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失蹤,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從來沒人正視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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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淅淅瀝瀝,陳舊的風扇一邊咳嗽一邊轉動,以及連續不斷的按筆聲,每一個音節都讓人如此不耐煩,卻都比少女更能夠吸引人們的註意力。沒有人留意到那個空了的座位,因為謠言紛紛擾擾,早已把少女的空缺填滿。在這之前用被女孩喜歡來互相取笑的人們,突然開始用創造流言的方式,假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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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教?少女懷孕?父母離婚?精神病?還是聽說她已經被拐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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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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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在這其中嗅到了陰謀,她半瞇著眼睛,皺起眉頭審視著教室內的暗流湧動,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輕點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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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的源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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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再次環顧教室,在另一頭,幾個男生聚在一起嚼著舌根,3號也在其中,和其他人一起開著哪個女生的玩笑,完全沒有了前幾天給水仙使絆子的不痛快。像是發現了水仙的偷看,3號不客氣地瞪了水仙一眼。水仙迅速躲開視線,怕打草驚蛇,她懷疑他,已經決心調查3號和女孩的失蹤有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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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斜眼偷看,又迅速轉開視線,隨即視線又忍不住飄往聚集的男生。雨停了,積雲褪去,夕陽照射進來,甚至在夕陽與餘光的配合下,橙紅色的陽光中,男生們不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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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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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一群穿著校服的猴子的形象,全身被全身被灰色的毛覆蓋,上顎凸出,眼睛也變成猴子的眼睛,變成深邃的黑色或棕色,散發著一種狡黠和機靈的氣息,猴子數量之多,甚至隨時可以在教室內上演一齣水簾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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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全都變成了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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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水仙認真再看,一切又是平常的模樣,穿著冗長運動服版型校服的高中男生,臉上是豐富的油脂以及青春痘留下的紅印,猴子已經不見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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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水仙能感覺到,陰謀的意味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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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水仙留在了教室,可是直到放學後的一個小時,這個教室的男生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們像是有無窮無盡的事物需要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水仙,在自己的座位上假裝做作業,聽著他們從班級女生身高排名,到胸部大小排名,再到顏值排名,然後是綜合排名,再之後到籃球明星排名。水仙已經開始無法理解男生這種生物了,就好像他們缺失了某種真實有力的投票權後,開始尋找虛幻且由自己控製的投票權對人類進行排名,在最高的位置把人分成三六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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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的心情從憤怒與不屑到釋懷,好吧,畢竟大家都是西城的人,當然都能相互理解這種對投票與人類排名的無力感。但是她也確實無法忍受這些無趣的話題了,於是,水仙合上早已寫完的作業。決定先上個廁所,再看看怎麼要怎麼繼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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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校園內已經沒什麼人了,西城的緯度低,直到七點多天還是亮的,在殘陽的照映下,天上的雲像被火燒一般明亮豔紅。只是水仙沒時間多看,她快步走進廁所,迅速解決了,連手都未來得及甩幹又馬上想要回到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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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尚未來到教室門口,便停住了,她看到剛才還聚集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男生們,全都像石柱般直挺挺地站著,彼此之間毫無交流,表情凝固,眼神呆滯地看著黑板的方向,仿佛有人在水仙離開的一瞬間把他們的靈魂全部抽幹。水仙只是用餘光瞟到這一詭異的場景,迅速閃身躲進另一個教室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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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在另一個教室的水仙聽到了隔壁傳來了椅子滑動的尖銳聲音,然後是整齊的腳步聲,水仙蹲在在窗戶下,不敢作聲,只能通過仰視看到一些殘影,機械齊整的人影井然有序地從窗戶經過,甚至連影子的間隔都出奇的一致。除了軍訓,水仙從來沒見過男生們如此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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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後一個人影從水仙的窗口經過,她半蹲著身子,悄悄打開教室後方的門,探頭觀察他們的去向。排成一隊的男生們,沿著墻壁依次走上樓梯,紀律森嚴,最後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樓梯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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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等到他們完全消失,隨後跟了上去,看著男生一個接著一個,最後走進了位於學校頂樓早已廢棄的會議室內。正好會議室的門外有一個小坎牆,水仙貓著腰在任何人發現她前迅速跑到坎牆下。小坎牆的位置擋住水仙的身體,同時又能看到會議室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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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荒廢已久,堆著成箱的雜物擋住了水仙的大部分視線。這些雜物顯示出時間的流逝,擁有一種被遺忘的氛圍。然而,中心處卻被清空出來,形成了一個空曠的區域。男生們停下腳步,圍成了一個圈子,仿彿在這個荒廢的空間中發現了某種特殊的吸引力。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水仙震驚得腿軟,差點因此鬆開大腿,發出光線,把整棟大樓炸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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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圍成一個圈後,幾乎是同步地,他們的手指在頭頂的頭皮內探尋著某個隱蔽的東西——一個拉鏈頭。找到拉鏈頭後,他們開始從頭頂緩緩地拉下,拉鏈發出輕微的「嗤嗤」聲,像是被縫上的血肉崩線開裂。隨著拉鏈的拉開,皮膚一層層地被掀起,從頭頂到額頭,再到臉頰,順著脖子滑到胸口,接著是腹部。