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書 - 第四話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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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話

夏目

Jun 5, 2024

75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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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宏碁下樓後便來到後院清點盤算，這些剛運抵的貨物大多是丹藥，少部分是特殊處理過的器具。

早已等候多時的夥計看到他出現，趕忙立正站好等候吩咐。

「這些器具查驗得如何？」

「啟稟少爺，這次沒有查到破損的殘次品。」回話的那位夥計身上的家徽比其他人多了一條雲紋。

「那麼現在開始檢查丹藥，把藥箱抬過來。」

「遵命。」

兩名夥計搬起其中一個箱子撕開封條，提到蕭宏碁面前打開，就看到數十瓶丹藥被柔軟的棉絮包圍放置其內。他取出保存完好的藥瓶，撕開封符拔掉塞子倒出幾顆藥丹，突然眉頭一皺，語氣猶疑地問：

「這瓶一品階的辟瘴丹是不是受潮了？顏色不對，氣味也不對。」

蕭宏碁在荼州時不時就得服用辟瘴丹才能吸取靈力修練，要看出這批貨有問題的眼力還是有的。荼州不只瘴氣重濕氣也重，要沒保存好就會變得像他手上這幾棵，顏色灰暗，還微微散發一股霉味。吃是能吃，但就沒效果了。

「不應該啊，這批是從珫州凌霞觀那換得的正經貨。」剛剛回話的夥計一臉納悶地說：「走鏢前還特地跟族裡的供奉一同檢查過，他們都說沒有問題。」

蕭宏碁看看另一瓶丹藥上的封符，想說要不要再開一瓶。一般來說查驗這事一箱開一瓶就夠了，多開的都算浪費。但現在就怕是整批貨都有問題，他還是決定謹慎一點。

於是他又挑了兩瓶打開，果不其然，都是顏色灰暗，微微散發一股霉味的藥丹。

「六筒，把其他幾箱辟瘴丹都拿過來。」

平時總是和善待人的青山坊少坊主突然散發出上位者才有的威嚴，讓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吭一聲。剛剛回話的夥計見眾人愣住，趕忙喊道：

「傻了你們？還不來幫把手！」

很快地裝了辟瘴丹的八個箱子都搬到蕭宏碁面前，他一一仔細查看封條，確認沒有更動後再一一撕開。經過一番查驗，發現除了第一箱外，還有一箱辟瘴丹也是開驗三瓶都裝了受潮的藥丹。

「沒辦法了，六筒，你去請胡老過來。」

「遵命，少爺！」說完，被喚作六筒的那名夥計趕忙跑出後院。

六筒走後其他人也不敢亂動，氣氛壓抑到剛剛還能打屁閒聊的夥計們自覺地排成一列立正站好。只有蕭宏碁一人正坐在這堆出問題的丹藥前，心裡思索著接下來的事情。

辟瘴丹這東西不只是來買的客人，連坊裡的人都需要消耗。雖說尚有庫存，但珫州到荼州中間還隔了兩個州，再運過來也不是一兩個月能辦到的事。

現在八箱裡有兩箱可能出問題，凡事往最壞的結果去想的話，幾乎可以當作全部的丹藥都出問題。要這原因是出在運送路線上，那麼後續運來的怕都會遇到同樣的狀況。

賠錢事小，但青山坊供應了整個荼州城近八成的辟瘴丹。弄個不好，怕是整城的修行者都會面臨無法修行的窘境。

更糟糕的是，辟瘴丹除了是修行的必需品外，出城在外冒險也要服用辟瘴丹才能吸收靈力施放法術。在辟瘴丹供應斷絕的情況下一旦又發生獸潮，其後果不堪想像。

把這一連串的問題都想過一遍，蕭宏碁不禁用左手食指與拇指捏了捏眉頭。他心想這事真不能拖，要儘快確定狀況並提出解決方案。

「少爺，我把胡老帶到了。」

沒多久，六筒便帶著一名頭上有對狐耳，尖嘴掛著一對八字鬍，相貌奇異身穿棗袍的老人進了後院。

「老朽向少爺請安。」比蕭宏碁長得還像狐狸的老者向他垂首作揖道：「敢問少爺喚老朽來此所為何事？」

「胡老，麻煩你幫忙查驗一下這裡的丹藥，看是不是都受潮了。」

「遵命，少爺。」胡老抽了抽鼻子。「待老朽聞聞。」

約莫聞了半炷香的時間，胡老才開口：

「少爺，除了這兩箱都是廢丹外，其他箱子裡的辟瘴丹都沒問題。」

「只有兩箱？兩箱全都廢了？」

蕭宏碁鬆了口氣，看來情況比他自己想的還樂觀許多。但問題是，如果只有這兩箱廢掉，那為什麼是這兩箱？

「少爺，這兩箱除了廢丹外，箱子與瓶子的味道也不太一樣，但老朽也不知原因為何。」

「知道了，胡老辛苦你了，先下去吧。」

「那老朽先告辭了，少爺若有問題再來找老朽。」

胡老離去後，蕭宏碁也解散了聚在庭院裡的夥計們，只留下六筒在自己身邊。他還在想要不要把這事通報給自己三叔，畢竟八箱壞兩箱損失也不小。

就在他煩惱之時，四條急匆匆地走進後院。見自家夥計緊張的模樣，他心裡又有不好的預感，便問：

「出了甚麼事嗎？」

「少爺，麻煩來了。」四條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何奇他的奶奶不是得病，是中蠱毒了。」

「你等等，誰是何奇？」

「就是早上我們抓住的那個孩子，他叫何奇。」

「原來是他。」蕭宏碁一臉好奇地問：「他奶奶不也是凡人嗎？怎麼會被人下蠱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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