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只有一個，追著師尊的洛冰河卻有兩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0GEJaUaI
小白花切黑洛冰河+冰哥x被迫重生沈九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bHSE6bip
番外隨機掉落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bDhcyV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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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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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使用導正系統】
【此系統將協助使用者回到過去導正不當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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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秋看著眼前跳出的青藍色方框後，從來沒有這麼後悔收了一個徒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體好不容易虛弱到得以闔上雙眼陷入永眠，結果一睜開眼人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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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
瘋子才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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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快讓我去死。」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金丹尚存修為尚在，手腳也還沒離體，這感覺令他有幾分懷念。
太好了，被那畜生折磨到腦袋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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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測到異常：使用者正在被強制召回】
【系統將自行運轉 開始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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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橫豎都是生，壓根毫無選擇，沈清秋也不再多言浪費口舌，只是默默看著面板數字逐漸增加，最後被傳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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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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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回到在清靜峰的日子，沈清秋再次睜開眼時外頭已是深夜，他正坐在昔日最常落坐的椅子上撐頰小憩，桌上茶已冷，雙腿上則多了件小毯。
日子太長，他不記得過往有這麼段日子，沈清秋頭疼的緊，想開口喊人卻不知現在究竟是何年何月，清靜峰弟子有誰，那個小畜生到底是在或不在。
只是哪怕系統識相提醒起現在是處於哪個階段，洛冰河已拜入門下，那杯茶水剛澆淋上頭，沈清秋也只是當廢話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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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
導正不當行為的根本辦法，就是殺掉讓他產生不當行為的人！
無論重來幾百次，洛冰河該死就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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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隨即傳來尖銳的警告音，但在沈清秋祭出修雅劍，劍尖碰到面板上時聲音便軋然而止。
「再有一次，你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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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可聽見使用者心聲，以此判定是否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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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直抵面板，壓力之重使螢幕被壓出陣陣裂痕，沈清秋冷眼一瞥，又聽見系統音傳來「已關閉該功能」，勉勉強強是保住它自己一命。
他喚上明帆來添茶，隨口問了句小畜生在哪，果不其然被關起來打一頓，現在被丟在柴房裡。
「讓他過來。」
待看見可憐兮兮又一瘸一拐的洛冰河時，沈清秋不免一陣愉悅，畢竟自己被凌遲這麼久，冤冤相報並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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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好心提示：若使用者無法導正其行為，將會被送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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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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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好心、好心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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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冰河不敢……」突如起來的一句話讓孩子嚇得幾乎貼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沈清秋哼的一聲，執起杯蓋摔碎在孩子身邊。
「和你這小畜生說話了？」
他翹起二郎腿，居高臨下看著這髒兮兮的洛冰河，內心雖有無數次殺了對方的念頭，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收拾乾淨，換個杯子來。」
但看對方在自己面前又爬又跳的模樣，沈清秋想起過往在暗不見天日的地牢中的慘況，共情對方心疼自己的情形下抬手還是送了一縷真氣讓人得以站立。
「看了就煩，快滾。」
「是！謝謝師尊！」
洛冰河忽就嘻嘻一笑，趕忙把地上瓷器碎片撿個乾淨，捧著桌上杯子愉快的去執行命令，只是眼中卻不知怎的閃過一絲陰冷，沈清秋雖有所察覺，但也不過抬眼一望沒有多做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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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又是那孽畜在和自己玩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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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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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少了許多不正當的體罰，到來探訪的岳清源又是欣慰又是假惺惺的說著「小九怎樣怎樣」，其實和洛冰河完全無關，但鍋仍是落在人身上，最後以鍛體名義多跑了十圈清靜峰。
可師兄們這次反倒拍拍洛冰河的肩，表示只要岳師叔來都會隨機發生這種事，柳師叔來就是大家陪你一起跑了。
這話不知怎的就被沈清秋給聽進耳裡，最後全員共患難一起跑了二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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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導正，某種意義上來說不過只是將體罰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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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依舊囉哩囉嗦的提示著，讓沈清秋找到一個比岳清源還煩的存在，打水砍柴的苦活都被系統硬生生「勸戒」到燒火煮飯，又是把螢幕給震裂了一小部分。
自己雖未吩咐，洛冰河卻能相當清楚自己的刁鑽的要求。
粥裡要蔥味不見蔥，要肉末不浮油，要鹹味不吃鹽。
當初極其刁鑽的原因不過是希望對方早早放過自己，但那高高在上的雜種魔尊還是熬來這麼一碗粥，再怎麼不情願也得吞下去，雖然最後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吃的那幾口仍是吐了出來。
沈清秋拿著湯勺舀著碗中的粥，淺嚐一口便對眼前此人乃至整個世界產生懷疑。
「誰讓你這小畜生這麼煮的。」
小洛冰河本期待的眼垂落下來，像隻遭挨罵的小狗，只見他可憐兮兮問道，「師尊不喜歡？那弟子再去重煮……」
他擺擺手讓人快滾，但聽人說完弟子告退沒半晌，洛冰河有端著一盤甜糕上來。
「師尊，弟子做了一些桂花糕……不知師尊可有興趣？」
沈清秋看了他一眼，淡然一句。
「聽誰說的。」
