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年一度的二月二十九日,沒什麼,只是很普通的我很卑微的生日而已。每次生日都沒有什麼人記得,所以我連一句生日快樂也不敢奢求。但今年,至少有幾萬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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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剛從電梯走出來,就已經聽到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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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街道都是他的影迷和歌迷,一片人山人海。歌迷的熱情不絕,滿腔熱血在沸騰,像築起一道城牆,把冬末初春的寒意趕盡殺絕。街道盡頭的大型廣告燈箱有他的身影,電車的車身廣告有他的笑容,電子屏幕有他的招牌手勢——全是歌迷合資為他祝賀生日的。歌迷為他親手製作的禮物,有心意卡、匙扣、扣針、貼紙、海報等等,充滿著濃濃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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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剛出道當歌手一年,便已經是天之驕子,受萬人擁護。明明我跟他的生日都是同一天,為什麼他可以集萬千寵愛在一身?我什麼時候才會找到愛我的人?我要求不多,不用成百上萬的歌迷,一顆真心就夠。為什麼就是沒有?也對!女生都喜歡這些——高大!英俊!白晢!有才華!——而我,矮小、長相比普通更普通,皮膚黝黑,油頭垢面,沒有什麼特長,一事無成……難怪,總是沒有人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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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麼多,很難迅速走到地鐵站。唉,遲到的話又要被他們取笑了。為什麼要相約在今天?為什麼不能讓我安靜地度過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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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從褲袋拿出手提電話,行人路上嚴重人擠人,手也無法伸直,在中學群組裏跟他們留個言:「唉,剛好在『蕭遙灣』,現在擠不進地鐵站,可能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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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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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列車了,看一看群,雙藍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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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車了,瞟一下。有一個「我覺得男人到了三十歲還要依賴交通工具,真的好可憐!」的貼紙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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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哈哈」的貼紙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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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被他們戲弄!我到底是不是他們的一份子?這麼多年的同學情誼都是假的?這麼多年來,他們都是這麼看不起人。在學校裏,田徑隊、學生會都是精英聚集,我們這些沒有什麼特長的,永遠都不可能站在聚光燈之下。畢業了,舊生圈子裏眾星捧月的也一直是那些最有派頭的。而我,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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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重要的是要夠惡!不夠兇惡就是會被人看不起,就不會再被人欺負……一會兒到場,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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