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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完成一次極限迴避，重驅武的光束擦過冠藍鵲IV身後，撞上遠處的殘骸，爆炸的震波震得她的機體劇烈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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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會不會瞄準啊！」艾莉維爾操控著亞斯特拉，與庫俐娜一同閃開突如其來的炮擊，對著重驅武咆哮著。「是想幹掉我們還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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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瞄準敵機嗎？」庫俐娜疑惑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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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操縱桿，視線迅速掃過雷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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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札魯斯的黑色神驅機和那架白色狙擊機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的信號正迅速撤離戰場，彷彿完全不打算繼續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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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撤退了……」我疑惑的低語。「剛剛還死命纏著我們不放，怎麼可能就此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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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咲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試圖分析狀況。「重驅武的攻擊軌跡毫無邏輯，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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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了。」我腦中猛然閃過這個念頭，隨即感到一陣不安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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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重驅武動作變得愈發狂亂，它的炮臂毫無節奏地調轉方向，每一次開火都伴隨著巨大能量的釋放，四周沒有任何無人機能倖免於它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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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聯絡得上重驅武的駕駛員嗎？裡面的人……」庫俐娜喘息著，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是不是操作上出了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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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試著接入。」咲回覆，通訊中隱隱能聽到鍵盤的快速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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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通訊頻道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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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本咲，不需要聯絡了。」校長的聲音忽然插入通訊頻道，他的語調少了平日的自信，多了幾分嚴肅。「重驅武裡面沒有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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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驚呼，各種問題不斷從我腦中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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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它是無人機？」艾莉維爾插話，語氣也充滿了不安。「無人機不可能掌控這樣的體型和火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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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不重要，」校長沉聲道。「它現在已經徹底暴走。我命令所有人，立即改變任務目標，全隊以殲滅重驅武為最優先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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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殲滅……」庫俐娜的聲音微微顫抖。「可是，校長……這是學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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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顧忌！」波葛納導師的聲音插入通訊，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它現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解決它，你們都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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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視線死死盯著眼前這台如野獸般狂暴的重驅武。它的鋼鐵肢體胡亂揮舞，眼部的光芒時亮時滅，像是在發出某種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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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臂再次調轉方向，光束準備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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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艾莉維爾的聲音迅速響起。「它瞄準你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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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回應，猛然操作灰質橫向滑行，背後引擎全力噴射，機體以極限速度避開那致命的一擊。光束擦著我的機體飛過，激起一片粒子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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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軍的人看來是提前掌握了狀況。」咲沉著的聲音回應。「重驅武現在比我們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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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氣，盯著眼前這台失控的怪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要解決它，那就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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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咲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而果斷。「艾莉維爾，你和我一起遠程火力掩護，庫俐娜正面牽制，次郎，你從側翼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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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我猛然推動操縱桿，灰質的引擎再次咆哮起來，手中的日式太刀閃爍著寒光，準備迎接這場前所未有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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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馬克仕和喬的突然到來，機房內多了幾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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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目光緊盯著螢幕上激烈的戰鬥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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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的炮火如雨點般傾瀉，而螢幕另外一端的他們，正奮力應對這場噩夢般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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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的灰質、咲的紫蓮，以及其他人的神驅機不停在爆炸與殘骸中迴避、反擊。每一次閃避，每一聲爆炸，都讓我的心臟跟著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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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恐怖份子都跑光了，運輸艦裡……看起來也沒什麼值得拯救的了。既然如此，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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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撤退？」我忍不住脫口而出，目光從屏幕上移到賽維亞的方向。「既然敵人都跑了，運輸艦的狀況看起來也不樂觀，繼續冒著生命危險殲滅這台重驅武……真的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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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維亞抬起頭，目光冷冷地掃過我。她的表情雖然毫無波動，卻讓我感到一股鄙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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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說這種話，是在質疑誰的決策？」她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屑，甚至帶點諷刺。「還是說，你認為我們應該把一個失控的重驅武留在戰場上，然後指望它不會一路追著這些學生回到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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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賽維亞這番話讓我噎得說不出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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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同學，這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貝爾學姊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她的目光緊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語氣略帶急促但清晰有力。「現在的重驅武的AI已經完全失控。