「這……自然是師姊……她說師尊喜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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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你就儘管編，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玩膩這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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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甜一事，沈清秋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也未曾有人知曉，魔尊洛冰河之所以知道也是向自己逼供問來的，那時他就像是個得到師父得天獨厚般的寵愛般喜悅，偶爾就捎來幾顆糖來給自己看。
對，就只是看。
呸！狗娘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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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敲敲桌子讓他上前，洛冰河擺上甜點本要離開，哪知師尊竟要他留下，孩子喜上眉梢，靜靜的看著美人師尊安靜吃著他做的甜糕，修長的手指，微張的小嘴，高冷的側顏，美好的腰線……
所幸他站在師尊身後未被看見，可憧憬與妄想卻讓他難以克制而心神不定，此刻對方倚回椅背上，手拿著茶杯小口小口啜飲。
「乏了。」他擺擺手，示意洛冰河下去，「一時辰後再來。」
「屆時師尊可是要沐浴？弟子先為師尊準備。」
許是真累了，沈清秋嗯的一聲便將茶杯置於桌上，意識朦朧前想的竟是挺滿意洛冰河的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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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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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做了一個夢。
夢裡自己被這小雜種壓在床上親吻，衣服敞開被撫摸著肌膚，手指滑過臉頰、細頸、胸前、軟腰，便沒有再繼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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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盡興嗎，洛冰河。』
『是的師尊，你要多疼我一點，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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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蛋稚嫩的少年勾著毛骨悚然的笑，沈清秋再熟悉不過，靈魂似是被刻下恐懼的烙印，身體竟不由自主的發抖著。
『師尊，你這樣真好看……呵呵，意識倔強身體誠實，哎呀放心，這次我不會再拆你的四肢了。』
『畢竟這次我想和你糾纏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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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少年張開血盆大口，將他一口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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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猛然睜眼發現身旁人影，下意識就將對方一掌拍飛出去。
但人影馬上跪倒在地，急忙認罪。
「冒犯師尊，請師尊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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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夢外都是這個小畜生，看了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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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一腳踹向對方，系統警告音又響了起來，沈清秋忍無可忍，脫了外衣往對方身上砸，被蓋了一整身等小洛冰河馬上理解其意，備來物品要伺候師尊洗浴。
可沈清秋剛一解開裡衣便見本該白皙乾淨的肌膚多了幾處吻痕，吻痕甚至跟夢中小雜種吻過的位置一樣，他輕蹙眉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本以為這少年就是將自己凌虐的體無完膚的洛冰河，可又似乎一無所知，對自己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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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意識將會與使用者原時空角色意識相連，需進行至無間深淵，記憶方能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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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自暴自棄的想，乾脆現在自己去死算了。
沈清秋已經開始覺得這導正系統根本不必要，最後自己還是得落入那廝手中，有什麼好值得導正？
不過就是讓自己換了個方式繼續被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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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師尊……不責怪弟子？」洛冰河又是可憐兮兮一臉等著受罰，相當誠實且不避諱的承認自己一時褻瀆了自己師尊。
本來懶得理會，可沈清秋才猛然察覺原來這洛冰河如此年幼就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倒不如遂了意，待意識同步看看他難以言喻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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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求一生都得不到的情感，老子卻輕易施捨給了別的他，呵。
怎麼想怎麼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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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撐頰看著眼前紅到耳根的小洛冰河，勾起久違險惡的嘴角。
「你明日搬到偏舍去吧，把為師服侍好了，便不責怪。」
洛冰河聞言一陣臉紅，又驚又喜似是不敢相信他的師尊竟會說出這種話，梳洗著長髮的手也更加用心與溫柔了些。
「謝……師尊……」
尊敬且仰慕的仙人竟瞬間離他這麼近，這喜悅之情令他一時沒忍住，從後緊緊抱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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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場夢，也甘之如飴，死不足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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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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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沈清秋當真用心教導起洛冰河來，這事傳到其他峰主耳裡紛紛都不可置信，特地拜訪來瞧一瞧看一看。
一看不是洛冰河在被個別指導，就是個別指導，就是個別指導……
「你被奪舍了？」柳清歌不禁問，一如往常狗嘴吐不出象牙。
「呵。」沈清秋冷冷一笑，俾倪著對方，「怎麼？教出個你打不贏的徒弟就是奪舍？」
「打不贏我的是你！沈清秋！」
「你——！」
洛冰河此刻端著茶與糕點進來，看著兩人劍拔弩張只是臉掛無奈的笑容，沈清秋扇指柳清歌，冷漠的語氣夾帶憤怒。
「這種人不用奉茶，直接潑他臉上就行！」
「師尊……」
「沈清秋，我還道你是想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看來……死性不改！」柳清歌猛然起身，哼的一聲，「近日我進靈犀洞修煉閉關，不用看到你這張臉也好。」
沈清秋一聽也不打算繼續炸毛，想起柳清歌走火入魔而死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被傷筋挫骨無法再提升修為的慘況，他便拿出一罐瓷瓶哐噹一聲擺在人面前。
「吃了再修煉。」
「清心丹？老子哪需要那種東西！」
他正了正神色，不容對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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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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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聽見沈清秋這種口氣，柳清歌也不好再發難，道了聲謝拎著瓷瓶便離開，洛冰河隨即上去輕撫著師尊的背，讓人順順氣，消消火。
「師尊，這天氣炎熱，弟子特意準備綠豆薏仁湯，師尊要不要來一碗？」
沈清秋搖搖頭，擺擺手讓他下去自己要歇息一會兒，洛冰河有幾分失落，將一切打理好後便默默離開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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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閉起眼後又睜開，眼神陰冷晦暗，滿心嫉妒又怨恨。
「沈清秋……換了一世你就捨得待我好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用刑罰與疼痛來教訓你……」
「呵呵，沈清秋沈清秋沈清秋……」
