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開學兩個月後,蘇閔盛終於回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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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尚恩的示意下,沒有人敢告訴他關於謠言的事情,所以他一直不知道這段期間學校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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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天,曾恣妶如同往常一般,找了個理由將蕭素素拖出來,並拉到了學校一處有池塘的地方,她對著蕭素素比了比,神情惡劣地笑道:「如果妳現在趴下來學狗叫兩聲我今天就放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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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蕭素素只是神情冷漠地看著她,不語。而蕭素素唯一的好朋友唐欣被兩個男同學架在一旁無法動彈,只能在焦急地喊著:「素素,快跑,去找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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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曾恣妶只是冷笑著看著唐欣:「真蠢。找老師有用的話,妳們現在還會在這裡嗎?這件事可是尚恩默許的,妳們找誰都沒用。」這座學校就是金尚恩的帝國,她說一沒有人敢說二,哪怕是校長也會幫著壓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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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怪妳自己,惹誰不好,偏偏去造謠蘇閔盛,惹火了尚恩。」曾恣妶轉過頭,鄙視地看著蕭素素說道:「這都是妳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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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素素始終沉默不語。曾恣妶看她這樣,頓時覺得很不爽地,她伸手推了一下蕭素素的肩膀催促道:「喂,妳是啞巴了嗎?到底要不要趴下來學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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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素素只是看了看她,依舊不做聲。這直接把曾恣妶給惹毛了,她冷笑了一下:「呵,給妳台階下妳不下,妳就是一把賤骨頭是吧?」惡意又輕蔑地笑看著蕭素素,隨即,將她狠狠一推『撲通——』一聲,蕭素素腳底一個撲空,直接被推進了池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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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地撲騰一下後,蕭素素很快地便在池塘中站立起來,所幸學校的池塘並不大,她站直後水位只到了她的腰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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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恣妶站在池邊,滿意地看著池塘裡狼狽不堪又濕漉漉地蕭素素,惡劣地笑著:「不被欺負一下就渾身不舒爽是吧?妳還真是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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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曾恣妶的酸言酸語,蕭素素置若罔聞,她只是默默地往岸上走,當她好不容易爬上去之後,又被曾恣妶用力地一把推回了池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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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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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恣妶轉頭一看,瞬間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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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蘇閔盛走了過來,眼裡滿是不悅。他走近池塘,彎腰伸出手,語氣溫和地說:「同學,妳還好嗎?我拉妳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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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素素抬頭看了一眼他的手,遲疑了一會,最終沒有拉住他的手,只說了一句「謝謝」後,自己緩緩爬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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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濕透,水從髮梢不停滴落,幾株水草掛在身上,顯得狼狽不堪。但蕭素素毫不在意地將水草拿下,平靜地丟回池塘,又擰了擰濕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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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盛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平靜的女孩,驚訝地發現她是之前學園祭時與他分到同一組工作的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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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地轉過頭,生氣地問曾恣妶:「妳為什麼要推蕭同學下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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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恣妶有些心虛地轉移視線,不敢說話。金尚恩已經警告過她,蘇閔盛身體不好,這件事絕不能告訴他,以免他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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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抓個正著,如果蘇閔盛知道謠言的事情,她就死定了。快速地思考之下,曾恣妶心虛地笑了笑:「這只是跟她們鬧著玩而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一邊解釋,一邊給兩個男同學打眼色,示意他們放開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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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唐欣竟然毫不顧忌地對著蘇閔盛大聲喊道:「她們就是因為你的關係才會霸凌素素的!你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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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恣妶不敢置信地轉頭瞪著唐欣,氣憤之下,下意識地要給她一巴掌,不料,蘇閔盛眼疾手快,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曾恣妶,語氣中帶著隱隱地怒氣,嚴肅問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請假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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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恣妶只覺得冷汗直冒,頭皮發麻,急忙想掙脫開蘇閔盛的手,但他抓得很緊,不管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她急得冒汗,心裡不停地想著說詞,試圖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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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盛見曾恣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轉過頭看著唐欣問:「她不說,那妳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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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唐欣快速且氣憤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全盤托出。