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中心昨夜發生一起隨機殺人案,一夜之間總共有一千人死亡。」電視中的記者語氣嚴峻,畫面中顯示出破敗不堪的街道,塵土飛揚,警戒線四處飄動。
硝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霧氣遮蔽了部分視野。宵靠在他身後的沙發上,臉上帶著一抹冷笑:「恭喜你啊,這可真是一場大屠殺。」
硝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放鬆,他微皺著眉頭,低聲回應:「這不值得慶賀,這場殺戮意味著蟲女王的失控。等她的力量完全覺醒後,死傷的人數只會更多。」
電視中,記者繼續報導:「根據現場調查,這起事件似乎是有人故意破壞了位於蛋黃區的某棟高樓的結構,使其倒塌。警方懷疑這是一名恆化者所為,因為只有恆化者才能在短短十分鐘內,徒手摧毀如此堅固的建築。」
宵挑起眉頭,語氣中透著嘲諷:「當然是恆化者,哥哥製造的那種人造人,靠著恆這種病毒,足以將人類變成怪物。」
「蟲類怪物的失控即是我擔心的點,今日我們就得行動。」硝的目光凝視著窗外,那是一片被廢墟和火光染紅的城市輪廓:「她現在把一切生物都當作敵人,我無法接近她,更無法恢復她的意識。我們得在她進一步失控前採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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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薇埃的敲門聲在青龍的耳邊響起,聲音顯得有些急促。
青龍站在門內,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不耐:「薇埃,現在要訓練嗎?」
門外的薇埃深吸一口氣,聲音透著一絲不安:「不,我是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青龍側過臉,看著門板,手指在門把上輕輕敲擊:「妳……」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薇埃打斷。
「我知道你很善良,總是願意幫助別人,所以你一定會答應的。」薇埃的語氣帶著些許祈求和期盼。
青龍沉默了一會,聲音低沉:「妳說吧,我再考慮。」
「我想和你和好,恢復我們的關係……像以前那樣。」薇埃的聲音顫抖了一下,「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我現在沒有其他辦法。」
青龍輕笑了一聲,眼中露出冷意:「辦法是靠腦袋想出來的,妳的智商難道比常人低嗎?妳太誠實,太依賴別人。這是妳總是失敗的原因之一。要是我真的是司馬品的人,妳現在早就被賣了。記住,人比怪物更可怕,頂尖的強者能當著妳的面,微笑著說謊,操縱妳的意志。」
薇埃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聲音變得沙啞:「我知道……我只是……自從知道我是人造人後,我才明白,我根本沒有任何親人。沒有人值得我信賴,而你是我記憶中唯一真實的存在。在這片謊言編織的海洋裡,你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可你卻一直遠離我……」
青龍看著薇埃這副模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但嘴角卻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妳這樣的蠢人,也算是蠢人有蠢福。要不是剛好碰上我,妳現在早就淪為司馬品的玩物,被當成兵器來操縱了。我,青龍,是這個時代唯一的清醒者,只有我能在這場混亂中保持理智,甚至拯救那些沉睡者。」
薇埃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所以……你是答應了?」
青龍嗤笑一聲,目光依然冰冷:「還沒呢。」
薇埃深吸了一口氣,試圖鼓起勇氣:「昨天……在舞會的時候……」
青龍忽然打開門,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僵硬的歉意,但更多的是不甘和驕傲:「昨天舞會的事,我有些抱歉。自從司馬品和我談話後,我心裡就對妳產生了排斥感。我無法接受一個人造人居然比我還強,這讓我感到羞辱、憤怒,甚至有些嫉妒。但冷靜下來,我才意識到,我們根本不是同類,不應該這樣比較。」
薇埃看著他的眼睛,露出一抹微笑:「沒關係,人總會犯錯。」
青龍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伸出右手:「我這次是平等地問妳,妳願意和好嗎?」
他的表情仍帶著一絲不屑,但眼神中的掙扎卻無法完全掩飾。薇埃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伸出手和他握住:「當然,我願意。」
