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小說｜R18】新版-三妻四妾（下） - 第二十二章

秦正被第五羽扛著出了府邸穿山越林一路顛簸，肚裡的東西幾乎給倒了出來。

「為師的輕功沒有荒廢吧？」

「沒……呃……」

第五羽的武功又屬輕功最好，從前總有一個人在後面死命地追他，害他每次都要死命地逃，輕功自然越來越好。

「師叔他找了您好些……唔……」話沒說完秦正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下。

「就這吧。」

秦府坐落在秦郡城郊的山腳，府邸後是連綿不絕的青山，平日除了秦府的下人上山砍柴外人不得進入。山中溪水潺潺鳥語花香，從前也是有猛獸虎豹的，後來被酷好打獵的雲飛捕殺了許多，猛獸們便不敢肆虐躲到了山的那一面。

「這麼快？」

後面緊跟的人幾乎同時落地，林間的鳥兒被驚得四處飛散，突然射出幾顆石子擊中飛得最高的鳥兒，鳥兒落下已是血肉模糊不成樣兒。

「夫妻本為同林鳥，大難來時勞燕飛。」第五羽拍拍手上的塵土扶起地上的人，「雙兒，我放你一人走你走麼？」

秦正吃力地移開身體，問道：「走？敢問師父雙兒一人能走到哪兒？」

「你也許不知道，很早之前……我就看不得你這副嘴臉！」

充斥內力的吼聲震地所有人身形一凜，阿傑急忙將真氣傳給小林助他壓下上湧的血氣。

第五羽目光一一掃過七人，道：「對他們每一個每一個你都做出深情痴情的模樣，讓人見了就噁心！一個人就一顆心怎能裝得下七人，何以能分七份！」分給兩人已是不該，何以能分七人。

「我知道……所以只求下輩子不要……都遇上他們，一個就好，我心裡就只會有那一個……但是這一生卻是一個也離不得少不了……」

「哈哈哈，一個也離不得少不了？」第五羽仰天大笑，易容的臉頰生出很多褶皺，「我倒要看看是如何少不了！」語畢，手腕旋轉朝秦正胸口推了一掌，秦正飛出一丈外被樹幹攔下落地。

「老爺！」

啟星移擋住七人，楚御九飛身來到秦正跟前，拔出利劍指在他頸間。

「你們中若是有一人願意受下我三掌，我便不再插手你們與師兄之間的事……」

「羽！」

第五羽對啟星移笑了笑，接著說：「非但如此我還能暫且保雙兒性命無憂，我不逼任何人，點頭搖頭全在你們。如何，由誰來？還是說讓雙兒來選擇？」

「不准！誰都不准答應！」秦正嘶聲大喊，絲毫不顧及擱在脖子的利刃。

「您此話當真？」群傲雙目微掩，垂下的手指指節聳動。其他人也是全身繃緊，有意無意地拉開彼此距離。

「呵呵，愛哭鬼好好待在這。」唯一將小林拉到一旁，小林突然詫異地看著他。

「誰要是敢答應……就不再是我的妻，和我再無半點瓜葛！」莫怪他說出絕情的話，受下師父三掌還能有命的人，普天下沒有！

第五羽回道：「當真，我說過的話就沒有不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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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保證後，麒兒、群傲、雲飛、仕晨、阿傑皆按住自己的兵刃，幾人冷眼而視，肅殺之氣瀰漫開來。

「少不自量力！」麒兒怒道。

「怎知我比你差！」群傲眼裡湧起腥紅。

「你們都不差，都是高手行了吧。」仕晨笑得嫵媚動人，手下的劍已然出鞘，「都是高手就得留下保護老爺！」

「輪得到你麼，不過是個妾而已。」

「白雲飛這你也要與我爭！」

「閉嘴！」阿傑陰翳狠厲的表情甚是駭人，「要死也得從我開始。」他是七房不是嗎？

「是啊，非要死一個，就得是不重要的那個……不然老爺會傷心的……」唯一瞥了眼五人，走向第五羽。

五人站在原處紋絲不動，只能瞪眼看著他，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他們都忘了，除了小林靖康侯爺也是擅長用毒之人，也可在瞬間下毒於無形。小林怕是已被他點了穴道。

