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僵在那,和玫里基之間只有幾吋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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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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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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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體歪斜著開始抽搐,而且越來越劇烈,似乎正在想盡辦法對抗玫里基以外的束縛。玫里基看著它的關節生鏽一般,喀啦喀啦僵硬地轉動,她的餘光瞟向眾人,「你們還在等什麼?」
她緩緩抽手,一步一步向後退。
兩個三分隊員悄悄繞到吸血鬼身後,一人一邊無聲甩開熊爪鉤絞鍊。他們放低重心,雙手纏住絞鍊,小心翼翼繞過那傢伙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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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終於衝破束縛,咧著嘴的臉一瞬間湊到玫里基面前──
兩個三分隊員同時將絞鍊用力向後扯,那傢伙被拽了回去,仰天摔到地上。它掙扎了一陣子,脖子被絞鍊勒出新的焦痕,它伸手想要拉開,碰到絞鍊的手指卻也跟著泛黑冒起絲絲白煙。它發出痛苦的氣音。
玫里基輕輕吁了口氣。她撩去眼前的髮絲,發現穆伊斯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撿起飛出去的銀狐97對準了那傢伙,沉著臉目送它被拖回審訊室裡,才緩緩將銀狐97放下。
穆伊斯托透過玻璃窗,沉默地看著那傢伙被絞鍊重新套牢,最後視線落在被擔架抬出來的金身上。
「三分隊原地整裝,把它鎖好了,」他終於開口,語氣中沒有一點平日裡的隨和。他走向岔口,回頭對玫里基補了一句:「我先送你回去,你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玫里基跟在穆伊斯托後面沿著通道彎彎繞繞,通道很窄很長,穆伊斯托一個人逕自往前走。玫里基瞄向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對著他的背影一路沉默,直到看見閘門外一批嚴陣以待的幹員們。
穆伊斯托解除了閘門的封鎖,笨重的閘門緩緩升起,鏗的一聲卡進上方的軌道裡。他對他們說:「警報已經解除,解散吧。」
幹員們讓出一條路讓他和玫里基通過,他在人群裡停了下來,視線並沒和任何人交集,「你們今天沒有看到大隊長,懂了嗎?」
他們在幹員們的注視下離開,再次回到昏暗的索內達的長廊,兩人在地上映出一前一後移動的模糊影子。
「我剛剛……差點直接開槍了,」黑暗中傳來穆伊斯托的聲音。
「你賭對了,我沒事,」玫里基靜靜地說:「它很重要。」
微亮的地燈勾勒出穆伊斯托的輪廓,他沒再回應,默不吭聲繼續往前走,背影融進長廊的黑暗中無限放大,看上去比平日高大了許多,一時之間變得既疏離又陌生。
他慢下來,備勤室到了。他轉過身面對玫里基,「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把你這樣送回來,」他撇過頭,「我也不是個……能把事情處理好的人。」
玫里基看不清穆伊斯托的表情,「你不用──」
「晚安。」
穆伊斯托走了。
玫里基默默走進備勤室,門反彈了一下,才輕輕闔上。
她仰頭背靠著門,目光掃過備勤室,空空的和離開前並無區別。她緩緩伸出左手,有那麼一瞬間手指恰巧遮住了室內的光源,陰影在她臉上閃了一下,好像剛剛審訊室前突如其來的那道黑影。
玫里基輕輕拉開袖子,讓十字架刺青攤在單調的光線下,咬痕的疤凸起不均勻的牙白色,她的視線順著前臂向前移,彷彿看見吸血鬼就在她面前,審訊室的玻璃窗下,一隻爪子正搭在自己手上。它對玫里基咧開大嘴,倏地貼向她,驟進之間,胡亂的輪廓被另一張臉取代,只有一雙盯著她的眼睛同樣狂野無比。玫里基錯愕地低下頭,露西娜出現在它和自己中間,那傢伙朝著露西娜頭頂抓來,她一把將露西娜推開──
備勤室的牆消失了,玫里基回到喀亞那堡東南方的森林邊緣,置身在迷一般的濃霧中。
她被撲倒在雪地裡,眼睜睜看著那傢伙爬上自己,它和審訊室的吸血鬼如出一轍,塞滿血垢的利爪刮過她的時候,興奮地顫抖,對她身上熱血流動的溫度充滿貪婪。它徒手掐住玫里基,近身的搏鬥更像是源自本能的衝動,簡單而粗暴,如同審訊室的傢伙,被擊倒後又再次撲向她的反覆輪迴,永不停歇但是毫無章法可言。她大力推開它,起身抽出梣木短錐回身刺向那傢伙──
玫里基落空了,在視線可見範圍之內那傢伙已經不知去向,荒原之大,她不安地四下張望。
