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妍要離開應召站,第一個便是找林家偉商量。
他表面上雖然舉雙手雙腳贊同,但其實內心是相當不捨,要是章妍離開了,她的精神寄託信仰將不復存在,他就只能天天向天膜拜,祈求還能有機會再見到她,但是只要能讓章妍更好他當然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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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章妍利用吃宵夜的時間告訴林家偉這件事,看到他明明贊成,卻又像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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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喝了一大口啤酒後看著林家偉:「你,你有甚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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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唯一能回報他的方式,如果他有所要求,她不會拒絕,對她來說那是林家偉應得的回報,但那也只是一場交易,不同的是她不會將林家偉當成客人,而是完全交出自己,就僅此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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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其他小姐對林家偉說出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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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前是章妍,是他的觀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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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偉喝光杯子裡的啤酒,淡淡的說:「沒有。」這樣的結束不是他們的結果,不是他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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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有一筆錢你先拿去用。」林家偉衝口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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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等這一刻等了很久,終於有被需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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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被這句話打亂思緒,她沒有想到林家偉一直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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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偉,謝謝你。」章妍難得感性真心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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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會好想妳。」林家偉說的很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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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了一兩秒章妍才莞爾的說:「你有空可以來喝貢丸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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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偉聽到這句話像是獲得恩准,像是他的信仰得到回應認同,像是觀世音終於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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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偉興奮的說:「好、好、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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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甚麼時候過來我都歡迎。」章妍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還有……
錢,我會想辦法盡快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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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妳還。」林家偉馬上回絕,又接著說:「如果不夠我會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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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家偉這麼說章妍有種小確幸,這都要怪林家瑋讓章妍養成了對他的依賴跟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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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問:「你不要我還錢?那就是要我的身體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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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啦,你不要誤會。」林家偉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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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偉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章妍當然也只是要堵住他的嘴,她知道林家偉接下來要說甚麼,她不想聽,不想要聽他再繼續往下講那些兒女私情的感性話題,更不願對他說出她永遠做不到給不了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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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時間章妍靠著林家偉給她的那筆錢,還了幾個月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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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期間小吃店像是她的天堂,她跟魏澤勳的快樂天堂,每天清晨一起吃早餐,然後開始準備一整天的開店事宜,魏澤勳有時候會出門備料,章妍就在店內瞎忙,其實她不太曉得到底要做些甚麼,一開始她很認真的想要做些甚麼來幫魏澤勳的忙,卻發現除了掃地擦桌子這些簡單的事情外,其他的比如準備鍋碗瓢盆,加水開火切菜備料,這些她通通不行,因為做越多只會替魏澤勳多了更多善後的麻煩,只是’等到魏澤勳回來後也不會責備她,而是細心的教導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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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快,也容易忘記不快樂的事,還有債主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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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帶著四名手下出現在小吃店時,已經是小吃店準備打烊的時間,章妍不在前廳幫忙,彪哥向魏澤勳要人卻得不到答案,四個手下不用等到彪哥開口便開始翻桌砸椅,魏澤勳不可能任由他們破壞,但是一個人身手有限,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們,還被他們狠狠地教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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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在後廳聽到不斷有巨大碰撞聲響及叫囂聲,馬上跑出來查看,竟看到滿地狼藉的菜餚桌椅碗瓢還有坐在一旁看戲的彪哥,而魏澤勳正被兩名一肥一壯的男子抓著,他不甘示弱的跟他們扭打起來,三個人拉扯推打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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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急忙奔跑到彪哥面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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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毫不客氣用力的甩了章妍一巴掌,章妍沒有任何閃躲,這一下紮紮實實打在臉頰上,頭被打偏頭上的髮夾掉了下來頭髮凌亂披散,臉頰馬上又紅又浮腫起來,章妍只能握緊拳頭倔強的抿起嘴忍住疼痛,她沒辦法做任何事,多餘的動作或話語只會在引來更多的拳腳,現在只能忍著屈辱跟痛苦來滿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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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怒目直視章妍大聲辱罵:「幹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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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伸手向章妍要錢:「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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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澤勳看了章妍被這樣羞辱對待,拚了命的掙脫那倆個人,衝過來找彪哥卻被章妍擋住,章妍對著憤怒激動的魏澤勳吼叫:「我沒事,你冷靜點。」將魏澤勳連拉帶拖走向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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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取出收銀機內所有現金裝入信封,要魏澤勳留下別再魯莽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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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接過信封沒有察看便知道金額一定不足,一怒之下抓住章妍的頭髮將她的頭往後扯,一臉猙獰叫囂:「幹恁娘,你裝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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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扯露出章妍右耳垂的胎記,彪哥眼睛一亮心臟跳慢了一拍,手上的力道不再那麼強勁態度似乎軟化一點,凶狠的眼神戾氣少了五成,剩下的五成成了驚訝疑惑在章妍臉上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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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記得在他生命中有一個人也有一樣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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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跟他小學同班六年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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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頭皮吃痛臉上都是彪哥的口水卻不願求饒,眼神堅定倔強的忍痛盯著彪哥。魏澤勳激動地衝出櫃台,卻被四個手下打到跪地最後被壓制在地上,只能不斷怒吼要彪哥放開章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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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這才軟語對彪哥說:「對不起,彪哥,這些錢是請大家吃消夜的,拜託你寬容一下,我一定把錢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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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抓著章妍的手沒有放開,但是力道又更輕了一些,眼神開始掃視章妍的身材臉蛋:「妳……」彪哥瞄到前面的小弟,然後又裝腔作勢的說:「妳的條件這麼好,」伸出手指由章妍的胸部下緣往上游移一直到胸口挑逗幾下後再往上到下顎,然後刻意繞道右耳再故意把垂在耳邊的髮絲撥開,他想要確認看看耳垂上的那顆粉色胎記是不是長得像腰果的形狀,接著抬高抬她的下巴說:「不再繼續賣真的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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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妍盯著彪哥看不在乎他那些舉動,他們這種人除了暴力色情臭嘴之外沒有一樣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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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跟態度簡直跟那女孩當年每一次保護他,替他抱不平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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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胎記的形狀,他記憶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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