「半炷香後毒性自會散去……」唯一回頭道。

「喔？險些疏忽了。」啟星移看向一旁的小林，道：「自打進門老夫只防著他倒是忘了還有你這人。」藥王雖不喜使毒，下毒的手段卻是千變萬化令人防不勝防，可被「天神通」時刻盯著小林也不能妄動。

秦正用僅有的一絲氣力往前挪動，楚御九的劍割破了他的皮肉，頸間已流成一道紅線。「唯一！不要胡鬧！」

「老爺總嫌唯一胡鬧，從前是，如今也是，這是唯一最後一次胡鬧了……」

「不是！我沒有嫌唯一胡鬧，唯一乖，聽老爺話好不好？」秦正近乎哀求地說。

「老爺沒有嫌棄唯一……可我嫌棄自己……」唯一拉起衣袖擦掉淚水，「老爺說下輩子只想遇上我們中的一個，那一個一定不是我對不對？因為……無雙哥……不過是可憐唯一罷了……」再次抹去滾落的眼淚，哽咽道：「師父出掌吧……」

「師父，師父停手！求你了──！」

「我為何要停手？沒人逼他，他要自尋死路就由著他好了。」第五羽後走一步，腿腳微微彎曲，腳下的枯葉開始翻動逐漸被吹向遠處……

「師父──！」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是曇……他知道唯一心中所想，他想對唯一說清楚道明白，他嘴笨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他以為會有一天唯一能懂的，他怎會是可憐同情……

接連三掌打出，唯一隨著枯葉飛向空中，髮冠滑落，青絲飛舞，豔紅溢出……

秦正竟會覺得這樣的人兒很美，一如當年看到的那般模樣，那時他會大叫著別看他，而今只是靜靜地睡在地上……前一刻還哭成花臉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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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啟星移陰下臉盯視著第五羽，「軟綿綿的三掌，你是在幫他們？」

第五羽曲了曲手指皺起秀眉，淡淡道，「我用足了五成力……」五成就足夠要了他的命。

「五成？三成也未到！」

「嗯……也許……中毒了。」秀眉展開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不可能！」話雖如此，啟星移卻馬上轉向小林。

唯一下的毒已散去，麒兒五人麻痹的身體也恢復了知覺。覺察啟星移的目光，阿傑箭步縱到小林身邊解開他的穴道將他護在背後。

「被老夫妨著你不可能有下手的機會。」啟星移暗暗運功，體內真氣被另一股氣壓制著，內力果真只剩下五成。

小林搖頭，沒時間多做解釋，他此刻擔心的是唯一的傷勢。阿傑會意，伸手穿過他腋下帶著他飛身躍向唯一。

「想救他？」啟星移足尖一點，身形斜躍而起，抽出腰間的利器直指躺於地上的唯一。

一道蛇影飛來纏上這怪異的利刃將其牽掣拉向一旁，轉眼之間麒兒四人已站在唯一身前。雲飛拾起九節鞭定睛一看不禁心驚，九節鞭是由盤龍絲旋繞而成堅韌無比，老匹夫只是稍微使力就割斷了好幾根絲。那帶齒的鬼東西好生快利！

小林拿出一顆藥丸捏碎讓唯一服下，接著撕開他衣襟拿出銀針施於胸前的俞府、或中等穴位處。所有人靜靜等待著，頃刻的時間像是很長很久。

直到銀針拔出麒兒才問，「他……怎麼樣？」

小林抬起頭淚水糊面笑顏逐開，【他活著……】

「他沒事。」麒兒朝遠處的人道。

秦正伏趴在地，臉面埋進枯葉中一動不動。楚御九輕挑眼簾，收劍入鞘回到啟星移身後。

「怎麼不看著他？」啟星移斥責道。

「今非昔比，他不可能自行衝開穴道。」

「是麼？」第五羽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萬事不能太早定論，千防萬防最後不還是中了藥王的毒。」

楚御九道：「不，晚輩並沒有中毒。也許藥王認為晚輩不值得他動手。」

小林再次搖頭，如果他有出手的機會，所用之毒又豈是不痛不癢的小玩意兒。五年前開始他就時常在他們八人身上灑上一點這種毒粉，日復一日毒粉對他們已不具毒性，可旁人若是沾染上內力至少會被壓下五成。楚御九沒有與他們接觸，因而沒有中毒。

