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沒多久,我們遇見了第一個大魔王——學測。
他是準高三生,照理說在我遇見那群混混的那天他應該還在補習班補習,但他說他正要走進來時湊巧瞄到我的身影,他在腦海裡思索了很久,才想起來我跟他是住在同一個社區,恰巧趕快把我帶走。順勢就讓我成為他的女朋友。
聽者他的辯解,我心裡os 有這麼多的偶然嗎?但他抬起手信誓旦旦準備發誓,我笑著把他的手收起來。
「相信你就是了,但是你接下來有什麼準備?」我坐在補習班門口喝著他特別去快可立排隊買的珍珠奶茶,他的零用錢不多,但他很願意省起來買東西給我,這點讓我很感動。
他看著我猶豫了許久,摸著我的頭說:「看考試分數到哪裡我就唸哪間學校吧,但為了能見妳,我還是想留在北部。雖然現在才十月,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應該很難碰面了,補習班那邊開始要魔鬼衝刺班了!」
語畢,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手探進書包裡拿出一個粉紅色盒子,並拿出ㄧ只鑲有花朵的銀色手鍊戴在我的手上。
「這個先當作定情禮,不管我多忙,我都一定會來找妳。」他耳朵竄起紅暈羞赧的看著我,我低頭一看瞧見他的書包上掛著一隻銀色的小蜜蜂,跟我的手鍊剛好是一對。
「好。」
我放下手中的奶茶,趨前將他的制服衣領往下扯,輕輕落下一吻在他臉頰。
他先是表情一愣,接著笑著牽起我的手,緩緩的陪我走在每天必經的回家之路。
我沒有料想到那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傳的訊息再也沒有已讀,補習班也沒看到他,就連手機的語音訊息也從無人接聽轉變為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你真的忙完就會記得來找我嗎?」我看著手上他送的手鍊,只能選擇相信。
我很清楚國中端的壓力跟高中端的壓力不同,老師很常掛在嘴邊說要先把底子學好,才能夠在考大學的時候選擇自己想學的科目,而且她不斷告誡我們,嚴禁去高中那邊打擾,一方面是鄰近考試,另一方面是防止我們影響補習班的升學率!
之前有聽聞同學說因為最近補習班同學打架的事件太多,招生率整個下滑,補習班主任只能拼命的提升升學率,交出亮眼的成績單來吸引家長投資。
身處在國中端的我們也無端受牽連,除了平日必須補習到10點,假日甚至還要參加衝刺班家課到晚上9點,看著每天的日出跟西落,我只能摸著我的手鍊,希冀他考出好成績,可以趕快來找我,除此之外,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不容易在一起一個多月,馬上要面臨生離死別,甚至連手機都被沒收,真的太辛苦了!想到這,我拿出厚重的書籍苦讀,學長都那麼認真,我能輸嗎?
只是到學測跟指考都結束後,我在補習班榜單上沒有看到學長名字,隨手問了補習班主任才知道,學長的媽媽發現他在高三談戀愛,憤而將他的手機沒收,他為了顧及他的女友,承諾他的媽媽會考到理想學校,不然就要出國遊學迎娶媽媽在小時候指定的娃娃親。
聽完這番話我傻了,如果我當時不要那麼任性要他送我回家,是不是現在我還能見到他?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離開⋯⋯
我不死心的又撥打一次電話號碼,回應的仍是那好聽卻令我心碎的聲音:「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我感受到我的臉龐有濕潤的珠子在滑落,可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學長為了防止我被找碴,已經出國準備迎娶娃娃親了呀!
我望著外頭灰濛濛的天空,掛掉手機號碼,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臉頰,到底為什麼要親手將人送走,為什麼?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我在雨天哭了一天,淋了好幾個小時的雨,回家發了一場高燒,我試圖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那天回家後,我爸媽再也不逼我學業,我再也沒有去補習,我只記得我不斷的哭泣,哭得歇斯底里,沒人知道我將我的愛鎖了起來,跟他送我的手鍊一起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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