「但我又開始恨你了，你怎麼能對另一個我這麼好？老子就非得是你最慘的弟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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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你。
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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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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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偷往靈犀洞阻止了柳清歌的走火入魔，故意造出夢境讓那小白花與沈清秋去走一遭，他無論如何都想看看沈清秋會有什麼反應。
哪怕是嘲笑小白花的自己也好，如此一來已經傾塌的內心也能稍微平衡一些，畢竟夢境仍是幼年被欺負的自己，上一次是寧嬰嬰與他進來的，沈清秋自然陌生，也沒瞧過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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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可笑。
自己如此執著追著沈清秋，到底想圖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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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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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丟進夢境雖不是第一次，但沈清秋仔細想想也算很久以前的事了。
洛冰河總想往自己身上探探弱點，好為此折磨自己，可探著探著才發現心根本是空的，除了還殘有一點對岳七的執念，實則是什麼也沒有了。
少年總算與他會合，一見自己就是一陣喜悅與撲抱，拿扇子敲著他的頭丟下一句目無尊長，少年也只是吐吐舌頭裝可愛道歉，便跟在自己身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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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人依舊沒有臉，依舊盲目行走，依舊只有關鍵的角色才能配上五官與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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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洛冰河走得比自己還快，沈清秋只是安靜的跟在身後，冷眼看著孩子被毆打，看著孩子孝順義母，又在義母前哭得肝腸寸斷。
他冷漠不已，絲毫不明白這點事為何就能成為洛冰河的心魔，更不明白，有家回有人愛不該是珍藏一輩子的回憶，為何要如此傷心委屈難過。
夢境最後一層，是他不停被人毆打欺負的畫面，洛冰河怒急攻心衝上去卻一次次被彈開，自傷而不自知，沈清秋擋到他面前狠狠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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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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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抬頭看向空中，眉頭一皺，隨即一陣冷嘲熱諷。
「你更不知長進。」
「怎麼？拿這種夢境來找我討安慰？幾歲了，不愧是一輩子只配做雜種的人！」
那洛冰河憤怒的顯露真身，少年一看對方與自己長得無比相像，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兩步，連連躲在沈清秋身後。
「是……魔族？」
「呵，怕什麼？他也叫洛冰河，是個被我虐待後回來報仇卻又膽小的要死的沒用混帳魔尊！」
「你說夠了沒有？看來本尊放你自由賜你重生，你倒是膽肥了敢忤逆本尊了？」
一手用力掐在沈清秋的頸上，洛冰河此刻是真正動了殺念，可對方卻毫不掙扎，雙眼帶笑，滿是諷刺。
「殺了便好，放我永眠更遂了我的意，屆時你就和幼年的自己雙雙抱著後悔痛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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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你到底在嫉妒什麼？」
「跪下來求我，向我道歉、向我認錯，我沈清秋也不是不能重新掂量掂量對你的態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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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完，兩人就被丟出夢境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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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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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一醒過來馬上連滾帶爬往一旁的寢室查看，看見自己的師尊從床上爬起後想也不想就跪在床邊，慌慌張張。
「師尊，是、是弟子不孝……請師尊……」
「與你無關。」
他撩起自己一頭散髮撩至耳後，胸前衣襟微敞，春光欲遮欲現，洛冰河雙頰一瞬間嘩得紅了，只得低下頭去躲避。
「你對魔族有何看法。」沈清秋問。
「仙魔不兩立。弟子既入仙門，自對魔族嫉惡如仇。」
洛冰河想到剛剛在夢境的情景，他開始畏懼自己會如對方一樣落入魔道，會與師尊反目成仇……
「師尊……我會……變成他那樣嗎？」
沈清秋沒有答話，後續的走向他也明白，再者那個魔尊洛冰河也很快就會佔據這小白花的身體，自己做什麼根本都無濟於事。
「會，這是必然的。」他看眼前的孩子難過低下頭，甚至想掌嘴自己，沈清秋一把拉住對方的手，「洛冰河，你信任為師？」
洛冰河想也不想點點頭。
「若要你去死？」
「弟子絕無貳話，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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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傻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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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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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您已解鎖商店功能，即日起可用積分兌換商店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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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廢話的系統突然發出聲音，正在後院曬太陽的沈清秋挑挑眉，揮揮手要系統安靜別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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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者可兌換物品道具或片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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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修雅劍抵在面板上，系統識相的自己關閉，只是沒半晌又被沈清秋打開查看，滑著一些他早已不需要的東西，最後卻有幾個什麼記憶片段，但光看名稱就知道完全不重要。
《沈清秋的寵愛徒弟手冊》，真不知道哪個傢伙冒用老子名字幹了這麼不要臉的事。
《春山恨～我與師尊的愛恨情仇～》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打飛機奇遇記》，這誰？取這麼奇怪的名字。
《冰妹與冰哥的巔峰對決》……這又是誰？
看了半晌，沈清秋只覺得頭陣陣疼，完全是搬磚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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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註釋：冰妹與冰哥皆指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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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想著自己也只對這個有興趣，就想看看那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以至於性格變得扭扭捏捏古古怪怪，便換了此一記憶來看，只是不看還好，一看除了無言還有莫名的殺意，更夾雜幾分傻眼。
記憶片段全是文字，分開來看他每個字都看得懂，合在一起比無厭子說過的鬼故事還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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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會喁喁細語，千般可憐，萬般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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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太陽的閒暇時光剎那間變成噁心自己的地獄時間，沈清秋大概猜的出來這些記憶一環接一環，定是文字世界中的「沈清秋」先有了寵壞徒弟，才有後續事件，而「冰哥」正好目睹另一個世界幸福的他自己，難受之餘卻又羨慕。