「既是如此你們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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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是說了，萬事不能太早定論。」地上被點穴的人突然站起身來。

「老爺！」仕晨欣喜萬分地喊道。

秦正拍掉身上的草屑，拉過領子擦掉脖子的血跡，綻開笑臉走向六位夫人。楚御九默然不語，任他與自己擦身而過，眼裡血紅慢慢凝聚。

「唯一……」大手撫上灰白的臉頰，劃過光潔的額頭輕輕彈打了一下，斥責道：「你等著，老爺一定會用家法處置你，往後的日子你別想再有一個民女入畫。」

「沒死啊？沒死也沒用！」第五羽蹲坐在石頭上，下巴靠著膝蓋憤憤道：「耗了這麼久，往後的日子你也別說是我第五羽的徒弟。」

「原本快行了，可是師父那一掌讓徒兒岔了氣，又得重新來過。」秦正起身望著師父，黑眸異常閃亮，神色間已是愉悅之色。

「羽！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啟星移手中的齒劍向著師弟，臉上泛起恨意。

第五羽攤手道：「正如先前所言，老五受了我三掌，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再插足……」師兄的劍還是指向了他，也好，如此他也不用抱著最後的一絲期許。

「師兄你別忘了，我只答應助你恢復功力，僅此而已。」

「師徒情深吶，你是要反過來殺我？」

「我殺你……我會殺你麼……」

「換作是三師弟，你便會極心極力地幫他？」

「易遠……易遠他不會讓我做我不願意的事……」那莽夫往日老在後面追著，而今死到哪裡去了。

「哦？」啟星移哼道：「原來你是一直不願意啊。」

「你認為我是心甘情願的？」第五羽猛然抬起頭淚珠滾落，易容的肉皮掉下一半，索性全部撕下露出本來模樣。

天人姿色驚呆了仕晨和楚御九，瑤池仙子怕是也羞於與他照面，他若非武功蓋世的「鬼神通」，世上人定會為爭此絕色而生靈塗炭。

「我是心甘情願的？我的親人只剩下你、易遠和雙兒……」

「休得拿老夫和他們相提並論！」

「喂。」麒兒用手肘碰了碰秦正，「就讓他這麼哭下去？」

「麒兒!?」

「一家子個個陰陽怪氣。」受不了年近半百的人哭哭啼啼，麒兒騰起身一個翻躍來到第五羽跟前扔給他條汗巾，厭惡地說：「鼻水出來了。」

第五羽很快收回眼淚，抹乾淨臉面，「小妖精，你還是和從前一樣討人厭！」

「糟老頭，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小妖精？為何師父會……唔唔……」仕晨剛張嘴就被秦正伸手捂住，群傲也警告他別再說下去。被捂得難受他一拳打向秦正肚腹拉開他的手，悄聲道：「且不說這事，師父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幫誰啊？這種時候大主子還過去給他汗巾。」

「師伯若要殺師父，師父絕不會還手，麒兒擔心才去護著師父。」秦正凝望著對峙的三人，黯然苦笑，「師父似乎知道中了毒才會要你們當中一人接他三掌，藉此退出我和師伯之間的殺戮，打我的那一掌原是為了拿捏隨後三掌的力道。」

「既是如此為何要說『不再是我的妻，和我無半點瓜葛』。」群傲想起就覺氣惱，如果不是生死關頭那句話便是一紙休書。

「一切都太突然我也來不及細想……」師伯之於師父就如同七位夫人之於他。師父唯有選擇和師伯一起，可他始終還是對徒弟捨不下。

師父救了他一回剩下的只有靠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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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羽的背叛徹底激怒了啟星移，長長的齒劍揚起劈下，大地裂開。

「到此為止，老夫要你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大哥躲開！」

群傲擋開旁人迎頭上前，阿傑推出一掌登時掌風如狂濤般湧向啟星移。雲飛和仕晨正要攻去便被突如其來的蔓藤套住拖向遠處。

秦正見狀喊道：「麒兒回府把巨龍劍取來！」要抵擋那大鐵刷非得是流星石打造的巨龍劍不可。麒兒眼望楚御九正猶豫著，秦正再次大喊，「快去！」

麒兒從懷裡掏出一支玉釵扔在楚御九面前，厲聲道：「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說完足下蹬地向上竄去，幾個借力便沒入林間。

