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文字》烺如茴 2024-07 - 《朗如回》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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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如回》

詩澄

Jul 10, 2024

99

4 Mins Read 1,077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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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如回》

粵拼：

烺 long5 朗

如 jyu4 如

茴 wui4 回

———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g3TXKPkT

今日，係天朗 (long5) 氣清嘅一日。

我如 (jyu4) 常咁著住雪白嘅校服裙，行如常嘅路線，如常咁返學。我以為，今日係一個如常嘅日子。

喺返學嘅途中，等等下巴士，突然有個人撞到我跌倒，然後一邊尖叫，一邊慌慌張張咁跑走咗。

我都未反應得切，又唔知發生緊咩事。頭先佢衝埋嚟嗰吓，真係好痛。我摸咗摸頭先俾人撞到嘅膊頭，咦？濕濕地嘅？拎起手一睇，係血？？！

然後，聽到有人大叫：「走呀！斬人呀！」

我朝住聲音嘅方向望過去，見到前面有個黑布矇頭、身驅龐大嘅健碩男人，手拎住一把牛肉刀，喺後街衝咗出嚟。

街上嘅人都全部避開佢，有啲鋪頭仲拉咗閘添。

當我想企返起身逃走嘅時候，佢竟然向住我衝過嚟：「你呢個賤女人，仲想走？」

吓？呀——！

———

然後，我都唔記得發生咗咩事。

我擘大眼，就已經喺一個全白色嘅地方行緊路，

行行吓，前面有一個櫃枱，我就走埋去：「呃⋯⋯唔該⋯⋯」

坐櫃枱嗰個人見到我，原本黑面嘅佢，即刻變到笑容滿面，仲有啲靚仔：「歡迎你返嚟。呢世過成點呀？」

「我想問⋯⋯我而家喺邊度？」我覺得佢好似有啲熟口面，但係我唔肯定係唔係識佢。

「呢度係特快投胎部門。恭喜你呀，你係今日第一個。」佢手指喺電腦鍵盤上不停喺度撻撻撻撻撻，隔離部打印機就喺度吱吱吱吱吱。

然後佢比咗張紙我：「得喇。你拎住呢張嘢，行去後面等候室，同嗰邊啲同事報到，就可以排快隊去投胎。」

我望一望張嘢，有個紅色字印住我特快原因係「枉死」：「吓？我死咗？」

「係呀。你今世做過嘅壞事唔多，已經幫你做咗預先審核。係咪好高效率呢？」佢笑笑口咁：「你而家快啲去排啦，等陣間仲有十幾個人嚟，條隊會好長㗎，有排你等，會等到你發脾氣。」

「吓？我呢世仲有嘢未做喎！有冇得唔死住？」

「邊有得咁㗎？」佢皺一皺眉，嘟一嘟嘴，好似有啲可愛。

「唔係喎，算命佬話我有八十歲命，仲兒孫滿堂。」我嘗試拗吓：「可唔可以check吓，可能係攪錯咗？」

佢望一望我，迷之微笑咁取笑咗我一嘢：「咁你都好信？呢世冇㗎喇，有咩留返下世先講。」

「我有好多嘢未做，未同死黨say sorry，個男仔同我表白我未回 (wui4) 覆佢，仲未同過屋企人去旅行⋯⋯我⋯⋯」我接受唔到我就咁就死咗：「星期六個義工團，係我第一次做領隊，我準備咗、期待咗好耐架！」

「有咩未做，而家記住佢，下世再做啦。」佢搖搖頭，然後細細聲咁講：「反正嗰個男仔都唔係咩好人。」

「唔得㗎，投咗胎之後，啲家人同朋友都唔同晒啦。」我開始想喊，唔想帶住啲遺憾離開，好想可以返去完成佢。好想再攬吓我個死黨，我仲好想出pool呀，好想、好想⋯⋯

「你知道就好。」佢又細細聲講，再嘆咗一口氣。

「我想返去。」

「嗱，我講多次，今次你真係要認真記住。」佢坐到直一直咁，伸手摸住我個頭頂，話重深長咁我同講：「小妮，下世有啲咩，要及時去做。你以為你後生就有好多時間咩？其實你可能第二日就唔喺度。」

「我⋯⋯唔係叫小妮⋯⋯」我疑惑咁望住佢，係唔係真係攪錯咗啲咩呢？

「上世同你講咗㗎啦，前世都係呀，但係你都係唔記得，咁我都冇辦法。大頭蝦。」佢攤攤手，挨住櫈背，又笑咗一吓：「希望你下世會記得。再見喇。」

我轉身行去等候室排隊，一邊行，一邊感覺到頭頂上面，有種暖暖嘅感覺散發出嚟。望返轉頭，個櫃枱已經消失咗。

摸摸頭頂，心突然空咗一吓，開始痛起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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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秋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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