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甲」的交線點 ✗ - 「後續」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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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逐個踏步離開校長室的時候，老鍾校長忽然開口，語氣不快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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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後藤明，你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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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回應，校長已經用下巴示意其他人繼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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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仕和喬對我投來一抹「加油」的眼神，海瑟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明顯有些擔心，但最終還是順從地跟著其他人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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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維亞站在門邊，語氣略帶遲疑：「這……需要我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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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校長擺了擺手。「只是些閒聊而已，上尉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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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維亞的視線在我和校長之間游移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後轉身離開，順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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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校長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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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莫名有種進了審訊室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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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校長？」我試探性地問，總覺得這場「閒聊」應該不是那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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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麼緊張啦。」校長輕輕笑了笑，站起身，來到房間的一角，隨手倒了兩杯茶，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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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個禮拜適應得……還不錯嘛。」校長像是在談論天氣，語氣帶著些許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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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然後抬起頭：「您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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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班的訓練、加入十二組，還有——學院裡的生活。」他隨口說道，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單純在閒聊。「你現在還是那個剛進來時滿腦子只想『成為駕駛員』的高中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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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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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有點猶豫的應聲，抓了抓後腦勺。「我還是……想成為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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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和剛進來的時候相比，我的確慢慢地習慣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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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生活比剛來時更充實，甚至開始學習各種不同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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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駕駛班的訓練，還是技術支援班的日常，甚至連艾莉維爾、庫俐娜、咲、次郎，十二組的大家……這些人也成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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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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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為駕駛員的初衷，從來沒有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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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響起了庫俐娜和咲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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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永遠不要放棄。」