青龍低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忽然間,他的語氣變得更冷酷:「我現在終於明白,無論如何,一個人永遠無法獨自打贏這場戰爭。我需要別人幫忙,就像妳也需要我。」
薇埃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所以……你和我和好,是因為你需要我?」
青龍冷哼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妳的智商比常人低,這我早知道。是妳需要我,所以我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和妳合作。」
「我現在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單人是永遠無法完成戰爭的,一定須他人輔助。」青龍說,「一位空軍的戰鬥機駕駛技術再強,沒有工廠製作的戰鬥機,沒有指揮人員與雷達的輔助,沒有武器的補給,是打不成仗的。」
「你終於明白了,所以你知道你還是需要他人,不能再一意孤行了。」薇埃說,「所以妳願意跟我和好,是因為你需要我?」
「妳的智商真的出場時比一般人低,我是說妳需要我,所以我才免強願意跟妳組隊。」青龍說,「不過妳說的也沒錯,我們互相需要對方,畢竟妳是個人造兵器,戰力比我強大,而我則擁有指揮上的智慧與知識,與不輕易依賴他人的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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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埃,妳與青龍討論的結論是什麼?」暗巷中傳出宵的聲音,
「抱歉,不過我們暫時不願意加入你們深淵騎士。」青龍說,
「沒關係,至少你們是清醒的。」宵說,「恭喜你們來到現實世界。」
「我們並不是否認深淵騎士的價值,只是我們清楚你們的組織是什麼狀況,不敢貿然加入。」薇埃說,
「當然,清醒者是不會輕易受騙的。」宵說,「希望我不要在戰場上見到你們。」
宵的身影消失在暗巷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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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駕駛著汽車,行駛在裂痕縱橫的柏油公路上。兩旁的滾滾黃沙在風中飄揚,似乎隨時都會吞沒這條僅剩的通道。汽車穿過一條山谷,經過一個黑暗的隧道,當再次見到光明時,前方豁然開朗,一座龐大而破敗的莊園出現在眼前。
莊園的入口處矗立著一座斑駁的鐵閘門,曾經的雕花如今已被鐵鏽覆蓋,隱約可以辨認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圖案。閘門兩旁曾經是整齊的綠色樹牆,如今卻變得雜亂無章,原本茂密的枝葉早已枯黃,幾棵樹木乾枯得如同扭曲的骸骨,隨風搖曳,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寂寞。
汽車緩緩駛入莊園,穿過滿是落葉與灰塵的綠樹大道。這條大道兩側,曾經是高聳的楓樹林,樹葉在微風中飄落,為來訪的賓客鋪上一條金黃的歡迎毯。然而,如今這些楓樹已經死寂,只剩下零星的枯枝在風中哀鳴。偶爾,斑駁的陽光透過枯枝投射在地面上,映出一道道破碎的光影,彷彿曾經的美好記憶在風沙中閃爍一瞬。
穿過這片荒涼的大道後,汽車來到一座噴泉廣場。這座廣場原本是莊園的核心,中央的噴泉曾經源源不斷地噴出清澈的水花,雕刻精美的石雕神像高舉著水盃,向四方灑下水珠,陽光下如同碎銀般閃閃發光。但如今,噴泉早已乾涸,石雕神像斷裂成數塊,倒在荒草叢生的池底。水池的四周,曾經環繞著鮮花盛開的花壇,如今卻被雜草和枯枝佔據,幾株僅剩的玫瑰花苞如同頑強的幽靈,在荒涼的風中顫抖著。
莊園的中心,是一座曾經富麗堂皇的豪宅。它佔據了一個街區的面積,白色的牆面上依稀可以看到當年繁複的雕刻,如今卻滿是裂縫與剝落的痕跡。二樓的陽台上,生鏽的鐵欄杆東倒西歪,曾經是賓客倚靠眺望花園的地方,如今只剩下風穿過破裂的玻璃窗,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三樓的圓頂上方,一座天文觀測塔依稀可見,曾經在星空下閃爍的光芒,如今只是一個黑洞洞的破口,彷彿吞噬了一切光明。
莊園的花園中,依然可以看到曾經精心設計的步道,這些步道被青苔覆蓋,隱沒在雜亂的植物中。曾經繁花似錦的圓形花壇,如今只剩下一圈空蕩蕩的泥土,間或有幾株頑強的雜草從裂縫中探出頭來。夜晚的霧氣彷彿讓花園中的殘影變得更加朦朧,那些破碎的雕像與傾斜的長椅在迷霧中如同模糊的幽靈,隨著風的呼嘯而微微晃動。
