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爐夜話（靈異懸疑） - 05 / 1 + 1 + 4 + 4 = 9？

那是近乎黑色的一雙腳，十分污糟，也有泥濘，腳趾甲也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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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雙手抱著鏡頭及充電寶便跑落樓梯，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鬼，此刻嚇得屎尿直鏢，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有點怪異，亦有些凌亂，我也無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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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天橋遇到有錢鬼之後，我久不久便會再遇到他，我會突然在床上睜開眼睛看到他在天花上，也會在馬路候車時遇到他在小巴上，在超市、在便利店、甚至在公共廁所，我也會突然看到有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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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鬼鼠地突然冒出來，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靜靜地，仆街地在我最為放鬆心情的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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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都未至於怪異，若果我已經接受有鬼存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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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的，是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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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那晚離開天橋之後，不知道如何回家，回家的過程完全沒有記憶，直至在床上看到有錢鬼，下一個畫面，我可能會在街上、小巴站、廁所、快餐店，每個地點之後也會回到家，之後又在床上看到有錢鬼，循環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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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在我離開床後拍打身上口袋，希望找到任何相片或字條，我覺得自己很像基斯度化路蘭電影《凶心人》的男主角，記憶只會維持數十秒。又很似漫畫家小畑健的《All You Need Is Kill》的主角，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殺」，之後會在床上翻生，無限循環，逃避有錢鬼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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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是我回家多少次，均對回家過程亳無印象，我開始對有錢鬼的苦纏感到厭倦，我想，應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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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紙紮用品店買些香燭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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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又在床上起來，今次居然看不到有錢鬼，但怎樣去到街上又沒有了記憶，我走到眾安街一間香燭店，打算買些衣包，但不論我怎麼叫喚，女店員就是不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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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錢鬼又站在我身後不遠之處，他慣性赤裸上身及穿緊身褲赤腳打扮，我這回忍不下去了：「你唔好再煩，我而家買啲嘢燒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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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厭其煩地喚女店員，她就是在玩電話，也不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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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向啞巴的有錢鬼走上前來，我嚇得半死立刻走進香燭店內：「阿姐，救命呀，有隻鬼跟咗我入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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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想去抓著女店員玩電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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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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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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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店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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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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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店員仍舊在滑動手機，沒有理會我，而剛才我右手抓了個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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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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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後了兩步，不敢再接近她，此時，身後的有錢鬼終於說話：「你係咪覺得佢（指著女店員）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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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錢仔的聲音，一模一樣，但是我不敢直視他，我的視線也不敢落在他赤祼身體，或那猥瑣的貼身褲之上，我夾在他和女店員中間，情況十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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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雙眼，右手使勁再拍打女店員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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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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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的拍了個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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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燭店內有幾個一米高的紙紮公仔，紛紅色臉孔，五官細小，陰森恐怖，我背著有錢鬼，慢慢地走出店外，就在我經過有錢鬼時，我感覺到背部清涼，同時，有錢鬼再道：「其實你有冇諗過，你自己同我一樣，已經死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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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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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快腳步走到店外，看著有錢鬼，回想他的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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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有冇諗過，你自己同我一樣，已經死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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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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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間覺得那天晚上在燒烤場，我錯失了什麼東西似的，我走到馬路旁，雙手按著耳朵，集中精神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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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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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小學同學聚會，之後有錢仔入了醫院，演員被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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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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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之中，大眼和女班長曾經口角，之後三隻手說過一番說話，她說什麼這麼辛苦約了我們，但是有一個留醫、一個中毒，還有個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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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的是有錢仔，通緝犯是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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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說那位留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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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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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手為什麼會這樣說？我立刻拍打口袋尋找電話，我想看看小學群組的內容，但是，我的電話呢？身份證沒有了、錢包沒有了、那我的電話呢？難道又遺留了在天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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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我昨天取回的攝錄鏡頭及充電寶呢？我的很多東西，似乎不是遺留在便利店，就是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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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留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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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十個小學同學，第一個離開燒烤場是有錢仔，他中毒去了屯門醫院，第二個離開是演員，他因為通緝被警察拘捕，之後是大眼、三隻手、野仔及翠兒，他們四個人乘坐大眼的車離開，之後是黑龍江、阿淳、女班長⋯⋯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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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了由黑龍江駕駛的1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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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真的是坐上了1號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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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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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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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個急症室

