？」

「西瓦不能要他！」瑪依打斷魏無雙，道：「他是手握三軍的靖康侯爺之子，你們的皇帝允許西瓦與他有牽扯？西瓦不顧及其他的妻室了嗎？」

「不是……」

他知道，瑪依大叔所說的他一開始就知道。魏家絕不能再與朝廷中人有所牽連，尤其是靖康侯爺這樣手握大權的人。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大可不在乎，但他如今已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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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寒冷，帳篷裡煮酒烤肉，香味四溢。唯一盡著妻室的本分伺候魏無雙用膳，興奮過頭的他沒注意到不同先前魏無雙的冷漠。

「無雙哥，給。」

魏無雙用盤接過肉片放下，並不動筷子，道：「準備一下，待會兒就下山。」

「下山後我們的去處？」唯一問道。

魏無雙動了動唇，吐出兩字：「京城。」

「好啊！」唯一以為他是要去提親，高興得一跳三尺，險些把帳篷給掀了。

「唯一，有些事我必須給你說清楚。」

見他嚴肅的樣子，唯一好生坐了下來。「什麼？」

「麒兒才是我的妻子……」想到群傲、雲飛他們，魏無雙這句話說得甚是酸澀，他的妻又何止麒兒一人。

「我知道，我並沒有要與他爭做齊君……」小侯爺從未如此低聲下氣地說過話。

「聽我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萬萬不能失去他們，也絕不允許他們有任何損傷。」

「我知道！我沒有想過獨占你一人，也獨占不了……做妻做妾我不在乎！」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你。」真是從來沒有嗎……

「我不信，你說過……」

「我說過什麼？從來都是你在一廂情願。」可他卻沒有拒絕這一相情願。

「不是的！」唯一橫過矮桌打翻酒菜撲在魏無雙身上，「你親過我的！」

魏無雙冷冷笑道：「親過就得娶你？知不知道怎麼和男人做夫妻？」

「知道……」經常出入勾欄院他又豈會不知。

「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魏無雙拽過唯一毫不溫柔地將他壓在冰冷的地上，粗魯的撕開他的長褲曝露出脆弱的下體，唯一卻是順從地閉上眼睛。「不反抗？」

「不。」縱使心裡害怕唯一仍然倔強地搖頭。

輕捏那粉色的花莖，唯一顫慄不已，魏無雙嘲諷道：「原以為小侯爺身經百戰啊。這等敏感的身子抱起來不知是何種滋味？」長長的食指在後穴的皺褶上畫了一圈猛地插進去。

「啊！」

指甲劃破柔嫩的腸壁見了紅。

「這樣就受不住了？」又強行插入一手指，「嫁給我就要一輩子忍受這種痛楚，你可願意？」

「我……願意……啊……我不怕！」

唯一……

「你願意我還看不上！」魏無雙抽出手指，拿起丟在一旁的長褲嫌惡地擦拭著，「且不說麒兒，雲飛、群傲他們你一個也比不上，倒足了我胃口！」

無情的話如刀刺在唯一心上，自尊自信瞬間被擊得粉碎。

「原來你對我，是看不上……」

「說對了，麒兒不在身邊，寂寞得很。恰好一個有趣的傻瓜自動送上門供消遣，何樂而不為？」魏無雙不禁佩服自己，這些話似乎越說越順嘴，不用想便脫口而出。

「有趣的傻瓜？消遣？我在你心中就只是個傻瓜？」唯一默默穿上長褲，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羊皮夾襖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短暫的沉寂後，魏無雙淡道：「唯一你為我做的，我會一直記住。」

「我不要，我只要你娶我，嗚嗚……無雙哥……我哪裡不好……」唯一已是徹底拋開尊嚴，拉著他哀求著，「我不會再去欺壓百姓，也不會強搶民女，出門也會帶銀兩……」

「放手！」魏無雙大力甩開衣袖，硬聲道：「趙唯一，別讓我瞧不起你，看看你這樣子還像個男人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

話說到這般地步唯一算是死了心。他一貫溫言待人，若非真的厭惡自己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也是這麼拒絕海曇的？」

「曇不是死死糾纏之人。」

「嗯。」淚珠再次滑落，「對不起，知道麼，無雙哥，不要對人太好，會引起別人誤會的……」

唯一走了，帳篷裡的爐火也熄了，魏無雙卻燒得正旺。說什麼倒足胃口，望著胯下的隆起，魏無雙淒淒笑著，方才險些就將他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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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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