濃霧更加厚重了,霧中隱約之間冒出兩點紅光,喀亞那領頭的吸血鬼緩步踏出濃霧,手提長劍立在雪地裡。史蒂文的雙手伸了出來,掙扎著架住它,它在箝制中衝著玫里基笑,就像已經看穿她的心思。它和前面兩個傢伙截然不同,目光不曾放過敵手眼神的波動和肌肉間力量的轉換,極其縝密地預測了瞬間動態,而殺戮暗藏其中,只是在等待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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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里基的短錐朝它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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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最佳時機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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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里基張開眼睛,她站在備勤室中間,手裡還握著那柄不存在的短錐。她垂下手,喀亞那堡行動遇到的一切不再毫無頭緒,失敗好像有了意義。
她很快換上深藍色的外勤重裝,將冷光燈和工具夾插進腰間的束帶,拉開備勤室的門大步邁了出去。黑靴在長廊發出細微的答答聲,她走得很快,最後停下來轉了個彎悄悄來到器械庫前。
庫門的機械鎖強硬地阻擋了任何人的進入,玫里基將手掌壓在辨識機上,但庫門卻紋絲不動,辨識機溜滴滴地閃著紅光。
她立刻蹲下湊近辨識機,從束帶抽出冷光燈用嘴咬住,打開工具夾掏出一捲極細的金屬線,小心翼翼劃開辨識機與感應板之間的縫隙,輕輕一壓將感應板卸下。內部精密的零件被冷光燈打得透亮,她湊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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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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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里基頓了一下,微微皺起眉頭將感應板蓋回去。她取下咬著的冷光燈,不動聲色地說:「這麼暗你也認出我了。」
「當然。」
她起身轉向來者,冷光燈的光圈掃到一角黑袍的下襬,「就算把你打暈,我也要去喀亞那堡。」
「喔?」
「那天荒原上不只有喀亞那吸血鬼,在森林邊緣和我交手的不是它們,兩種攻擊方式完全不同,」玫里基快速但清晰地說:「審訊室的傢伙被抓到前說『是喀亞那的,快跑』,所以它並不希望被喀亞那知道,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南方的那天也到過荒原。」
「非常有趣的推論。」
「即使喀亞那不知道南方曾經出現,只要它們認定這次是我們主動挑釁,不用任何理由就能隨時對史蒂文和二分隊員下手,」玫里基繼續說:「我等不了總指揮下令,我也沒那個身分參與大隊內務。」
「你一個人,」塔圖瘦高的身影在黑暗中一片矇矓,只有眼睛閃閃發亮。
「是,必須有人行動,立刻。」
「危險而魯莽,」他踏向前,像是鬼影朝她飄來。
「是。」
「但你還是要去,」他再次向前。
「是。」
塔圖逼近玫里基,她側身退了一步,略為將手抬高擋在身前。玫里基能感覺塔圖正俯視著自己,身側像是手的黑影突然動了。她正準備回擊,那團黑影卻只是從她身邊擦過,按在辨識機上。
機械鎖應聲啟動,庫門退進內框軌道大大敞開,器械庫的光圈正好落在塔圖的嘴和鼻子之間。
「請進吧,大隊長,」他露出一抹微笑。
「為什麼幫我?」
「我打不過你。」
玫里基朝塔圖微微頷首便走入涼氣森森的器械庫,裡面放眼望去盡是成排成列的各類槍支與彈藥。她伸手從層架拿起梣木短錐,湊到眼前檢視嶄新的錐頭,並且補齊備用彈匣,為銀狐97填滿溶銀子彈,最後迅速將一對輕槍插進槍套步出器械庫。
「祝你好運,大隊長,」塔圖在她身後說道,庫門的機械鎖彈了回去,器械庫重新關上。
玫里基跳上運輸車,從集合場駛入黑夜之中。她一路向北,沿途公路兩側暗矇矇的,只有路燈一個勁地跑在她的前面,為她指引一條清晰的路。她跟著光開了好長一段時間,漸漸遠離了主要幹道,然後路燈也沒了,運輸車在緩坡的支道上顛顛簸簸。從擋風玻璃望出去,荒原一團接一團的霧氣向後飄過,被雪覆蓋的大地一坡連一坡延伸到地平線,又沒於下一層濃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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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在喀亞那堡東南方的森林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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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還是一片死寂,塔樓和斷牆在雪地裡靜靜地相互依偎,不曾因為騷動而改變,就像那些挪不動的原石,傾頹了也要留在塔樓腳下,永生永世在那一方土地上扎根。
