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幽暗亦無花二創|青皓青]時光照相館 - 乙瀨沙月之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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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乙瀨沙月之一

安特

Aug 9, 2024

33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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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大人，我把貨物送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從另一個房間傳來。她同樣穿著和服，木屐在走向這裡時發出敲擊地板的扣、扣聲。

她雙手抬著遠超過她身高的箱子。

「需要我幫忙嗎？」再怎麼說，雖然箱子裡大概都是相片，但累積到一定的量還是很重吧。讓一個身體看起來不甚強壯的少女這個搬運這麼重的箱子，總覺得過意不去啊......雖然我大概也搬不動，但幫忙搬個一小角還是沒問題的。

我站到她的旁邊，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她烏黑的短髮。

她突然抬起頭，和她四目相對的同時我打了個冷顫，對方的黑眼珠大得嚇人，簡直就像黑眼珠裡嵌著黑色的玻璃珠般，跟某些小型犬的眼球差不多的感覺。

「放心吧，紅子的力氣大概比起大上十幾倍。」皓說「放同樣的位置就好。」

少女照著她的話把箱子放到地上，箱子接觸地面時傳來了沉重的聲響。

「這是我的照片嗎？」我問，當然，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最好。

「是那位小姐的。」紅子回答「通常我們會在人死後馬上配送相片，因此，我們正在追查青兒先生的照片配送問題。」她深邃的瞳孔直直望著我「冒昧的問，青兒先生真的死了嗎？」

我產生了一種被看穿的感覺。真要說，我覺得紅子小姐給我的感覺很像金魚。

「死了喔。」皓說「我確認過了。」

「那我就先退下了。」紅子小姐像我們一鞠躬後推開門走掉了。

紅子離開後，皓站到躺椅的斜前方，我湊到他的後面，看起來可能很像是我在害怕這位陌生女人而躲在他身後吧。但絕對不是這樣的，雖然我的確不擅長和別人相處，但我只是覺得站在對方面前沒禮貌而已，絕對不是因為我害怕對方，沒錯。

好吧，也許我把整個人縮在一個比我矮小的少年背後看起來真的很膽小啦......

我鼓起勇氣，探頭看了一眼女人。

不，那個真的是女人嗎？

明明就是一個正在沉睡的單眼和尚嘛。我又不自覺地躲回皓的背後。

「乖、乖。」皓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的頭，如果他知道我看見的事物恐怕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從我身邊逃跑吧......也許他不會？我總覺得他跟其他人之於的感覺不太一樣。

我從小就會看見妖怪，這麼說也許不會有人相信吧。但是我確實看見了。住在我家隔壁，常給小孩糖果，看起來很慈祥的叔叔變成了兵主部，他把我的同學溺死在灌溉的渠道裡；在初四給我零用錢的，看起來很金貴的伯母手上爬滿了眼睛，最後因為偷竊被警方關切了，而當時他我中的伯母正是代表著偷竊的百百目鬼。

因為平常不慣接觸別人，我有事沒事就會開始研究妖怪，雖然不敢說他記住了全部啦，不過我大概能一眼分辨出來對方的種類，包括罪刑之類的......不過說實在我的個性不適合做那種判案的警官或偵探之類的，所以看見妖怪除了會讓我一天到晚擔驚受怕以外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位小姐啊......看特徵大概是青坊主呢，罪狀是......是？

正在我努力回想時，那位小姐醒了。

接著和我相似的對話又進行了一次，唯一的區別是那位小姐真的有拿到照片。

對話中，我得知那位小姐名為乙瀨沙月小姐，生前似乎在經營部落格，名為「獻上滿天星的花束」。

是在致敬《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吧》。

另外，死亡的部分，他好像很清楚自己的死法。

不過，她是說著：「必須上吊才好。」的話與自殺的呢。感覺有點令人不舒服。雖然她本人似乎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就是了。

真是可怕呢......