畢竟，若是遇到那個「沈清秋」，洛冰河不需要有如此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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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
無論對自己多麼期待，他死活都不會是深愛溺愛徒弟的沈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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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沒這麼做，好似也快養出半個「冰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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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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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看了奇怪的東西後，沈清秋看洛冰河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這樣狀態一直持續到仙盟大會兩人同坐在一輛車上為止。
「師尊……弟子……最近可有惹師尊不快？」
「並無。」
「那為何師尊看向弟子的眼神總有些不對勁……」洛冰河小心翼翼，卻已無當初戰戰兢兢，他甚至湊到沈清秋身邊，一雙大眼直勾勾盯著對方，「難道不是師尊默許弟子……對您抱有戀慕之情的麼？」
雖然他早已習慣自己師尊似有似無的回應與忽冷忽熱的對待，可最近無法解讀的眼神卻令他百思不解，自己不過一如往常，沈清秋的態度卻是一夕驟變。
「非是對你。」
「那是對魔族的我嗎？」他有些不甘心的低下頭，隨即又不服輸鼓起勇氣撲進對方懷裡，將人死死抱著，「師尊……我會努力得到第一名的，屆時師尊……能否允我一個要求？」
沈清秋想著，仙盟大會你是見證不到結束的，而且只要魔尊能同步意識，他又怎麼會讓你活著？怎麼想這個要求都不會兌現的情況下，為了防止少年死纏爛打，便點頭答應。
「未得榜首，便不允你再有戀慕之情。」
「那……那再多允我一個要求，兩個就好。」
「好。」反正一個兩個都一樣，待會兒就又要被他踢下去了。
洛冰河聞言喜出望外，貼上去不管不顧就是在頰上輕輕一吻，他的臉瞬間紅撲撲的，情竇初開初戀的逾矩令他又羞又恥，沈清秋意識到又是一個可以刺激某人的好機會，雙手搭上少年的肩，往唇上偏頭就是一吻。
那畜生魔尊沒有出現，反倒小狗少年終於止不住慾望貼上來親了好幾口，沈清秋被撞倒親吻時只有點可惜想著，沒見他有反應還真是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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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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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盟大會如期發生意外，沈清秋只是踏著熟悉道路遇上洛冰河，便又恰巧旁觀對方輕鬆殺掉魔族大蛇，如願看見他額間又顯露出那紅色紋路，可令他意外的是，眼前出現的是一大一小的洛冰河。
「沈清秋，你又來把我推下去的嗎？」大洛冰河皮笑肉不笑的道，指了指少年，「還是你來把他推下去的？」
「這一次，這洛冰河應該能憑藉對你的愛過關斬將好好從魔界活著回來吧。」
「師尊！您……不會推我下去，對吧……？」
沈清秋沉默半晌，看著兩人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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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我永遠不會是你期望的那個沈清秋，不服就給老子憋著！」
「為師的好徒弟，你自己跳下去。」
接著語氣瞬間軟了一星半點。
「快點，其他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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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洛冰河聽出這句話的端倪，看了身邊的自己一眼後，拎著對方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落崖到一半，便看許多馭劍飛行的仙人團團圍住沈清秋。
那個哭唧唧的「冰妹」也是被他那個溫柔師尊推下去過，對「洛冰河」來說，落入無間深淵是無可避免的命運。
一大一小在入口旁聽著沈清秋被眾人質問，咄咄逼人似是幻花老宮主，沈清秋這次連解釋都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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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前世洛冰河聽信你的讒言，更懂尋秋海棠來堵住老子的嘴，落得蒼穹山派一夕覆滅，老子生死不得……」
「這一次……我偏不從人願！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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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洛冰河聽見真相徑直愣在原地，原來、原來……沈清秋也是被陷害的？
不願解釋是因為他早知曉他會變成自己最痛恨的敵人？
不……怎麼可能……
他恨的長久、恨的忠誠，如今回望過去未能探尋的真相，竟有如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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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魔族之血覺醒，仙盟必要追殺……師尊是故意讓我們下來的……」
「深淵縱然凶險，至少……還有生的可能。」
小白花抬頭看著一大片濃霧喃喃自語，因為得到師尊垂愛他並未滋生仇恨，可大洛冰河卻睜大雙眼凝固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
「沈清秋……你為何不說、不願解釋……我、我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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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不兩立。
若當初沈清秋不把自己推下去，他能活下去的機會便更渺茫了。
仙盟圍攻，沈清秋做為一峰之主定然不可能維護自己，蒼穹山派也不能因袒護他一人成為眾矢之的。
況且……沈清秋經脈有損。
當初在地牢中洛冰河就曾探查過，他的境界修為之所以停滯大半無法精進，原因是被劍氣所傷，經脈斷去一二，他那時猜想是柳清歌，這次確認後得以證實。
故而他讓幻花宮抓沈清秋時，沈清秋會毫無反抗，一語不發任由自己詆毀身敗名裂。
可笑的是，蒼穹山派直接棄他不顧，讓沈清秋任由自己欺辱、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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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大洛冰河深陷記憶之中時，小白花突然一陣驚呼，兩人就這樣眼睜睜看沈清秋提著修雅劍跳了下來，毫無猶豫直墜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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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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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慌得直接要跳進去，大洛冰河卻揪住他，原以為這人是要阻止，沒想過只是囑咐。
「小白花，我看過其他世界，『洛冰河』是一定要進深淵的……你進去先尋沈清秋的下落，若他消失無蹤你便當歷練，取得心魔劍後儘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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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我倆便把這世界給屠戮乾淨，給師尊做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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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堅定點頭跳了進去，無間深淵關閉，洛冰河竟開啟了沈清秋那奇怪系統的青藍色介面。
「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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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走向失常 已轉移時空確保使用者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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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畫面跳出沈清秋與「沈清秋」相見的場景，看來轉移的不遠，正是自己去過的那個世界。
「也好，讓他也去體會體會，等時間到了，我再去把他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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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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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喋喋不休被恨恨吼了一句閉嘴馬上乖巧不再出聲，一陣昏天暗地後沈清秋睜開眼又是清靜峰。
他以為他在做夢，但剛剛眼角餘光看見錯愕的兩個洛冰河，故而推算這必定是現實。
可現實實在不真切，畢竟眼前還有一個沈清秋，跟一個哭唧唧正在討抱討摸討親親的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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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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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系統這也失常的過頭了……」
