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沒有給他正面回應，「剛剛都是你說，現在換我說。」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QsqlFab3
不等他開口我就開始說，不給他打斷的機會，「你知道的，我以前常被打，只要我不是第一名或她不高興她就會打我，一邊打一邊罵，怎麼狠怎麼打、怎麼難聽怎麼罵，我不只一次聽到如果沒生下我就好之類的話，一年至少十次，我這樣過了九年。」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eWqQ5WMg
「還很小的時候，她不會打我，但都完全漠視我，偶爾不爽會罵我，只有面對我爸和星天的時候她會露出笑容，其他時候我是得不到她的任何注意的。」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VTkJ9Ome
「我的父母不是因為愛而結婚的，正確來說我爸不愛我媽，是我媽設計我爸，把他和他愛人拆散，逼他娶她，所以我爸對我們只有義務和責任，沒有任何的愛。」我冷靜地訴說著這些從很小我就明白的事，「她因為這樣吃盡苦頭，並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y33MfBdV
「她覺得她愛他，所以她這麼做沒有錯，錯的是我爸的愛人、是我奶奶、是我，絕對不是她。」我勾起嘲諷的笑，「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些事了，只是我還是太傻，還是會奢望她對我好，所以我總是拚命地達到她的要求。」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MIwQYIRC
「終於，在四下時，那天我剛考完期末考，拿著成績單和合唱團的報名表回家，她正坐在客廳瞪著一張張我爸外遇的照片，接著又看到我『只有』第二名的成績單和合唱團報名表，她就爆發了。」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tjNKSBCE
「她拿起旁邊的棍子就開始打我，一下比一下大力，一邊用各種根本就不該對自己親生孩子說的惡毒話語罵我，並在我面前將成績單和報名表一起撕爛。」我平靜地說，「在那之後，我對她徹底死心，她不再是我的家人，我認定的家人只有星天，和與我沒有血緣關係的清芯一家人。」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vyIvWHUX
「她不准我追夢，那我就偏要追夢給她看。」我狡黠一笑，「就在四下結業式那天，我和清芯創造了『碎心寒』，開始我逐夢的第一步，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我也很意外，但我很快就紅了。」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I6q58TIg
「我只唱歌，清芯則負責幫我上傳和發布公告。一開始都只是翻唱，後來偶爾會自己填詞唱，就像我送給清芯的禮物那樣，但我從不公布我自己的身分，只透露我的年紀、性別、和生日，本名、住址、就讀哪個學校之類的現實資訊一律保密，不讓人知道我的真實身分，就為了能繼續追夢。」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z1QsVk9P
「升上五年級之後，因為暑假我就走紅了嘛，不想被發現自己是碎心寒就得低調，所以我不再輕易唱歌，就算是音樂課也一樣。」皺起眉，努力回想記憶深處那幾人的模樣，「至於變得安靜沉穩是因為那些人吧……丁吟、楊錦和幾個男生。」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xS5DVrDo
不等他發問，我就接著說了下去，「被打的那天我嗆完我媽我就跑出去了，完全沒有遮掩身上的傷痕，結果路上遇到出來玩的他們，他們看著傷痕累累的我，沒有任何同情，反而由楊錦帶頭開始對我冷嘲熱諷……他們還曾是我認為的朋友呢，竟然落井下石，後來我生氣發狠了，才把他們嚇退。」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PnHqzh70
「之後我就不再輕易相信別人了，只要一副安靜沉穩，比大家都成熟的模樣，至少老師會站在我這邊，比較有眼色的也都不會輕易來惹我，我可以好好養傷，畢竟帶著傷跑跑跳跳是很累的，而且我都穿長袖遮傷口，頭髮也散著，夏天可是熱死我了。」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oNTIP1Fc
我坦白地說，「最開始和你同班的時候，我覺得你很討厭，為什麼一直都霸佔著第一名的位置不放，為什麼我都贏不了你，明明我們之間總是只差幾步，偏偏我就是沒辦法超過你，拿不到媽媽想要的第一名。」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6jYXdVcN
「後來我對她死心之後，我還是有點討厭你，因為你都一直保持第一，我不能超過你我就要被打，只要你在第一名的位置一天，我就要被多打一天……其實有點遷怒的味道，但我那時候就是這麼想的，直到升上國中我才沒有這想法，不過對你還是沒有好感。」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YgZ7ELQg
「國三下學期，我開始布局，要搬出那個人的控制範圍，所以我跟我爸談判，讓他答應支付我的學雜費到大學，然後把我的東西慢慢搬到清芯家，就在畢業前一天我搬完了，但我沒讓那個人發現我要走。」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h4fcViHJ
「畢業那天，我把那個人長期家暴我的錄音、驗傷單交給清芯，交代她若是我沒在時間內到她家，就把東西交給尚叔和藍姨，讓他們來救我，之後我就自己回家，告訴那個瘋子我要搬走的消息。」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MBJz6wkE
「後來我付出了一些代價，去醫院住了兩個禮拜……原本的傷勢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因為其他舊傷需要處理，我就乾脆住院治療了。」我抬頭看他，「接下來的一切，我想你都知道了，因為你都參與了。」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1x85xvic
「你對我的好我其實都有感覺到，放下原本的觀點之後，我發現你真的很好，但我一直覺得你和我之間好像少了什麼，所以一直沒有接受你。」我很認真地看著他的褐色眼眸，「今天我才知道我們缺的是坦白，還有你給我的一種距離感。」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HxXhVCVv
「因為我們還沒有真心對真心，所以覺得好像缺了什麼，但這些在我們這樣聊完之後，好像已經填滿了。」我在他的身前轉身，背對他，朝他倒下去，絲毫不意外地被他接住，我放鬆自己，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就這樣靠著他。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WlV6HkH5
「我想，我可以答應你了。」我聽著他狂奔的心跳，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我們交往吧。」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CPTzb9qI
好半晌，我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喂，你怎麼了？不樂意？」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GR9sgI98
「怎麼可能呢。」他高興地摟緊我，「我很樂意。」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KdpWDFU6
「那最好。」我扯開他的手，瞪著他，「你可別追到了就不希罕了啊，劈腿我就絕對不會再回頭了喔！負我我就要你好看！」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x0mb7Pz0
「會不會劈腿，我會證明給妳看。」他一臉自信，眼底盈滿笑意，「我不會讓妳後悔和我交往的。」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WifZpOY9
「你說的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R3amvDvb
「嗯。」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pkz9afOD
我們相視而笑，兩隻手緊緊相扣，臉上都掛著笑，幸福隨著沉默靜謐地蔓延，在兩人之間流淌，寧靜而美好。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oQtFvE4S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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