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其實雪境絕地是個怎樣的地方啊?」走出加魯多魯後,我才發現自己對接下來的目的地一無所知。
不止接下來的目的地,我猝然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對這個世界缺乏足夠的認知。
「唉……真是的,你連這種事也不知道?真是拿你沒轍啊。跟他解釋一下吧,艾隆!」布莉擺出囂張的表情說道。
「怎麼啊,明明妳也不知道啊,竟然還這麼囂張!」我捏著她兩邊的臉頰,教訓道。
「別、別捏我那……漂、漂亮的臉蛋啊!可、可惡!」布莉也沒有坐以待斃,她用力拉扯著我的耳朵,作為反擊。
「別拉啦,再拉下去我的耳朵會變長的!」
「不是挺好的嗎?如果你的耳朵變長了,那我們不就成雙成對了……」
啊——不要冷不防說這種話啊,真虧妳能夠說得出口……可惡,臉頰變得越來越燙了……
「你們之間的關係還真的變得很好了呢!」艾隆揶揄道。
「「才沒有!」」聽到他這樣說,我們馬上分開,異口同聲地否認道。
「嘛,要承認還是否認也是隨你們喜歡啦。可是我接下來話的話,要給我好好聽清楚哦。畢竟這種接近常識的基本知識,我可不想說第二遍了。」
聽到艾隆這樣說,我們便馬上打醒十二分精神,豎起耳朵認真聽他的說話。
「首先,『雪境絕地』是一個位於這片大陸最北面的地方。因為長年暴雪以及寒冷,以致那裏人煙稀少,就連一個小國家也沒有,最多只有一些小聚落。而魔帝大約就在六年前,佔領了『雪境絕地』,還建立了一座城堡。
在那之後,魔帝便不斷使役服從他的魔物,出征雪境絕地的三個鄰近國家,分別是畢魯斯聯合國、出雲國、以及矮人之國尼德威阿爾。面對這種情況,這三個國家與其他國家聯合起來,在雪境絕地邊緣築起堡壘以及連綿的高牆,反過來包圍著魔帝。那就是『四大種族聯合戰線』的根據地,亦是對抗魔帝侵略的最前線。同時也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
嗯,簡單一點來說,就是「雪境絕地 =北極」,而魔帝佔領那裏,還建立起魔王城。然後人類聯合其他種族築起了高牆與堡壘,抵擋著魔帝的入侵,而我們現在就要去那裏。
「我有問題!」布莉像是向老師發問的學生一樣,舉起了右手:「四大種族是哪四個種族?而且,除了雪境絕地以外,其他地方也有魔物啊,為甚麼聽起來好像只有雪境絕地那些魔物特別兇猛?」
「嗯,妳問了一個好問題。」艾隆像個有耐性的老師一樣,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解答起來:「首先四大種族,是指人類、矮人、獸人以及精靈,雖然這片大陸還擁有其他非魔物的種族,可是只有這四個種族在這片大陸擁有國家,所以聯合戰線只有這四個動員能力比較強的種族。其他種族光是保護自己的聚落,都已經筋疲力盡了,怎麼可能分配人員來到最前線?」
大概是說到口乾了,艾隆拿起水袋喝了口水,然後接着說下去。
「至於,魔物那個問題。一來能在雪境絕地那種殘酷的環境生存下去的魔物,當然會比平常的來得更強。加上魔帝對這片大陸的所有魔物所施加的加護,似乎是存在距離的差異。越接近魔帝的,受到的加護就越強大,這也解釋了距離魔帝越遠的地方,那裏的魔物就越弱的這個現象。這也是『四大種族聯合戰線』在雪境絕地邊緣,築起堡壘的原因。要是沒有那座堡壘,相信現在已經有國家淪陷了吧。」
聽到這裏,我對這個「四大種族聯合戰線」也有了初步的印象。總而言之,就是前世遇到的人類聯軍。他們大多充當雜魚的角色,在最終BOSS戰的時候充人數。
不過……聯合戰線呢,果然事先教會布莉那兩個魔法是沒錯的。我可不想因為藏招,而令到別人喪命啊。
話說回來,我們距離那座聯合戰線的堡壘有多遠啊?正當我想這樣問的時候,布莉便已經搶先我一步。
「所以我們要走多遠才能到達那座堡壘?」
「嗯……我們大概能趕在日落之前,就能到達了吧?」艾隆漫不經心地說道。
在那之後,布莉還是繼續問著有關聯合戰線的事,我則是失去了興趣,轉而欣賞四周的風景。
我們亦正如他的估計一樣,在黃昏之時剛好到達堡壘。在夕陽的襯托下,堡壘顯得特別宏偉,它背後那橙黃色的陽光像是訴說著,堡壘一段又一段的傳奇,以及它有多難攻不落。
「站著,在此之後並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入的地方。你們是誰?」一個全副武裝的衛兵走近我們,他的右手甚至已經放在劍柄上,看上去隨時準備拔刀。
「我叫做萊特·祖卡,身後的是我的同伴。我們是前來討伐魔帝的勇者一行,請問能讓我們通行嗎?」