對面的沈清秋一臉生無可戀，他一聽是系統的問題馬上打開介面拉著人指指自己的青藍螢幕，對方先是驚訝隨即面色凝重的點點頭，不忘說一句「萬惡之源」，自己覺得這話相當有道理，隨即直接召出修雅劍刺穿螢幕，瞬間系統壽終正寢。
就是沒想過能把對方的修雅一併召喚出來，看螢幕上插著兩把一模一樣的劍，死的也算不冤。
光看著眼前洛冰河，沈清秋多少明白這是記憶片段中的那對師徒，隨即平靜的問道。
「是你……把洛冰河寵壞的？」
「呃……應該、姑且是我。」
然後被洛冰河揪緊緊的沈清秋就被狠狠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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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你怎麼能——」
「你叫誰？」
「你叫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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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的名字暫且擱下，退了一萬步兩人都撿回最初的名字，沈垣和沈九。
被系統轉移來的沈九因為自毀系統現在沒有回去的管道，洛冰河說他可以用心魔劍破開時空，沈九停頓半晌抬手阻止。
「不，先不回去。」
洛冰河正不解想問，沈垣卻拉住對方，要人不要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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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都是因為可以不用看到冰哥樂得清靜，不想這麼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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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九哥，小的我呢現在也不常待在清靜峰，不如您就在這歇一歇，看看冰哥會不會自己來尋……」
看眼前與自己相同面貌卻一臉慫樣，沈九皺皺眉頭，抬眼看著人，沒想到對方坐在他面前連連道歉，只差沒磕頭認錯。
「你吃錯藥？」
「您大人沒有要追究我OOC？」
他根本聽不懂，「什麼鬼。」
沈垣看對方一臉看智障的鄙視神情，才算是相信對方沒把他的「篡位」看進眼裡。
對沈九來說，這到底是另一個世界，任何事物都不屬於他，方才那一拳也不過是發洩一下對鬼故事的感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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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垣原本還怕對方會做出暴打洛冰河的事，沒想過對方就是安安靜靜過著養老生活，一下在外曬太陽，一下睡午覺，最多讓人泡個茶，實際與印象中所做之事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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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師尊……」
「別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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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沒變是拒洛冰河於千里之外。
難怪上次冰哥連連喊了這麼多次師尊，自己也傻呼呼回應好幾次，讓沈九比照辦理根本天方夜譚。
可憐的洛冰河馬上委屈巴巴去找沈垣抱抱親親，直面兩人噁心的黏呼呼，沈九的眉眼還是止不住抽動了幾下。
沈九突然就懂了，那窮追不捨的膽小魔尊洛冰河之所以沒有馬上來找，就是為了放他在這裡好生體會體會他的不適和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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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哪可能有這種情感，雖然有點礙眼，但現在倒樂得輕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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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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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了三個月，有沈垣在他面前擋著洛冰河，沈九突然覺得冰妹好像沒那麼惹他討厭。
畢竟能好好說話。
……真可憐，自己對洛冰河的喜惡程度已經是靠能不能正常說話來評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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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半空中被劃開一道裂痕，沈九舒適的躺在搖椅上無動於衷，洛冰河和沈垣則都起身警戒，看見來人剎那間真是三觀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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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兩個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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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垣此時向喝茶的沈九投向悲憫的眼光，剎那間理解對方為什麼不想回去，完全是冰哥的任性妄為把那邊的世界搞得亂七八糟。
「救命啊這是什麼可怕的狀況……」
沈九顯然也不明白，來者兩人一黑一白還各執一把心魔劍，他無法理解洛冰河為什麼放過了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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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這麼多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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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白衣洛冰河突然朝著沈九懷裡撲，看得沈垣目瞪口呆，只見那被養得像冰妹的洛冰河口中卻說出冰哥才會說的話。
「我跟冰哥把我的世界全毀掉啦，無處可去了，師尊收留我好不好？」
「……」
沈九看了黑衣洛冰河一眼，對方也是一陣冷笑。
「你養出來的小白花，有意見？」
他沒說話，就是輕拍拍白衣洛冰河的頭，起身走到冰哥面前用力抽了他一巴掌。
在場所有人都看懵了，連冰哥本人也是。
「想通了？」
「沒想通你要怎樣？」
沈九回頭前去拉起白衣洛冰河，賭氣似的捧著人臉吻了一口，如沈垣般的溫柔口吻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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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徒兒，為師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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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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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聽到世界毀滅還要令人震驚，一旁看戲的道侶黨被過多的訊息量嚇得直接呆滯在原地，唯有冰哥回過神來又妒又恨，一把拉走看著他人親吻他人的沈九，強硬的帶人進到裂痕之中，那位白衣的冰弟弟倒是很有禮貌的鞠躬也尾隨在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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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合起，一切回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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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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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世界依舊如此，仙魔兩境合一，魔宮獨立長存。
見魔尊回歸後宮佳麗一湧而上，沈清秋依舊往常被晾在一旁，只是這次不如以往四肢盡斷，金丹破碎，只是個依靠天魔血苟活的廢人，任由眾人訕笑。
他的神情一時難以言喻，見此狀，白衣洛冰河將沈清秋拉進懷裡，笑瞇瞇牽著人的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既然魔尊有這麼多佳人在側，沈清秋就能只是他一人的了。
「師尊，弟子榮獲第一歸來，當初與弟子許諾的兩個要求是否應該兌現？」
他的手摟著師尊的腰，臉貼在耳邊輕喃，沈清秋視線餘光瞥了一眼黑著臉的魔尊，內心愉快且得意，雙手勾環住男人的頸，嘴角勾著意義不明的暖笑。
「不愧是為師引以為傲的弟子，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吧。」
魔尊此刻一手掃開所有後宮，從這白衣少年手中搶回沈清秋，他咬牙切齒，血紅的眼直瞪著懷中人兒，只見對方一把甩開他，不耐煩的回望一眼。
「洛冰河，你怎麼那麼麻煩？」
下一秒，沈清秋踩著劍想也不想逃出魔宮，魔尊正想追出去卻被小白花親手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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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追，哥你就好好留在宮內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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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望著一前一後離去身影氣的雙手握拳，腳狠狠一跺竟在原地踩出一個凹洞。
