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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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與藝術,這兩者在拉特蘭也能夠稱之為比例含量偏多的存在,如彩繪窗戶、建築、聖詩、聖像與宗教經典相關的繪畫。從表面而言,辨認這些事物從何種經典而來,又是什麼場合該去使用的,這些基本的規則並不會為自己帶來任何困擾。其中的問題只在於,這原本應該是具體的存在,在他人的眼中演化成了抽象。以他人難以清楚解析的形式,發展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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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所有人會自然而然列入詩班的位置,因而會在即將舉行主日彌撒之前派發相關聖詩的五線譜。清楚列明的黑色音符,用著複雜的方式排序著,時而用橫線將其組在一起,時而三四顆音符組成一小團。這些種種在最基本的教學之中,大致能夠明白上面所寫的音符為何種內容,但這完全對自己初步唱出聖詩起不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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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開始認真閱讀著這份初次拿上手的樂譜,並努力記住上面所填寫的歌詞該何時唱出時,耳邊卻傳來了些許有著音調的歌聲。這番歌聲讓自己感到一絲錯愕,因而抬頭順著聲源望了過去。只見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視線那般,仍然認真地唱出上面一句句的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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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如此輕鬆的模樣,讓自己冒出了一絲疑惑。為了解開這份疑問,將原本仍在注視著對方的視線收了回來,再一次低頭看向了手上的紙張。嘗試著像身旁那位同為聖詩班一員的同族那般,順著手上的樂譜唱出旋律,但那些居於不同線條之上的符號除了只能告訴自己相對應的名稱之外,並不能為自己帶來任何與聲音相關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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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原理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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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這條問題。為了拆解這個問題,左手拇指嘗試按壓在樂譜的音符之上,然而這些小動作並不能讓這張紙發出或者引導自己發出任何聲響。除去這個猜測以外,腦海之中便沒有任何一份經得起推敲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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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仍然在努力分析之時,負責聖詩的修士來到了她的鋼琴椅前,說出了一番提醒拉回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看著手上這份白皙乾淨的譜紙,腦海也同樣地失去了所有有關想法。對於目前的狀況,只能粗略地將這些奇怪的現象推至一邊,以自己尚未取得相關的學識為藉口而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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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音樂讓自己難以理解的部分只止步於「樂譜的聲音」之上,但這個猜想卻在她向自己提出了一道問題而變得更加錯綜複雜。當時的她,在安靜地聆聽完一整首樂曲之後,用著輕快的語氣向自己滔滔不絕地敘述著自己的感受與快樂,甚至描繪出一個被對方稱之為符合樂曲的虛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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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能從這些曲目之中獲取任何資訊的自己,只能毫不作聲地聆聽著對方的發言,等待對方結束這個發言。不知是否因為這個過於沈默的表現,對方突然停下了那番言論,轉而緊盯著自己。在一陣略長的沈默後,才再一次開口發出了聲響,可這次對方卻開始詢問起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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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臨時問及這種虛幻般的問句,雖有嘗試去思考出一些實質有效的發言,但腦海之中絲毫浮現不出任何一句可用的理論,唯一存在著的句子便是簡單的坦承與道歉。按照著腦海之中給自己展現的道理,繼續以直視著對方雙眼的形式,直接了當地向對方訴說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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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並沒有任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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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對方應該會接納自己的說詞,可不想對方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只是將原本仍然掛在耳旁的耳機放在了桌面之上,什麼也沒有多說便直接離開了自己的身邊。看著對方的背影,絲毫不知應該如何做出任何反應,只繼續以方才直視著對方的模樣,目睹著對方的離開。面對這一畫面,腦海之中冒出了許多幾乎無法自行解釋的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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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訴說了事實會造成如此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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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不解油然而生,明明自己做出的回應是具體並現實的,符合自己心中所設立出來的正確道德規範的標準,可眼前對方甩手離去的模樣讓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瞬間清空。滿懷的疑惑讓自己想要上前詢問,可腦海之中不停地提醒著自己,不可做出沒有詳細考量後果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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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回應讓她感到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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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這些無法解析出答案的疑問,內心只清楚地按照對方的行為舉止,推論出這句陳述句。坐在原地的自己,只能注視著對方的身影,直到離去的她逐漸無法讓自己看清。偏過頭去,望向了對方原本安坐著的位置以及那仍然播放著音樂的播放器。伸手拾起了那隻耳機,學著她所做的行為,將其置於耳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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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節奏與不同音調的音樂從耳機處傳至耳內,然而這些音樂並不能讓自己如同她那般,想出各種各樣評價或是在自己的雙目之前描繪出龐大的幻影。這些音檔無法牽動起自己的內心,他們更像是一種暫時性霸佔自己耳膜的存在,讓自己聽不到這些音樂以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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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將這對耳機摘下,再一次放置在了桌面之上。看向了她原本離去的方向,但那處並沒有任何一絲動靜,宣示著對方一時半會兒並不會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面對著桌面的音樂播放器,深思了半會兒,才雙手扶著桌面以此支起身子,將對方遺留下的音樂播放器移至桌面的中心處,以免對方的事物在不知何時受到損壞。隨後,便起身離開了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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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描繪出他人能夠看到的幻覺,是會被他人所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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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短的想法一直埋藏在自己的內心之中,連同著那天所看到的畫面,一直牢牢地刻印在自己的腦海。這樣的經驗讓自己一直將這份缺陷視作麻煩,並會嘗試著用各種方法讓自己不再遭遇類似的事件。但這個自我反省的行為,並沒有維持過久,只堅持到她被列入為拉特蘭的通緝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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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為這份絕佳的能力看到了太多的幻覺,這些愛好與執著讓她追求起律法所允許的範圍以外的事物。雖然自己並沒有這種感受,但這些種種幻覺應該就如學校會指導的神之話語那般,指引她走上了她認為正確的道路,只是這些指引沒有神的話語那般準確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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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內心慶幸著自己並不如她那般,能夠看到那些難以捉摸的幻覺,但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雙手仍然下意識地握緊了恰巧捧在手中的律法書。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來的,是自己當初與對方的短小交談,以及對方一頭不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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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圖羅,我將親自將你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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