這座莊園,就像一個被遺忘的夢境,曾經有過的榮光和繁華,如今只能在破碎的石板和乾涸的噴泉中尋找一絲蛛絲馬跡。每當夜色降臨,殘破的牆壁上會映出微弱的星光,與風中飄蕩的樹影交織在一起,仿佛曾經的盛宴仍在遙遠的彼方回響,但一切都早已化作虛幻的海市蜃樓,只有寂寞在這片廢墟中永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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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妳還記得這裡嗎?」硝問,
「不記得。」琉璃說,她的腦海浮現一張模糊的圖像,一位男子有著到梳的藍頭髮,手中拿著一個試管,在花園中採集樣本,蝴蝶與甲蟲子則在他飛舞,
「妳很快就會想起來的。」硝說,「這裡是妳真正的家,也就是蟲巢。」
「蟲巢……」琉璃默念著,另一個影像在她的腦中浮現,這次非常清晰,一個暗紫色的蟲卵中,有一隻黑色的蟲影在扭動,五顆相似的蟲卵被放置在針筒內,
兩位手持衝鋒槍的少女將閘門打開,硝將汽車駛入門內。蟲巢是一座莊園,以密的綠樹作為圍籬,汽車行駛過鐵閘門後,穿過一條綠樹大道,盡頭即是一座噴水池廣場,廣場之後,是一棟被花園環繞著的豪宅,豪宅約有一個街區的占地,豪宅的一樓是宴會廳與廚房,二樓是一半開放空間,是賓客的臥房,三樓則是一研究室和一個植物園,研究室旁即是主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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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硝,深淵騎士與骷髏突襲隊的領導人。」硝與會客室內的其他人說,會客室內座著薇埃、青龍、宵、琉璃與貝瑞塔,
「看來我們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深淵騎士內。」青龍笑著說,
「沒錯,看來我們之間挺有緣份的。」硝說,「能來到這裡的人,都已暫時逃離司馬品與恆化防治軍高層所製作的牢籠,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物理世界的束縛。我們成功逃亡,不過這還只是第一步,戰爭,才剛剛開始。」
「所以,哥哥,戰爭要開始了,鮮血要開始如泉湧般噴出了嗎?」宵問,宵眼神掃過每一位成員的臉頰,最終瞪著貝瑞塔,「我看,我們之中有一人是內鬼,就在這個會議室之中。無法控制悔恨與憤怒之火者,最終火將非燒到自身,而是波及他人。」
「看來乾弟弟你偵測到我了。」宵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身影在日光下逐漸成形,是一位銀髮女子,「和大家介紹一下,我是人造人二號。擅長用劍,和宵一樣可以隱形。」
「維多莉亞,妳來了。」硝說,「妳的隱形技巧進步許多,這次連我都無法偵測。」
「恭喜,看來妳成功逃脫狗籠了。」宵諷刺地說,「妳確定要跟我們深淵騎士混?這樣司馬品就無法餵食妳狗糧了。」
「我寧可吃廚餘也不要吃狗糧,這段與你分離的期間,我頓悟了一個道理。」維多莉亞說,「在富貴人家我能得到的是安逸,附帶著囚禁與卑微,不是我真正嚮往的幸福。唯一的幸福,是待在宵的身邊。」
「正合我意,我可要盯緊妳。」宵說,「妳可被判了我們二次,喊狼來了的少女,妳喊再第三次,我就不再信任妳。」
「好了好了,大家別讓深淵騎士內部分裂。」硝說,「老實說,各位的掙扎與心結我是永遠無法理解於體會的,因為各位面對的課題都不大相同。但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刻意刁難與吐槽各位,畢竟我也經歷過相似的過程。」
「可是,我感覺我好像什麼都沒做,沒有灑血與汗水,即可逃離你們說的『牢籠』。」琉璃問,「我好像都在依賴與拖累他人。」
「琉璃,妳已經保護我們許久,妳的記憶會慢慢甦醒,之後妳會發現,妳才是真正在幫助我們,解放沉睡者連鎖反應的第一顆中子。」硝說,「妳就暫時被我們保護著,畢竟我們比較了解現在的世界。」
「各位,明日上午,將會召開會議,各位人造人與貝瑞塔都得參加,我們討論下一周的暗殺行動。」硝說,「至於還未完全了解世界情況的人,明日將會向妳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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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傳來,硝走向他的房門,問:「請問妳是何人?」
「琉璃,是以前的那位。」琉璃說,她原本高亢的聲音,變的些微低沉,
「請進,妳回憶起過去的事了嗎?」硝將門打開,
「當然,我還回憶起一件最重要的事。」琉璃迅速貼近硝,手掌撫著硝的胸口,
「什麼?」硝趕緊後退,
「我到床上再告訴你,我今天不會去殺戳,我今夜只想跟你續續舊。」琉璃露出一詭異與邪惡的笑容。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ew7x3H6L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