+（1）個通緝犯

+（4）大眼他們的2號車

+（4）我及黑龍江他們的1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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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留醫的那一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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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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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找到電話，小學群組聊天內容一定有我想知道的事，不久之前，我在行人天橋取回攝錄鏡頭及充電寶的時候，就曾經有一些莫名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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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天橋⋯⋯似乎是整個事件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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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有錢鬼他亂說話，我才不是鬼，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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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自己沒有死去，我不想做鬼，做鬼做到像有錢鬼這般穿貼身Legging褲，赤足猥瑣地遊遊走走，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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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果人死了便化為烏有，生前所擁有的一切一切，那豈不是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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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覺好可怕，好孤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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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化為烏有又有什麼感覺不感覺？又有什麼好怕？只是，如果此刻的我是鬼，又似乎還可以接受，至少，我穿著名牌羽絨背心，名牌波鞋，又沒有什麼痛楚的記憶便死亡了，這種死去了又活過來做鬼，頗為不錯啊，似乎生命又可以重生的，O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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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我已經跑到行人天橋，我抬頭一看，怎會這樣，攝錄鏡頭及充電寶居然仍然在天花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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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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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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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遍了整段行人天橋，沒有發現，之後探頭向下面的馬路及行人路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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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在行人天橋底有一堆建築廢料，在一些膠圓筒上，我看到一部電話。於是我又跑到天橋下面，這部電話真是我的，估計是我取回攝錄鏡頭的時候，電話從褲袋中滑出，不小心弄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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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攝錄鏡頭及充電寶仍舊在天花上，真令人迷惘，這是很怪異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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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由高處跌在膠筒上，熒屏還好，只是外殻跌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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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不及待打開小學群組，滑動至聖誔節那一天，一路看，找到由三隻手貼出的一些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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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只有一張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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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相片是那晚在蝴蝶灣燒烤場，由三隻手selfie的團體照，照片中一共有九個人，分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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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排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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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江、女班長、有錢仔、阿淳、野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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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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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手（拿相機者）、翠兒、演員、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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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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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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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看了燒烤場的照片一遍，每一張照片也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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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銀包，是因為我外表看起來純良，所以警察才放我一馬，還是他們根本看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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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來了！那種跳躍式的轉變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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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楚自己是生是死之際，一下子我又「回到」床上，天花板上依舊是有錢鬼，只是，我聽到其他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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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老婆好似唔喺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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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都要返嚟架，都唔知乜嘢夫妻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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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個女人在對話，他們⋯⋯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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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鬼，他仍然是赤裸上身加上貼身Legging褲，我開始覺得他很可憐，老實說，他沒有必要像日本老電影《咒怨》的小孩般爬上天花。而且，有錢鬼的外表十分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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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仲爬上去仲乜嘢呀？已經嚇我唔到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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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鬼聽得到我說話嗎？而事實上，他仍然雙手雙腳貼在天花上，但是他又反轉個死人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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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仆街⋯⋯做鬼都做到咁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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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手就拾起一些硬物，向有錢鬼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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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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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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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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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咗都唔洗掉嘢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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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女人又在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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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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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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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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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呀⋯⋯⋯」我眼前突然出現兩名穿著制服的護士：「姑娘⋯⋯我抖唔到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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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輕女護士走近：「放鬆啲啦，你啱啱醒返，你唔會抖唔到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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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掙扎了一會，仍然未能呼吸，女護士再度：「點呀你，有冇邊度覺得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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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頭⋯⋯有啲痛⋯⋯」我用手摸摸前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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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護士：「同你量血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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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我把脈及量度血壓，突然之間我又可以呼吸了，我定了定神，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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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一間病房，似乎是公立醫院，我向女護士道：「呢度係邊度嚟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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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護士戴著口罩，看似很年輕：「呢度係仁濟醫院，你喺天橋上跌咗落馬路呀，唔死得算你好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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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起來：「天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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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護士推開血壓機：「啲警察話你唔知想死定係意外，喂，你仲有冇屋企人架？你太太好似唔想理你咁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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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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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很痛，由後腦痛至耳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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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我之前為了取回攝錄鏡頭，而在行人天橋失足墮下，之後，我便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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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是我打算去蝴蝶灣燒烤場之前做的，亦即是説，我未去會合小學同學之前，就已經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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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是怎樣又去了跟他們燒烤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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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一定是我昏迷期間做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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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護士要求取回電話，但遭到拒絕，她先要我完成一些檢查。接下來的一天，我在醫院做了很多檢查，什麼腦掃瞄、抽血、心電圖等等等等通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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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有空吃晚飯時，其實才是下午五點半，同時有幾名軍裝警察來找我，他們告訴我，聖誕節那個晚上，有途人發現我暈倒在街頭，正確地點是青山公路荃灣段，行人天橋的橋底。途人致電999報警，警方及救護員來到，發現我不醒人事，頭部流血，手腳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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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曾從我的電話找到我妻子，但是她人在英國，要處理她母親的身後事，所以警方又找到我的小學同學，說有一男一女曾經來過醫院看我，警方登記了他們的名字，是翠兒及有錢仔，我同有錢仔沒有兩句話，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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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墮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個水務署維修工程，我正正跌進由黃色鐵馬圍住的工地，一些備用的塑膠材質把我由高處墮下的衝力抵銷，我沒有死去是不幸之中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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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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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那麼戲劇性，我條命真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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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調查警員說是自己喝醉酒才產生幻覺，看到天橋頂有隻蝴蝶，我想捕捉牠，結果意外墮下。對方聽完笑了兩聲，之後便離開了。而我就接受了醫生的建議，再留院觀察一晚，明天早上見了精神科醫生，沒有特別事情的話，我便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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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接近晚上九點，護士才把我的銀包及電話交還給我，我急不及待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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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小學群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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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顯示我在聖誕節那天，並沒有去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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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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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時的我人在醫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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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談及的內容，竟然跟我之前「自以為」是自己的經歷居然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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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九個人在燒烤場拍攝了很多照片，他們的衣着、燒烤的食物、現場環境、甚至是有錢仔入院、中毒死亡、演員被捕，通通都是在我眼前發生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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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的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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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多了出來的一個人，即是他們九個人之外的第十個，我這個第十人，如果以不死之身而又能夠出現和他們在一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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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似乎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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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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