這一動作仿佛是在脫一件製作精良的衣服,皮膚如絲般順滑地剝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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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動作熟練地將手臂從皮膚套中抽出,然後是雙腿,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最後,他們將脫下來的小麥色人皮整齊地疊好,放在自己身後。令人震驚的是,揭開人皮之後,暴露出來的並非人類的失去皮膚鮮血滴落的身體,而是一個個真正的通體覆蓋毛發的猿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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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的頭部顯得有些狹長,額頭較低,眼睛深陷,閃爍著智慧與警覺的光芒。它們的鼻子較短,鼻孔微微張開,呼吸時能看到鼻翼輕微的顫動。嘴巴寬大,嘴唇厚實,露出鋒利的牙齒,仿佛隨時可以撕裂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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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的臂膀異常強壯,長長的手臂垂到膝蓋附近,每一塊肌肉都清晰可見,顯示出它們驚人的攀爬和抓握能力。它們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指尖有堅硬的爪子,顯得異常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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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猿猴並不是電視劇裏的道具服裝,而是實實在在的,活生生的猿猴。每一個猿猴都與人類一樣高,他們全身赤裸,站在廢棄的雜物堆內,形成一幅詭異的景象。在他們身後,整齊地擺放著一件件脫下的人皮衣服,仿佛人肉才是他們的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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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像是突然打開某種奇怪的開關,猴子們互相牽起了手,並且用水仙聽不懂的猴語唱起了詭異的歌曲,那是水仙從來未聽過的尖銳怪異旋律,只是聽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矗了起來。隨著歌聲,猴子們牽著手開始轉圈,並且有節奏地左右搖擺,收緊圈圈隨即又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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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地,在猿猴們的舞蹈和歌聲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神秘的氣氛。猿猴們的動作越來越協調,它們的舞步充滿了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感。它們的歌聲低沈而有節奏,仿佛在召喚某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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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歌聲的逐漸高亢,猿猴們圍成的圓圈中央開始發出微弱的亮光。最初,這光芒只有一絲,如同星星在夜空中閃爍,但它迅速變得越來越明亮。光芒逐漸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圈,光圈的邊緣泛著柔和的金色光芒,仿佛一層薄薄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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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們的舞蹈變得更加激烈,腳步踩在地面上,發出有力的震動聲。歌聲也變得愈發嘹亮,仿佛穿透了時間和空間。光圈在這種強烈的能量中不斷擴大,光芒越來越強烈,直至無法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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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光圈擴展到足以容納兩個人的大小,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暈。光暈的內部仿佛有無數的光點在閃爍,猶如星辰在其中旋轉。光暈周圍散發出溫暖的光輝,照亮了猿猴們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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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猿猴們突然停了下來。它們的動作瞬間變得僵硬,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那整齊劃一的猿猴們,如同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以完全相同的角度轉動頭部,筆直地盯著蹲在墻角偷看的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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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原本正看得出神,完全沈浸在這奇異的景象中。然而,當她與猿猴們的目光對視上的剎那,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她的身體瞬間僵硬,仿佛每一根神經都被電流貫穿。那電流順著她的脊柱迅速蔓延到大腦,所經之處,雞皮疙瘩紛紛豎起,皮膚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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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臟猛然一縮,像是被一只手緊緊地握住。這只手仿佛覆蓋著一層毛茸茸的皮毛,上面沾滿了看不見的病毒。水仙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漏跳了一拍,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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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她的視線無處可逃,只能與那些猿猴深邃而充滿智慧的眼睛對視。她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那恐懼不僅來自於這些猿猴的突然轉變,更來自於它們目光中似乎包含的某種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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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雙腿發軟,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她努力想要移開視線,但卻被那些猿猴的眼神牢牢地吸引住,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思緒如同一團亂麻,無法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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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調頭就跑,逃離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然而,當她試圖轉身的那一刻,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仿佛陷入了泥潭,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沈重。她勉強轉過頭,卻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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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什麽時候,她的身後已經站滿了上百個猿猴。它們尚未脫去人類的外衣,皮膚顯得僵硬而死板,仿佛一具具直立的屍體。這些猿猴的動作僵硬,面無表情,但每一雙眼睛都冷冷地盯著水仙,眼神中充滿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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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猿猴如同被某種力量操控,整齊劃一地站立著,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它們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水仙,讓她無法動彈。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這群猿猴的獵物,如同被困在網中的魚,再無逃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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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細節都在向她傳遞一個信息:她無處可逃。那些猿猴的眼睛深邃而冰冷,仿佛能夠洞穿她的靈魂。她的四肢開始發軟,腿腳如同灌了鉛般沈重,身體仿佛被巨大的恐懼所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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