玫里基站在喀亞那堡前,看了雄偉的拱門最後一眼,毫不猶豫沒入黑暗中。
她踏出通廊,一眼瞥見一群喀亞那吸血鬼出現在對角,在廊柱與廊柱間緩步而行。她退了回去,屏神等待它們使徒一般垂首滑過。
它們終於遠去了,玫里基避開禮賓大廳經過那排廢棄的偏室,吸血鬼冷不防從其中一間走出來,看見玫里基的時後大吃一驚。玫里基一個箭步上前摀住它的嘴,抽出梣木短錐將它撞向石牆,狠狠把錐頭向前頂。
那傢伙一軟靠牆倒下,玫里基拔出短錐,頭也不回朝地窖走去。
地窖裡,腥味撲面而來,毀壞的鎧甲塑像倒在地上,正好歪頭看著玫里基來的方向。她踩著腐爛的泥土悄聲繞過石棺矩陣,緊貼地窖的牆快步靠近囚房,她停下來暗暗吸了口氣,側頭探向離她最近的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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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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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那口氣吐出來,繼續走向下一間囚房……下一間……再下一間……每間囚房都空蕩蕩的,她也越來越接近地窖深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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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最後一間牢室裡,一團人形弓著身體低頭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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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玫里基試著悄聲叫道。
那團人形動了,連帶發出一陣鐵鍊輕微的晃動聲。它沙啞地問:「玫里基?」
玫里基舉起冷光燈對著它,先瞟向囚房地磚上淡淡的影子,然後才看著裡面的人。史蒂文看起來糟透了,平日裡炯炯有神的大眼現在空洞得嚇人,說話的時候嘴巴像是一個窟窿,僵硬地一開一闔。
「你還行嗎?」
史蒂文發出低沉的悶哼,他坐直身體,鐵鍊這次響得更大聲了。他朝玫里基攤開被鐵鍊銬住的雙手,「你能相信嗎……都什麼年代了。」
「其他人呢?」
史蒂文愣了一下,呆呆地說:「我沒有分隊員了。」
玫里基沉默地俯身細看囚房的鎖,鏽蝕的鎖頭內部卻被保養得晶亮。她摸出工具夾,「你有力氣走嗎?」
史蒂文的喉頭發出一陣詭異的咕嚕聲,玫里基對上他的視線。
「你快走,」他說。
一個又硬又冷的東西抵住玫里基的下顎,強迫她從地上站起來,那東西又施了點力,讓她不得不轉向。
那天荒原上領頭的吸血鬼正用長劍指著她,吊著紅眼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劍尖順著她的喉頭一路往下移,停在了心臟的位置。玫里基緩緩舉起雙手,劍尖又往前了幾吋,她順著向後了一步。
那傢伙馬上跟進一步,用那口古怪的口音說:「我們不善待闖入者,索內達的指揮。」
石棺矩陣裡冒出幾個人形黑影,然後又多了幾個,越來越多。它們晃悠著穿越矩陣安靜地朝玫里基聚攏,手提兵刃將那傢伙和她一起團團圍住。那傢伙再次開口:「只可惜,我們的確捎了一份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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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突然移開長劍往玫里基的腿用力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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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里基低頭瞪大了眼,看著劍尖攪了一圈,伴隨血肉分離的聲音從她的肉裡拔出來。她跪到地上摀住傷口。
「你絞殺我族兄弟,理應付出代價,」那傢伙居高臨下地說,伸出舌頭舔掉劍尖上的鮮血,將長劍收回劍鞘對其他吸血鬼命令道:「繳械。」
喀亞那吸血鬼走向玫里基,從槍套拿走一對銀狐97和備用的溶銀子彈,抽出工具夾,並把梣木短錐削成兩半。
它們粗魯地拖走玫里基,將她扔進第一間囚房裡然後退了出去,一個個無聲無息消失在地窖裡,就像它們出現的時候一樣。那傢伙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願你在這裡待得能算愉快……」聲音盪著回音漸漸淡去,「……在你還有人樣的時候。」