「沈、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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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為什麼你的眼中永遠沒有我？
為什麼你非要對別的「我」那麼親密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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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究竟哪裡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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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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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魔宮，沈清秋便收劍落地。
不知日子過了多久，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他早已不清楚這世界長什麼樣子。如今眼前陌生的街道讓他不知該折往何方，只能茫然的佇立在原地等著被人抓回那陰冷幽暗的地牢。
只是覺得有幾分可笑，在別的世界他都至少還有清靜峰可以安生，唯獨這裡……一無所有。
他回頭看著洛冰河朝自己飛來，頓時也不想逃了，只是默默等著對方，再被強硬的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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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呵，也許要用三生三世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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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追來的竟是小白花，洛冰河朝他溫柔一笑，將人擁入懷中。
「師尊，沒事的，他不會追來的。」他小聲安撫著，內心卻對沈清秋不懂逃跑的反應有幾分心疼。
他的意識本來能和裡面的魔尊相通，甚至共享記憶，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而斷開，但記憶與意識雖無法共通，憑藉當初得來的訊息也能探得一二兩人的愛恨情仇。
「你的要求是什麼？」
沈清秋生硬的轉移話題打斷注意，只見洛冰河淺淺一笑，捧著他的臉虔誠又充滿愛意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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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師尊愛洛冰河，要連裡面那個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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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挑挑眉，一臉不可置信，但看眼前男人意志堅定，沈清秋正想抬手一掌時卻看人先一步雙腳跪地。
「弟子冒犯師尊，請師尊責罰！」
洛冰河抬頭只一臉無奈，也帶有幾分失落。
「我知道師尊對我從來不上心，任何看似親密的觸碰也非真心之舉……師尊是天上謫仙，不可能對自小在泥地打滾的我動心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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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掌，最終還是打在男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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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養了！」沈清秋恨恨道。
「你跟裡面那個又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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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顧世界到底什麼模樣，沈清秋重新馭劍離開，去哪都好，不要看見這兩個孽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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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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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和洛冰河在魔宮大門前比肩而坐，看似世界又要毀滅的節奏，但兩人卻饒富默契一同垂頭喪氣。
「我又惹師尊生氣了。」
「他對我一直都是那樣。」
他們始終不了解沈清秋這個人，喜怒無常，情緒驟變，此刻隱隱約約羨慕起別人的師尊，簡單易懂，還溺愛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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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不能愛我們。
洛冰河……我們就不能親口問問他嗎？
殺害柳清歌的卑鄙小人，流連青樓處處留情甚至染指自己徒弟的人渣，有什麼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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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洛冰河直勾勾盯著他，眼帶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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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仔細沒有認識過師尊，怎麼能這樣說他？
師尊從來就沒有碰過寧師姊，去青樓也只是聽聽曲兒抱著那些姊姊們睡，再者，如果他想殺柳清歌就不會給他清心丹……
你說的那些，不過都是你強加師尊身上罪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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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
「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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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氣沖沖的站了起來怒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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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對他百般順從，他可有真心愛你疼你？沒有！他對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看我露出不甘又嫉妒的表情！」
「那又如何！像我們這樣的人能被師尊看上一眼就該知足了，還能被師尊所用，我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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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頭正盛，兩人揮拳直往對方臉頰而去，拳頭之重讓牙齒都被吐了幾顆出來，可一拳怎能滿足？剎那間就像小孩打架般幼稚，又是抓又是撓，扯個頭髮，踹上兩腳，體力精力一陣發洩後呈大字形躺倒在地，嚇得守衛都不敢守門只敢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他們各自的笑了起來，不知是笑對方慘樣，還是笑自己的愚蠢，又或者是在笑總是會喜歡上沈清秋的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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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問的……」
從來都只有他們的一廂情願，無論什麼樣的感情交到沈清秋手上就像投入深不見底的黑洞，永遠不會有得到回應的一天。
「哥……走吧，我們去尋師尊。」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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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他們要尋的人根本沒有走遠，甚至親眼目睹兩人打了一場幼稚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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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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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安靜的走過去，朝兩人各伸出了一隻手。
「快起來，丟人現眼。」
剎那間洛冰河們的眼睛都為之一亮，各自握住面前的手借力使力……一起把沈清秋拉進兩人懷裡，一人一半，不能多不能少，而沈清秋發覺拽著自己的力道異常大，根本是被變相禁錮在懷裡，索性也不掙扎了。
「師尊，我想好要求了。」
「弟子要師尊……開口對洛冰河所言必須都是實話，且真心誠意。」