「要我挑選這些照片？」沙月面色不太好的看了看攤在桌子的照片，避諱似的蓋住幾張。

「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沙月小姐可以慢慢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實。」皓說。

「不，我已經接受我死亡的結果了。」沙月小姐在說這些話時表現的很平靜，但接到下一句時，她露出了我分辨不出的表情「我不能接受的是害死我的人。」

說是害死自己的人，但她的表情看起來不但沒有憎惡，反而流露出一種......懷念？感嘆？遺憾？

在我平乏的詞彙中，大概只能用粗略的「悲傷」形容吧，但她內心所蘊含的情緒一定更為細膩豐富。

「沙月小姐......」我想稍微安慰她，她卻像是現在才注意到我一般向皓詢問。

「那個......這位是？」看她驚訝的反應，似乎真的現在才發現我。

「遠野青兒，姑且當成我的助手一類的東西。」我被皓擅自冠上了助手一職，話說為什麼我被說成是「東西」了！

算了，這個不重要。

「那個，你好，沙月小姐。雖然我這個外人也許沒什麼資格問，但是，沙月小姐不是自殺的嗎？為什麼會說是『被殺』？」

「青兒，你的膽子還挺大的嘛！」皓笑得很開心。

「咦？」原來這種話是「禁止詢問詞」嗎？

我沒有將我心裡的慌亂說出來，但皓現是會讀心一般安撫我：「沒事，只是如果是我的話不會這樣問而已。」

「不過沙月小姐要不要回答都可以！」為了避免失禮，我補上這句話。

「應該說，我不覺得是我的自我意識要我自殺的，在我的感覺像是被鬼附身一樣。」沙月小姐一字一句都像是仔細斟酌過，是很謹慎的人呢「我很難描述那個感受。就像是他們拉著我當替死鬼一樣......」

「咦？」他們？

「沒什麼，我先整理照片了。」沙月小姐似乎不願意多說，她直接決定低頭翻找照片了。

我不經意地瞄了眼沙月小姐的照片，裡頭的沙月小姐看起來真的很幸福呢。

簡直就像是一般人眼中最幸福的人生。有一個有錢又愛她的丈夫，一個正要初生的小孩？但她的小孩也死了吧？為什麼沒有和她一起到時光照相館呢？

「因為時光照相館不只有一間。我聽紅子說外面還有更多有趣的人呢。」皓又突然開口，他其實真的會讀心吧。

「更多間照相館？那我為什麼會來到這間呢？」我問。

「因為命運？」皓開玩笑似的問。

「我才不信命運。」我說「當然，能跟皓見面真的很棒。」

「對不起喔。你會找到更好的人......下輩子？」皓似乎會錯意了，他露出抱歉的表情拍了拍我的頭。

「我才不是在告白！」我佯裝生氣的拍開他的手。

沙月小姐在旁邊看著我們打鬧，過了一陣才決定出聲打斷我們。

「那個，這張照片發生了什麼事？」她的右手握著一張像是曝光嚴重，主體幾乎都被白光蓋住的照片。

「還有要解釋的東西啊......」我看向皓「時光照相館遠比我想像的複雜多呢。」

「放心，這個很好解釋的。」皓說「這張照片會發生這種問題就只是因為你會常常回憶它罷了。回憶就是這樣，最重要的回憶一開始就會像清晰的動畫一樣，每一禎都會歷歷在目，但隨著不段回憶，就會慢慢忘記細節，就像這個照片一樣。」

即使已經看不出細節的照片，也能隱約的看出那是沙月小姐與另一位男子的合照。

這對沙月小姐是很重要的回憶嘛......是她很重要的人嗎？沒記錯的話，方才看她整理關於家庭的照片，她的老公的髮色及體態和照片中的男子相差挺大的。照片中的男子看起來瘦弱多了。

還是說，這位先生......就是沙月小姐口中所說─

「殺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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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乙瀨沙月之一

#5 乙瀨沙月之二

#6 乙瀨沙月之三

#7 乙瀨沙月之四

#8 乙瀨沙月之五

#9 乙瀨沙月，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