玫里基吃力地用手托住顫抖的腿,掙扎著爬向石牆靠在上面。她的血浸濕了外勤重裝,沿著腿外側滴在鬆動的地磚上,痛感逐漸向她襲來,額頭冒出一顆顆汗珠,「史蒂文?」
隔了一會兒傳來史蒂文低沉的答應聲。
「我們會不會,」她輕搓指尖黏呼呼的血,「就死在這了?」
「不會的……」
「是嗎?」她的呼吸變得更重了。
史蒂文又應了一聲。玫里基皺緊眉頭,傷口裡的血肉好像被不斷地撕扯,痛得她瞇起眼睛。她奮力眨了眨眼,但是每眨一次視線就更模糊一點,石牆與天花板的界線不規則地扭曲。矇矓之中,她看見一個人形靠近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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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開了門走進來,在她面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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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里基撇過頭,將它推開卻覺得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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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對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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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里基睜開眼睛,看著喀亞那吸血鬼匡噹打開囚房的門,覺得頭熱的發脹,稍微一動整間囚房便天旋地轉。
她被架了出去,一跛一跛走在凹陷的地磚上,費盡力氣才看得清楚眼前狹窄的甬道,不知有多少人像她這樣走過,認命或掙扎,最後一階一階爬上樓梯,走向已經被決定好的命運。
偏廊的火炬被整排點亮,火焰熊熊燃燒,在廊柱與雕花脊梁上映照出往日的榮光,亮晃晃的喀亞那堡活了過來。玫里基在火光中才意識到已經被處理過的傷口,但她還來不及細看就被繼續往前拖,毫無招架之力。
議政廳裡燈火通明,粗糙的原石基柱清晰可見深淺不依的刻痕,厚實的窗座還殘留玻璃碎片,木造穹頂之下,議政廳兩側黑壓壓地站滿喀亞那吸血鬼。
玫里基被用力推出去,踉蹌了幾步,單膝落地撐住了自己。她抬眼看進去,議政廳中間背對她站著穆伊斯托,另一個人雖然穿著外勤重裝卻很陌生,背肌被重裝襯得更加寬大。
那個人側過臉向後看,飄逸的亂髮遮住了他的五官。他跟穆伊斯托一起轉過身,和玫里基四目相接。
那是一雙灰眼,像極了玻璃倒映一面不見底的沉靜湖水。它們藏在淡金色髮絲之下,髮絲隱約泛起褪了色的煙灰光澤,淡淡的彷彿也帶走了重量,那雙眼睛撩亂間似乎變得不可辨識。
玫里基愣了一下,瞪著那個人微微皺起眉頭。
那個人卻揚起嘴角。
穆伊斯托快步上前扶起玫里基,「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玫里基抓著他艱難地站起來,還是盯著那個人,「他是誰?」
穆伊斯托還沒來的及答話,那個人已經回過身對整間議政廳大聲說:「對於伙伴在喀亞那堡遭此待遇,我們感到震驚和失望。」
「容我多問一句,閣下是誰?」
一眾吸血鬼看向議政廳的矮階,那裡空著一張王座,旁邊站著的吸血鬼泰然從容,一雙紅眼的深處看不出時間流動的印記,彷彿曠野上對著藍月長嚎的狼,孤寂而憂傷。它烏黑的長髮裡藏著好幾條辮子,編進辮子裡的金飾在火光中閃耀。
「奧雷克,索內達的──」那個人朝玫里基微微一笑,「新大隊長。」
「就是他?」玫里基低聲說。
「我們從來只知索內達有一個指揮,但不是你,」它的聲音裡有股力量源源不絕向外推送,悅耳得勾人。
「閣下可能還沒更新到這個消息,不久前才剛生效,我現在帶著你們的邀請來赴約,」奧雷克打開手中陳舊的木紋箱。玫里基看不到裝了什麼,但是一股惡臭從裡面散出來。奧雷克關上箱子,「我們要求釋放──索內達剩下的幹員。」
沉默的喀亞那吸血鬼有了波動,它們之間有種憤怒的耳語蔓延開來。
「索內達無端獵殺我族,」它平靜地說,「豈有談判的權力?」
「我們一點都不想製造爭端,一切都是誤會,」奧雷克看起來有些委屈,左手放在胸口朝它微微頷首,「都是誤會。」
「我並不想聽閣下狡辯──」
「我們有證據,」奧雷克搶著說,手一攤倒退幾步轉向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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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隊員抓著熊爪鉤絞鍊,拖著審訊室的傢伙走進議政廳。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rYuwLJ0C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