沈清秋沒有回答，但看得出他是答應了，隨即便將視線看往魔尊，又看向笑咪咪的小白花，起身站在兩人面前，雙手抱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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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好！」
「一個自卑，一個自大，簡直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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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剎那間如雷貫耳不敢反抗，乖乖跪在沈清秋面前受罵，可不知為何內心卻踏實了幾分。
比起被沈清秋冷落，他們更寧願被罵，尤其對魔尊來說更甚，他與除了呼吸外毫無反應與情緒的沈清秋一起生活了好久好久，哪怕每日都去探望，甚至拉出地牢對方也一聲不響，彷彿世界與他無關，只是被吊著最後一口氣在等自己鬆開手。
恍若間又回到清靜峰的日子，無緣無故被迫跪在沈清秋面前認錯知錯，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直到現在被一語點醒，魔尊洛冰河才知道錯的一直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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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拜師後，師父就會像義母般疼愛自己。
以為拜師後，就能和同儕間友愛相處。
可世上哪有順遂不吃苦的人生，就像他在夢境看見沈清秋過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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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你的師尊從來就沒比你高貴。
他與你一樣也是從泥地打滾後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以坐上清靜峰峰主的位置。
你甚至比他更幸運，擁有一個愛你的義母，在適合練武的年紀拜師學藝，甚至比其他的師兄得了許多機遇歷練，加之沈清秋對你疼愛有加，你有什麼好自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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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們雖乖巧跪著，卻不停眉來眼去的無聲交流，當眼前沈清秋眼瞎看不出來兩人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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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倒是學會眉目傳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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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和洛冰河就這麼被罰跪在大門口半個時辰，可謂是世界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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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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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沈清秋便不再和魔尊處處相對，魔尊也突然想起何謂尊師重道似的，給了對方一處偏殿養老，小白花則天天貼在人身邊轉，煮飯泡茶，洗浴就寢，沒有一樣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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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被養廢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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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做了點甜糕，師尊嚐嚐吧？」
小白花洛冰河雖將桂花糕捧在手裡，但沈清秋卻有種花開在人四周的感覺，他攤開摺扇遮住自己的面容，有些嫌棄的偏過頭，擺擺手示意他拿走。
「看來師尊不餓，那弟子先放桌上。」
眼看對方又跑出去，沒多久便提了壺熱水進來，來來回回忙忙碌碌，沈清秋開始捫心自問，自己初衷到底是要養徒弟還是養僕人。
令人慶幸的是這個洛冰河不如冰妹天天可憐兮兮哭唧唧，沈垣一不看他就開始焦慮不安，偶爾還得轉移視線來尋自己的安撫安慰。
最後自然勉為其難伸手摸摸對方的頭，冰妹馬上破涕為笑回頭跑去跟他真正師尊開心炫耀。
想著想著，沈清秋對小白花的反應心生好奇，手不自覺摸上人的頭，回過神來對方已經跪在自己面前徹底定格，一雙眼呆愣愣的回望著。
「什麼傻樣。」
他趕緊抽回手收起扇，在人腦瓜上用力敲了一下，未料被扇子卻被人反手抓住，隨即便有龐然大物朝自己貼了上來，下一秒被緊緊抱住。
「師尊贈之，哪怕只是鼓勵……弟子也好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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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明白，自己這是養了隻不會哭的冰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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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冰河雖戀慕您，但從來不求這份感情能有回應，若師尊允許冰河才敢做些踰矩之事……最多抱一抱或親一親，便已足夠。」雖然語氣有幾分委屈和失落，但洛冰河仍溫柔笑望著沈清秋，像足孩子在對長輩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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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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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著頰，輕輕推開洛冰河，「我從未說過不可。」
「但師尊也未曾說過可以！」
「可以。」
小白花又驚又喜，只差沒有抱著人嚎啕大哭，畢竟單方面的感情實屬不易，沈清秋最大的讓步是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模稜兩可的回應，得以保持希望又不至於落入絕望……也是拿捏洛冰河的最佳辦法。
沈清秋拿過桌上茶杯，往對方頭上敲了一下。
「倒水。」
「是，師尊！」洛冰河拿起水壺，卻看見沈清秋讓他出去的手勢，朝著門口看去正看見一個死氣沉沉的魔尊，他簡單說了句「水涼了」的理由便匆匆離開房間。
「看夠了沒？」
魔尊洛冰河才從門旁竄出，一臉羨慕嫉妒站在沈清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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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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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沒說話，沈清秋自當不會再開第二次口，兩人就這麼沉默，只是氣氛不再像過往般緊張，最後沈清秋眼神示意對方坐下，那雙灰暗的眼才終於抬頭看向眼前男人。
只見他伸出手朝自己而來，刻在靈魂上的恐懼促使沈清秋的身體下意識躲閃，看那隻手越來越近他甚至起身就逃，硬是拉開幾步的距離。
「你就這麼怕我？」
「你心裡就沒數？」
「沈清秋，你就非得這樣對我？」
「誰叫你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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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外觀望狀況的小白花內心哭笑不得，怎麼這兩人一單獨相處就是這副德性，明明分開來相處都很好呀……
冰哥和師尊實在讓他操碎了心，誰也不肯讓誰。
百思不得其解下，小白花洛冰河只好摔碎自己手上的水壺，果然房內兩人聽到聲音朝外看來，馬上就湊了上來。
「傷著沒有？」沈清秋問，小白花乖巧點點頭，露出被割出一大口子的手背。
「怎麼不給下人去做？」魔尊問，但小白花委屈巴巴。
「你後宮那麼多，要是有人想對師尊下毒怎麼辦？」
「……」
「不如你去吧，就壺熱水而已。」
魔尊本想拒絕，叫堂堂仙魔至尊去做這種小事是不是故意想看他笑話？但看現在情況如果不去才是真的會被恥笑，他無奈嘆了一口氣，轉身便往灶房而去。
看人走遠後，沈清秋捏了捏男人的臉頰，回到舒適的大椅上坐好，才剛伸出手，小白花便蹲下像隻小狗似的手很快覆了上來。
一看手上沒有傷口，沈清秋輕蹙著眉命令道，「另一手。」
於是小白花狗狗洛冰河把手退下去，又換了一隻上來，上頭也沒傷口，他這才後知後覺想到天魔血擁有絕佳的回復力，這被碎片割傷的小小皮肉傷自然不出幾秒就能痊癒。
「師尊，你也摸摸他的頭吧？」
「啊？」
「他一定也是想和師尊好好相處的，試試嘛。」
沈清秋對這撒嬌的小白花有幾分無力感，最後只好洩恨似的一掌打在人額間，瞬間額頭紅得一片陣陣發疼。
「為師不需要你指使。」他的師尊頓時語氣有幾分柔情，又哄又騙，「快滾。」
「師尊，弟子疼……要呼呼。」
「胡鬧！」沈清秋踹了人一腳，可力道不如以往用力，小白花感受到師尊的疼愛，愉快的連滾帶爬趕緊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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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洛冰河取回熱水本想交給小白花就離開，無奈小白花已經跑得不見人影，沈清秋撐著頰閉目養神，似是在等他。
「洛冰河……我累了。」
他的語氣萬般憔悴，沈清秋睜眼看著對方，手指則敲著桌面，暗示明示著洛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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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對自己恨意無解，水牢也好，地牢也罷，無論受了多少苦痛折磨，洛冰河都不願放過自己。