楚御九撿起熟悉之物僅是看了一眼便將它捏碎，「大丈夫何患無妻。使出這等卑鄙手段，秦府的人不過如此。」

秦正抱拳道：「秦某替內子向谷主賠個不是。」

「有一件事你猜錯了，傳授我武功的不是啟前輩是第五前輩，但他不肯收我為徒。」

「這是自然，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進我師門。」秦正道。

「到底誰才是貓狗稍後見分曉！」

楚御九大喝一聲一掌接一掌地揮出，秦正仰面倒退五步險險避過，狠厲地一掌再次襲來打向他的天靈蓋。而就在楚御九盡力推出這一掌之際，秦正忽然身形一晃七拳十三掌如騰海狂龍劈向敵手，楚御九被他氣勢所嚇竟停了一瞬，這一瞬便讓他結結實實挨了一掌。

「好個蠢人，虛實也分不清。」秦正拂了拂袖管，一臉好意地說，「你最好別碰著我，不然中毒就更贏不了我了。」

楚御九將真氣聚集在傷處，訕笑道：「拍蒼蠅麼，我只要一擊便可送你去見閻王！」

「就憑你？」真是被人瞧不起了，師父也不敢說能將他一擊斃命……群傲和阿傑被壓在下風，啟星移還沒使出全力……

「還有心思管別人！」

秦正分神楚御九趁機出掌，閃躲不及他只得以掌力相接卸掉大半力量旋身避開要害處。兩人過了數十招下來他仍是占不了上風，加之掛心群傲和阿傑招式愈顯急躁。

展群傲和南宮傑年少時就負盛名，時至今日已有不少武林前輩敗在他們手下，然而這些在如今的啟星移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江湖中少人知，赤修門有一種歪邪武功可吸取他人內力，啟星移用五毒掌殺人不僅是為嫁禍海曇，也是為了吸取那些人的內力。被小林的毒散去一半的內力對他而言不過是將殺人的時間延長些罷了。

「為了一個薄情亂情之人幾次三番拚掉性命，你們是不是都中了他的蠱！」

「干你屁事，王八龜子老頭懂個屁！」阿傑破口大罵，群傲險些載了跟鬥。

「可憐之人，老夫今日殺了你們也是功德一件。」

「可憐之人……」群傲持劍左手，右手與阿傑呈犄角推出一掌，未中。「可憐是那些得到卻不知足的人，我要的不多……所謂知足者常樂。」

仕晨和雲飛被第五羽封住氣舍穴用蔓藤綁在樹幹上，雙雙動彈不得。

「您說過不再插手的！」仕晨怒道。

「師父想食言？」雲飛冷道。

「我食言那又怎樣？」第五羽一臉能奈我何的樣子，氣得兩人七竅生煙。他是說過不插手，可他不能眼看著師兄……「待在這兒就好，免得丟掉性命。」

「越老越回去了！」雲飛擔憂秦正而口不擇言。

「敢說我老！」第五羽氣極抽出短刀在雲飛眼前晃悠，「看我不劃爛你的臉！」

「悉隨尊便。」他不是女人，也不是那個長得像女人的傢伙，還怕臉上有疤不成。

「我偏不劃你。」刀晃向一邊。

「幹什麼……又不是我招惹您。」仕晨竭力把臉偏開，生怕貼上刀口。

「劃爛臉也不怕，只好割鼻子了。說！你們兩個誰最討他歡心？誰最討他歡心我就割掉他的鼻子。」

僅是劃臉仕晨就怕得要死，更何況是割鼻子。「當然是……是他，他是平妻我是妾，老爺當然寵他些。」

匕首晃到了雲飛這邊，雖說男人容貌不重要但割了鼻子還能看麼。「當然不是我，他那張臉一向最得老爺喜歡。」

「他胡說！老爺喜歡男子才不會喜歡我的臉。」

「你終於承認自己長得像娘們……」刀口逼近雲飛趕忙道：「老爺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

