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經歷著無數苦難與苦痛,自那腐臭噁爛的屍堆中爬起,是無數希求種族革新的難以想像的的形體,以確切的語言闡述抽象的觀點與知識。」馬爾科略帶激動的說道,眼裏包含著對人類種群的熱愛。
「因此當有物種想竊取我等種族的偉業時,我輩有義務去阻止這檔事。」邊說著話,他一邊冷靜的將手上露滿宗教禱文的羊皮紙,一遍遍纏繞在剛在警察局中拿出來的槍枝的槍頭上。
「給你。這是唯一對付那種族的辦法,是用長久以來離散的信仰,匯聚於器具中,才能將那些從異類母體中誕下的畸胎蹦碎。」說著馬爾科鄭重的將手上的槍交到達安的手上。
但達安傻傻的愣在原地,似乎是對於不同於常理的知識感到難以理解。
「這…這是我能承受的嗎?」
「也是。也得有時間讓你好好熟悉才對…不如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男孩的故事。」
曾經有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彼此相愛,那女孩短髮帶著個呆呆的眼鏡,眼睛大大的,陽光依偎在他臉上,笑容很可愛。小小的酒窩彷彿在說有多麼喜歡男孩,表示這輩子只喜歡他一人。當時的男孩也是如此的想著吧。但在有天,男孩離開了她的身邊,脫離了人類所熟悉的聚落,眾人都忘卻他,但只有那女孩在某個發愣的瞬間,想起他記憶深處有個忘記面容傻小子。
那男孩永遠記得,女孩依偎在其他男人胸膛上,說著同男孩一樣的話,我一生只喜歡你一人。他們有說有笑,但在一旁他們沒看見的角落,一個被世間遺忘發爛發臭的角落,有個不變的男孩注視著一切,悲切的心無人傾訴。愛是什麼,他心中如是想著。是遺憾嗎?還是幻想中未實現的未來?人經常想著與另一人廝守終身,但事實常常事與願違。我愛你,這件事與我討厭你其實不會矛盾。我愛你是因為在過去真實的愛與對未來盲目的幻想間所留下暫時性的總結,我討厭你是對現在生活中種種的事實,說到底,愛,終有一天是要分別的,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會將兩人分別。
但在之後不知道多少時間,女孩老了,身旁圍繞無數子女孫輩,但在她充滿皺紋的額頭下,因歲月摧殘模糊的眼眶裡,有個記憶中的男孩出現,她忘記了他的名字,但不妨礙回想記憶中的美好。而雙目被打濕男人看著病床上的女人,眉目中依稀能看見當年的女孩,激動的握緊她的手,如同女人似乎能看見他一般。
「你還是一樣呢。」
「妳也是如年輕時一樣美麗。」
隨後女人便沉沉的睡去,在做夢吧,會是什麼夢呢?男孩如此想著。
看著身旁敵不過肉體疲憊睡去的達安,馬爾科釋懷的笑了笑。
「人果然老了就喜歡回憶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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