在預設指令被覆寫的狀態下，重驅武只會執行一件事——『無盡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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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戰鬥……」我低聲重複，咀嚼著這個詞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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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它是半成品。」另一位技術班的同學開口接話，他的語氣比貝爾稍微和緩一些：「……所以，當AI沒有預設指令，它就喪失了『敵我』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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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立即轉過身來，向我招手：「對了，我的名字是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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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叫後藤明。」遇到這忽然的自我介紹，我也不自覺招了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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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貝爾繼續解釋，視線從屏幕上抬起，轉向我。「它現在只會不停追擊各種目標，直到目標被消滅或者它本身被摧毀。如果次郎他們選擇撤退，那麼這台重驅武可能會一路追著他們回到學院。到時候，學院恐怕會成為它新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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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讓我腦海中浮現出重驅武出現在學院的景象——學生們四處逃竄，炮火與尖叫聲交織著。那畫面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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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喃喃道，試圖消化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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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老鍾校長忽然開口。平日裡那副吊兒啷噹的模樣此刻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無法輕忽的沉穩與冷靜。「如果運輸艦的狀況真如剛剛影像顯示的那樣，那麼我們更有理由去探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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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回想起次郎剛剛傳來的影像，那片死寂的艦體，斑斑血跡，散落的屍體，宛如人間煉獄。我能理解這話的分量，但仍忍不住心生疑問。「……所以沒得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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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校長眼神透過墨鏡直視我的眼睛，語氣堅定。「重驅武必須被摧毀，而運輸艦的真相也一定得查清楚。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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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校長，不由得對他的態度感到驚訝，甚至有些敬佩——這和我印象中的他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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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房內再次陷入沉默，我低下頭，目光落回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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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的灰質正靈活地避開重驅武的攻擊，而咲、艾莉維爾和庫俐娜也在各自的位置上奮力牽制。每個人的動作都透著堅毅，彷彿已經決意迎接這場艱難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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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不對……」海瑟的聲音在顫抖著，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低語。「我應該要在系統終端上做一個備份指令的……如果我當初有留意，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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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看見海瑟整個人縮在操作台旁，雙手捂著臉，肩膀因為無法控制的情緒而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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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冷靜一點。」馬克仕率先開口，他笨拙地伸出一隻手，像是想安撫她，但又猶豫著是否該碰觸。「這不完全是妳的錯，對吧？現在需要的，是……一起解決這個問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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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馬克仕說得對。」喬趕忙接話，試圖幫腔，但他話到一半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只能乾巴巴地補了一句：「而且，就算有問題，這……也是很多因素疊加的結果。畢竟，嗯，這東西還沒完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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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卻帶著一股固執的倔強。「可是我負責的系統……如果我能更謹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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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海瑟那因內疚而幾乎崩潰的模樣，雖然馬克仕和喬都在試著安慰她，但他們顯然不是很擅長處理這種情緒化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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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聽我說。」我趕緊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些。「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發生，這不是妳一個人的責任，大家都會一起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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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的手指慢慢從臉上移開，她紅腫的眼睛看向我，似乎在努力消化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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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她點點頭，試圖用目光傳遞更多支持。正當我準備說更多話時，校長忽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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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決定。」他的語氣平靜但有力。「是我下令讓這台半成品的重驅武出動的。所有的決策都由我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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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貝爾看向他，眉頭微皺，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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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認為，讓重驅武作為後備戰力是最好的選擇。但現在它失控了，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後果。我會承擔所有的責任，不會讓你們的努力被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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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鍾校長的話語並沒有任何辯解，只有對錯誤的直面與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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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所以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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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為同情海瑟，而有些氣惱的我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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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明，你想說什麼？」校長的語氣不帶任何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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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頭，緊閉雙眼，腦海中突然閃過剛才的那句關鍵字——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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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重驅武是半成品。
半成品就會有瑕疵。
它的失控或許不可避免，但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台重驅武，是否還有什麼「破綻」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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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雙眼，轉頭望向貝爾以及傑夫。「如果……這台重驅武是半成品，那它會不會有什麼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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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海瑟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似乎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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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則迅速皺起眉，似乎在思索。「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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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大家就不停的強調這機體是一個『半成品』，那麼……」我堅定地說，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關鍵。「它就沒有除了AI以外其他的破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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