「啊……不是不是，九節鞭都給了他。」

「老爺在他房裡待得最久。」

「你不要臉……不是，老爺第一個爬上他的床。」仕晨想說的是秦正第一個疼愛的人是雲飛。

「你說什麼吶！除了老爺還有誰上過我的床……為了他老爺打傷過我。」

「你沒糊塗吧，那是為了大主子……老爺為了他罵我罵了很多次。」

「罵你是因為你欺負老五、老六。」

「欸？不記得了……」

三人都想把心思放在嬉鬧上，忽略耳邊的刀劍鏗鏘聲，可擔憂分毫不減。

第五羽劃破仕晨的袍角，撕下來鋪在地上墊著，歎道：「明白分不到他的心裡最大那塊，為何還這般死心塌地無怨無悔？」

雲飛動了動痠澀的脖子，吐出一口氣，「我能有一塊就好，沒想要最大那塊。」

「我只想要他清楚。」仕晨惡狠狠地看著雲飛，「司徒仕晨給他的那塊比白雲飛的大上百倍千倍！」

「馬糞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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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你全是在裝瘋賣傻？」

秦正截住楚御九，二人掌力中途相遇，空中傳來一聲巨響，旁邊腰粗的樹幹竟被鏟斷。

「扮豬吃老虎在下最為拿手。」他沒有裝瘋賣傻，之前強行練功致使內力停滯，直到半年前意外傷癒他的內力才有所提升。今時今日他已有昔日一半的功力，而這也是所能達到的極限。

「阿傑右邊！」

秦正尋聲望去，啟星移的劍齒刺入了阿傑的肩胛，利劍拔出劍齒上掛著少許血肉。不能再被楚御九牽絆，得趕快了斷！對了百招他大約摸清楚御九的招式，這人大為依賴強勁渾厚的掌法，每次出掌須坐馬運氣凝神良久。秦正假意攻其上露出下盤誘使他乘虛而入，他果然中計，運氣出掌之時秦正提早蓄積的內力如同脫了閘門的洪水傾瀉而出，雷霆一掌擊出，楚御九尚不明因由就昏死過去。

啟星移見秦正勝了楚御九瘋狂的殺意湧上心頭，受下群傲劈來的一劍再猛然發力將群傲震飛出去。阿傑隨即纏上來，啟星移的齒劍橫掃而出劍氣劈開他，直指秦正。

秦正剛脫身沒料到啟星移會把劍指向他，手無寸釘他只能盡力避開要害處。劍齒深深沒入他左胸再大力拔出，接著身體被劍氣衝撞飛出遠遠落在小林和唯一的身邊。

「老爺！」群傲和阿傑立刻攔住揮動劍齒的人。

【老爺……】

不想讓小林看著傷心，秦正飛快點了他的睡穴。

左胸撕開很大一個口子，血濺在躺著的人兒臉頰。秦正點穴止住流血，看著那肉窟窿歎道：「可惜，你若是醒著便能看見這裡面，看見了也就不會盡做傻事，唯一……」

「我……看見……」

一聲「唯一」喚醒了地上的人，掀開沉重的眼簾很快又合上，「看見了……」透亮的淚珠沖掉臉上的死白，臉龐漸漸漾著生氣。

「看見了，真看見了麼。」秦正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喃聲道：「你若看不見了，我再把這口子開大點，大到你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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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兒被秦府外的麻煩糾纏，收拾乾淨後才取來巨龍劍。

「夫人，再晚就得替為夫收屍了。」難得秦老爺仍有心思調笑。

麒兒把劍遞給他後就要去助群傲和阿傑，卻被他拉住衣袖。

「你們打不過他……麒兒，替我打通百會。」

「你瘋了！」

「橫豎是死不妨一試，就當我自私，死也要占著先……」秦正手順著他的衣袖滑下，牽住他的手拉他坐下。

麒兒望著寬闊的肩背怔怔出神，忽而緊緊抱住，「老爺記著，下輩子你要遇上的人是我魏麒兒，下下輩子才是老二，下下下輩子輪到老三……」

「有了這輩子還不怕，還敢要下輩子？」

「怕，所以下輩子要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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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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