「我是聽過勇者是使槍的,名字的確也是叫做萊特。不過我也不能斷言,你們不是假扮的。」
雖然萊特心平氣和地說道,但是那個衛兵依然對我們抱有敵意,不願放行。即使我知道,這只是作為守著城門的衛兵該有的修養,可是我還是對他挺來氣的。
「請用實力來證明,自己並不是假貨!」
衛兵話音剛落,便馬上拔出腰間的騎士劍,劈向萊特!然而,萊特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輕輕挪動身體,側身避過斬擊。
未等衛兵收招,萊特已經用右手緊緊捉住他的手腕,再用左手使出貫手代替長槍刺向衛兵——
「我、我投降……!」
「蓬!」帶著可怕聲效的貫手,在刺中衛兵的前一秒,停了下來。
「這樣你明白了吧?我的確是勇者,這件事。」萊特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是、是!真的十分抱歉!」不知道是不是被萊特嚇到,衛兵馬上拋下手中的劍,舉起左手擺出投降姿勢。
「哈哈哈,不要嚇那個年輕人啦,他也只是做他的分內事罷了,雖然做法有點粗魯。」
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能看見城牆上站著一個人影,雖然因為背光的緣故而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從聲音來判斷的話,他應該是上了年紀的老年男人。
「做得太過火了嗎……對不起呢,衛兵先生。」萊特鬆開右手,讓衛兵可以自由移動:「不過你是誰啊?老者。」
「嗯?連老朽也不認得了嗎?」城牆上的老男人語帶慍怒地說道。
說完,他的身體便向前微微傾斜,接著——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從城牆上跳了下來!
「碰!」他著地的瞬間,大幅度地揚起了地面的塵埃,讓人看不見他著地後的狀況。
但是……以那種方法的話,整張臉大概是狠狠地撞在地面吧?不對,正常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會選擇這種方法著地,他應該很有信心自己能在著地的前一刻改變姿勢吧?又或者是,他擁有很高的防禦力?
總不會是因為被強風吹得站不穩而掉下來,所以他應該是不會有事才對。相信其他人也想到這一點,才沒有任何動作。
「噠——!」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木杖撞擊地面的聲音,被揚起的塵埃一掃而空,讓我們終於能夠看清楚老男人的真面目。
雖然他白髮蒼蒼、滿臉皺紋,但是他的腰依然挺得直直的。他身上那套深藍色的衣服,有點像忍者服和武術服的混合版。他雙手放在木杖上,向我們露出自信的笑容。
「很久不見啊,萊特。」
「啊!原來是您啊,鏡雨老師!還請原諒弟子剛才認不出你。」
「無妨,無妨。你終於走到這一步了,老朽的徒弟哦!待會一定要你向老朽好好訴說,這一路走來的冒險譚。」
就在這個時候,衛兵無視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慌張地說道:「啊、啊啊!先別說這些,鏡雨老師你在流鼻血啊!」
真是不懂看空氣啊,這個衛兵。你知不知道我忍住不吐槽有多辛苦啊?!難道你看不到鏡雨他老人家,笑得有多尷尬嗎?
「這個嘛……」鏡雨若無其事地抹去臉上的鼻血:「你怕不是看錯了?」
「怎麼會……啊——!鏡雨老師你又開始流鼻血了,果然還是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啊!」
就在這個時候,鏡雨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僵硬,然後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不得不服老呢……老朽先回去一趟,你替老朽安頓他們,待會再把他們帶到會議室吧。」
這樣說完的鏡雨,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眉心,搖著頭轉身走向城門,留下我們和那個衛兵。
衛兵把頭盔拿下,滿面笑容地說道:「那麼,請讓我來帶大家到各自的房間吧!」
哇……這家夥轉換心情的能力還真強啊。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yLwX4QB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