原以為是入清靜峰的折辱，還有一把推入深淵的新仇舊恨，可當時間帶走一切，生命也好、憤怒也罷，仇恨隨著一點一滴流逝逐漸風乾乾燥，直到自己僅剩一個殘破的軀體與日漸微弱的呼吸，洛冰河眼中濃烈的恨意早已一點不剩，更多是對自己不明所以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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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能給他的？
連沈清秋自己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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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系統強制重生後，初始是還對洛冰河抱有殺意的，但與時俱進，沈清秋便認清殺他無用，世界依舊會以洛冰河為中心運轉，故而善待洛冰河就是善待自己，也許還能換來一個舒適些的死法，不用再被召喚回來生死不能。
他的態度有了轉變，可魔尊卻不這麼想，仍是對他惡言相向，仍是動手就抓，沈清秋能深刻憶起四肢被撕扯的疼痛，哪怕現在四肢健在惡夢仍如影隨形。
「我未曾憎恨過你，我說過，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洛冰河聽見這句話身體猛然一顫，那杯水終於倒了下去。
「拿著杯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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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什麼好導正的。
洛冰河只是想要回景仰的師尊遲來的注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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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對方一聲不吭照實動作，沈清秋拿起眼前茶杯一飲而盡，哐當一聲放在桌上。
雖做不到另一個「沈清秋」那種地步，但他自覺已經用自己的方式（一部分是系統太吵的妥協）竭盡所能修補這段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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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茶是唯一沒有機會更改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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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的，還清了。」
「……不……還沒有……」
仇恨消弭，愛戀便如雨後春筍般的瘋長，洛冰河抬起眼淡淡冷冷一笑，起身扣住對方十指，嘴唇相接，濃烈且霸道的吻便緊接著襲來。
洛冰河如願以償的瘋狂索吻，哪怕沈清秋驚慌失措的掙扎甚至嘗試抓撓，可最終只能妥協在絕妙的吻技與不容反抗的蠻力之下。
「師尊……師尊，我說過，我想和你糾纏永生永世……」
「你這小畜生！快放開我！」
洛冰河甜甜一笑，卻笑得人心底發寒毛骨悚然。
「是你說可以的，師尊。」
「你說了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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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哭叫了一整晚，小白花在門外坐上一整夜，魔尊哥哥一早神清氣爽打開門對上哀怨的眼神，他拍了拍人的頭。
「師尊還在睡。」
「那我的獎勵呢？」
魔尊看了他一眼，「要什麼？」
小白花也回看他一眼，露出與之相同陰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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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跟魔尊哥哥借些後宮來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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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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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熟記著傷害沈清秋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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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倒是非的寧嬰嬰，掩蓋柳清歌死因的柳溟煙，將沈清秋抓入水牢的幻花宮，還有無端指控卻與幻花老宮主私通的秋海棠，跟那些有恃無恐的各大門派世家。
蒼穹山應該是最大仇恨的，因為柳清歌之死沈清秋被懷恨在心，而那些平常自稱師兄弟姊妹的一個都未曾替人辯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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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造就沈清秋破罐破摔自暴自棄的最大惡人。
只可惜已被滅門許久，只餘一座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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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把後宮全叫了過來，隨即擺擺手讓小白花自個兒隨意，便坐在王座上撐頰看著即將上演的滔天好戲。
為什麼剛剛好這些人都在呢？
洛冰河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場面一邊想著，明明都是溫存疼愛過的女人，如今卻棄如敝屣毫不心疼，聽著小白花竟瘋魔般一一訴說罪狀，他竟心生活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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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是真的很愛沈清秋。
只是心魔佔據，仇恨點燃後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由愛生恨何等容易，只需求而不得。
潛意識還是想為師尊報仇的，可怎麼能這麼賭氣，妄想要對方向自己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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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師尊，「自大」一詞罵他罵得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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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大人！救、救救我們……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做……」
本該嬌聲婉轉的後宮頓時哀鴻遍野，小白花的白衣上沾滿血色，臉上卻掛著極不合時宜的天真笑容，口吐著溫柔卻殘酷的話語，一手抓著女人的頭拖回原位。
「別急，等等就輪到你了……瞧你愛跑不如等等就卸了雙腳碎了背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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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得極端有什麼不好？
愛得極端哪有什麼不好，他能為從不辯解歸錯己身的沈清秋報最痛快的仇，能讓傷害沈清秋的人體會他所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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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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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佳麗三千人，一朝盡成活死人。
魔宮大殿血舞紛飛，小白花愉快的躺在女人中間，朝空中伸出手。
「用盡所有力氣不是為我，那是為你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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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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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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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完成師徒導正任務】
【已解鎖隱藏任務】
【已完成隱藏任務】
【獎勵發放後將自動關閉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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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壽終正寢的螢幕頂住兩個大破洞又跳了出來，沈清秋勾起久見的微笑，揮揮手讓螢幕消失，獎勵也不打算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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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比兩個死心塌地的洛冰河還要更好的獎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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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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