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故事: 耳朵插著一支煙的男人
沒有想過會再遇見你,記憶中,你總是把一支煙插著耳朵中的夾縫,如今看到你,依然是耳朵插著一支煙。後輩會叫你"沖哥",平輩會叫你 "阿沖",前輩是叫你 "沖仔"。而我,我是叫你 "阿沖"。我知道你想做一個浪子,你喜歡四處遊蕩,可是內心卻渴望美好的愛情。想自由自在游走在江湖之中,卻又甘願被愛情束縛。
我是活在一個不談 "秀才"的年代,我的環境只是論 "江湖"。在江湖裡有一片雲彩,能飛得上的就是天堂鳥,飛翔於藍天之上。
我喜歡劍客,他喜歡神女,那個年代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他愛聽神曲,我們就沉溺於江湖之中,惹人妒嫉。
生命中的一把劍,原來還有一把刀。舞刀,同時可以弄劍。互相輝映,翩翩起舞,彷彿在為彼此而戰,為彼此而歌。
然而,你是知道的,我和你,只因你比他的時間多,可是,他的膽子比你大。你甘心被愛情束縛,我甘心被江湖俘走,這是注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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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 "阿青",每個人也叫她 "青姐","嫵媚"是她的綽號。可是那個女子根本沒資格和我比較。你和她一起,只因她的時間比我多。我並不在乎你們如何在蔚藍色的天空中飛翔,如何飄蕩、如何起舞、如何如何。
可是,有人舞刀,同時弄劍。這事決不得的!"神女" 與 "嫵媚" 就像兩隻狂野的鳳凰,她們在烈火中燃燒著。她們展開翅膀,使出渾身解數,以鋒利而尖嘴的爪攻擊對方。然而,江湖之地並不容許這些荒謬的事情發生,這只不過是兩隻 "鳳凰"。劍客,一隻手立刻把兩隻鳳凰摧殘!
***
一個人活着並不容易,一個人要死卻更困難。
不再是舞刀弄劍的年代,我再遇見你。讓我震撼的是,在夕陽下,有人伴著你翩翩起舞,一支煙依然插著你耳朵中的夾縫,相依相偎的竟然是她!除了我,此刻發現還有一隻未死的鳳凰。
原來一直走遍所有的江湖,見識所有的風景,是你和她,而不是我和劍客。
夕陽是美,落霞更美,斜陽照映之下,你們有著共渡此生的影子,美麗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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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玲非常喜歡這部電影,她看過這位導演幾部作品,他能捕捉愛情的淒美,也有幾分灑脫。但是她媽媽不喜歡,她說故事不清不楚,武俠不像武俠,卻似現代黑社會,不倫不類。子玲覺得這就是代溝。
電影中,"耳朵插著一支煙的男人" 和那個人很相似,只是年代不同的男人。因為在那個人的"耳朵也插著一支煙"。其實子玲不喜歡別人抽煙的,但是她似乎喜歡了那個人。
那個人,那個人,那個人究竟是誰?
子玲是一名當地導賞員,幾乎每天也要出團工作。
香港地方雖小,卻不是處處讓人認識,她在這裡已經工作了七年,但仍要不斷發現新事物。在這一年裡,她要當一個"看花人"。"花"是她今年工作的主題。知名的、有代表性的花園都去過了,最近她去了一個偏遠的地方,沒想到這裡有很多花田。而且,好像很有秩序,很有規劃。她發現了另一邊,有一塊小田原種滿了白色的花,非常盛放和美麗,旁邊有一個中年男人打理白花。
應該說,是她先發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似乎正在默默耕耘地工作,然後她才知道四周圍是白色的花,這男人就像一個不在乎世外事情的人。
幾個月後。
子玲幾乎每周都會遇見這個男人。男人的耳朵裡總是插著一樣東西,起初她以為是一支花,原來是一支煙。很難想鮮花的香,和煙味的臭放在一起。後來,見得多了,她索性這樣形容他 "耳朵插著一支煙的男人"。不過,她從未見過他抽煙的樣子。
子玲喜歡白色花的那種恬靜,純潔無瑕,簡單卻有風情萬種,為大地點綴出純淨明亮的光。
很明顯,因為男人簡樸的生活讓子玲對他產生了好感。
她認為和一個簡樸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也變得簡樸、舒服。如果他不抽煙更好。不抽煙就會像白色的花一樣,白色的色彩,純潔而清澈。
電影中的 "青姐",那兩隻 "鳳凰",她們不惜犧牲,為了愛,生命也拋開。當她看到電影裡的男主角耳朵插著一支煙,她更想念他。
子玲以工作理由去接近他,男人是察覺到的。
子玲對他的欣賞,男人也感覺到的。
子玲猜他對人生價值觀,男人都知道的。
他們相識了。
男人說他在耳朵插著一支煙,只是提醒自己不要抽煙,不然,會像好友早死的,他的父親也是。
有一天,男人拍著子玲的肩膀說:上天和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祂給了我很好的外表,一副有涵養的樣子,無求而淡薄。現在我只覺得它是臭皮囊。
已經,已經有四個女人了離開他。
男人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的過去。
男人不知道怎麼說自己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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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是不知道怎樣說,還是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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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圖.文. 東加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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