她說雖然現在全校都在傳蕭素素為了攀上蘇家而造謠蘇閔盛和她有過什麼,但實際上,她很清楚蕭素素的為人,知道素素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沒有人相信。後來,在金尚恩的默許下,翁莉娜和曾恣妶便開始帶頭霸凌蕭素素,所以才會有今天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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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唐欣的話後,蘇閔盛皺眉攥緊了曾恣妶的手腕,曾恣妶痛得「啊」了一聲,蘇閔盛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嚴厲地盯著曾恣妶質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嗎?是尚恩叫妳們這樣做的?還是妳們教唆了尚恩讓她允許妳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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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恣妶滿腦子只覺得完蛋了,只能不停地搖頭否認,「我、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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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盛不理會她的否認,逕自對唐欣說:「妳帶著蕭同學去醫護室吧,這裡我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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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聞言,激動地道謝後跑向蕭素素,脫下自己的運動外套披在她身上,滿眼通紅又心疼地低聲關心著蕭素素,而蕭素素只是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隨後在唐欣的攙扶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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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盛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接著對一旁的兩個男同學語氣冰冷又帶著警告意味地命令道:「你們兩個護送她們去醫護室,要是還敢欺負她們,就不要想在這學校裡待下去,知道嗎?」兩個男同學嚇得趕緊點頭,表示絕不會再欺負她們,然後小跑著追了上去,跟在她們倆人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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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光後,蘇閔盛微瞇著眼睛,冷冷地注視著臉色慘白的曾恣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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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彷彿能看穿一切,讓人無所遁形。這樣的沉默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人感到窒息般的恐懼。曾恣妶感覺自己仿佛被剝光了所有的偽裝,暴露在他銳利的目光下,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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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盛這個人,平時就是個謙謙君子,為人和善,沒有架子,脾氣一直很好。然而,只要一惹怒他的話,他骨子裡那身為上位者的氣勢便會隱隱顯現。他的氣場與翁莉娜的陰毒或金尚恩的居高臨下截然不同,他彷彿天生自帶著一種王者的威壓,擁有一種強大的威懾力。這種威懾力如同寒冬的暴風雪,讓人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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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如利刃般寒冷銳利,曾恣妶在他面前,感覺所有的謊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徹底暴露在他無情的審視中。這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無助,仿佛一只無處可逃的獵物,任由捕獵者的冷酷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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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曾恣妶那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一直不說話的蘇閔盛終於開口:「我一直都很不喜歡妳,而我到目前為止還能允許妳待在尚恩身邊,妳知道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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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恣妶當然知道是為什麼。現在的她已經渾身都是汗,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開口:「蘇、蘇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這次就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慫恿尚恩任何事情,這一切都是蕭素素自己咎由自取的,我們有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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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會親自去問尚恩,妳要是再有這種欺凌同學的行為,就做好被校方懲處的心理準備吧。」他冷冷地打斷了曾恣妶的話,放開了她,轉身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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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曾恣妶意識到事情大條了,撲通跪下來,死死抓著蘇閔盛的褲腳,驚慌道:「蘇哥、蘇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拜託你不要去跟尚恩講!要是被尚恩知道,你從我這邊知曉了這件事,我就死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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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盛踢了踢腳,嘗試想踢掉曾恣妶拉著她褲管的手,卻發現她抓得死緊,根本踢不掉。他俯視著像條狗跪在地上的曾恣妶,眼裡滿是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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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僵持了幾秒後,他淡淡地威脅道:「給妳三秒,妳再不放手,妳明天就不用來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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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曾恣妶臉色微僵,她艱難地鬆開了手,面上一片慘白。她勉強地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著蘇閔盛道:「蘇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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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他嫌惡地吐出這個字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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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曾恣妶一人臉色慘白地跪在原地,開始想著自己該如何向金尚恩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