「……希望你可以成為獨當一面的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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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視線落在茶杯裡泛著的微微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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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裡，我的確漸漸習慣了這裡的一切，適應了駕駛班的訓練，也在技術支援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甚至交到了值得信賴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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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說實話，這些日子裡，我在技術支援班待的時間，甚至比在駕駛班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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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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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成為駕駛員。」我再次開口，語氣比剛才更加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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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聽完我的回答後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輕輕晃動著手中的茶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輕輕蕩漾。他的墨鏡微微下滑了一點，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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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倒是沒變啊。」校長微笑著。「但我想讓你知道，你現在正站在一個很有趣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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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位置？」我緊握住手中的茶杯，疑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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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校長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語氣忽然一轉：「不過，我們來聊點別的吧，比如——重驅武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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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眉頭微微一跳，聽到這個詞，我的神經立刻繃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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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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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喝了一口茶，視線若有所思地落在我身上：「當時那場戰鬥，從重驅武失控，到灰質啟動一態，你做的事情可不只是待在機房裡看戲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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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沒說話，等待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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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是第一個提出重驅武可能存在弱點的人。」校長緩緩說道。「然後，在賽維亞和我都還在試圖掌握全局時，你已經開始聯絡次郎，成為了小隊與機房之間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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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平靜，卻帶著某種鋒利的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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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單單是『聰明』就能解釋的行為。」他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這是一種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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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我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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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明，你是個嚮往危機的人。」他語氣淡然，但篤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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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嚮往？」我下意識地反駁，臉上的驚愕再也掩飾不住。「等一下，校長，我當時只是在想能怎麼樣幫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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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快否定。」校長不疾不徐地說，像是在剖析一個有趣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為何當時在機房裡，你的反應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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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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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和傑夫，雖然也在思考對策，但更多是出於技術人員的角度來分析情況；海瑟則是因為與重驅武的關係，無法放下內心的負擔。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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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輕輕敲了敲桌面：「你沒有魯莽行動，而是在一瞬間選擇了最有效的方式介入戰局，並迅速調整自己在局勢中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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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啞口無言，想反駁，卻無法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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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反應，和某種人很像。」校長的語氣忽然變得低沉。「比如——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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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的話語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我內心那片自以為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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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啊……」校長輕輕推了推墨鏡，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當灰質啟動一態時，你的眼裡閃爍的，可不是恐懼，也不是驚慌——而是憧憬，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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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像是沒聽清楚一樣，嘴巴微微張開，甚至有點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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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校長歪了歪頭。「『這太危險了，次郎會不會沒命？』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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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頓，緩緩吐出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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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站在重驅武對面的是我，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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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擊，直接砸在了我的心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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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巴開開合合，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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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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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我，確實被灰質戰鬥的姿態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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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合理的速度，純粹的戰鬥本能，機體與駕駛員之間超越肉體的默契——這一切，讓我的心跳加快，血液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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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來被我說中了呢？」校長瞇起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嚮往危機，對未知的戰鬥充滿期待——沒錯，你心中住著一個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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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我慌亂地想說點什麼，但不知道該怎麼否認，或者說，我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否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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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校長語氣輕柔，卻字字銳利。「即使你現在仍然需要鍛鍊，實力還不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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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了右手指著我，語氣裡透出些許難得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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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期待你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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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臟的鼓動變得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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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忽然笑了一下。「我猜賽維亞應該不會這麼認為，她的標準可比我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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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一聲，緊繃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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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別小看現在的自己。」校長語重心長地說。「無論是駕駛員還是技術支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而你，正站在一個很有趣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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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不是只有開機體的人，駕駛員也不是只有衝鋒的人。」校長看著我，語氣難得帶著些許嚴肅。「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你未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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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走過來，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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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往前走吧，後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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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校長，腦海裡仍然充滿了複雜的思緒，但最終，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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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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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宇宙之中，一道幾乎與虛空融為一體的身影悄然掠過，宛如鬼魅般無聲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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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架隱身特化型神驅機——純白的機身在光學迷彩模組的保護下讓它宛如星光間的微小波動，消失於雷達的監測之下，僅剩微微流動的光暈，時隱時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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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那些造型霸道且充滿攻擊性的機體，這架神驅機的輪廓極為流暢，線條細膩，如同某種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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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並不代表它無害——正相反，能夠在宇宙中無聲滑行、不留下任何軌跡的機體，才是最致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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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艙內，一名棕金色長捲髮的女子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穩穩地操控著控制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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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五官精緻，微微下垂的淡色眼眸在虛擬螢幕的光線映照下顯得波瀾不驚，透著一種慵懶而冷靜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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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是——梅尹•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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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並不是駕駛艙裡唯一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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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大腿上，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正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雙腿輕輕晃動著，時不時地擺動腳尖，顯得躁動又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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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著一頭沒有精緻修剪卻蓬鬆滑順的短髮，像是被月光洗禮過的絨毛，一雙異常明亮的粉色眼眸閃爍著孩童般的靈動，帶著些許調皮與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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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是——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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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梅尹——妳太慢了啦！我都快無聊死了！」莎夏鼓起臉頰，雙手抱胸，一副不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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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尹沒有立刻回應，只是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前方的儀表盤，然後再次確認了機體的隱形系統是否正常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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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妳該不會是特意放著我不管，想讓我被那些無聊的學生們抓走吧？」莎夏嘟著嘴，故意拉長語調，試圖用撒嬌的語氣讓梅尹有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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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這是因為重驅武和『艾略特』的攪局。」她終於開口，聲音低緩而冷靜，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別裝傻，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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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莎夏聳了聳肩，撇撇嘴。「我知道啦……但還是很想抱怨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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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尹沒有搭理她，專注於操控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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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見狀，知道自己的小伎倆沒能成功讓對方起什麼波瀾，於是悄悄瞥了一眼梅尹的側臉，心底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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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總是賴皮撒嬌，但她清楚，這位「大姐」是真的會動手教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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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梅尹淡淡地補上一句：「下次再敢背著我亂跑，我就親手把妳上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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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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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好可怕！」莎夏誇張地揮舞著雙手，好像真的害怕似的，但語氣裡仍然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梅尹，妳好兇喔……果然變成老媽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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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乾脆的縮進梅尹的懷裡，像個偷懶的小動物似的，把頭埋在她的頸側，甚至輕輕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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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尹微微瞇起眼，懶得回應這種話，手上的動作卻稍稍調整了一下座位的姿勢，讓這個黏人的小孩坐得更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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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嘛，」莎夏眼珠一轉，忽然嘻嘻一笑。「這趟行動可不是白費力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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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指向駕駛艙的後方，透過屏幕的畫面可以清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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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神驅機的身後，正牽引著數個巨大的貨櫃，這些貨櫃的表面隱約可以看到FoSC戰防部的標誌，但它們此刻已經不再屬於Fo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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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尹瞥了一眼貨櫃，語氣不變地問：「妳這次弄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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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機密！」莎夏揚起小小的下巴，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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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貨櫃裡裝載著的——是巨量的軍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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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別這樣了，」梅尹微微皺眉，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我們這次只是運氣好，沒有被增援捕捉到。妳最好別把這種行為視為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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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知道啦——」莎夏語氣變得稍微有些軟，但她的眼神還是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顯然不是真的完全反省。「不過，我可不是亂來，這批貨絕對足以支撐一支小型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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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尹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調整了機體的航行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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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黑暗之中，一艘巨大的宇宙軍艦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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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宛如巨獸般潛伏在星際陰影之中的巨型戰艦，幽深的金屬外殼上沒有任何標誌，顯然並不屬於任何正規軍事組織，而是來自更陰影的勢力。

這是一艘吞噬一切的軍艦。

而她們——正駛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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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I：【學院篇（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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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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