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月老升職指南 - 【陰陽藥師】10. 無端的殺意

　　所幸，李安瑜給的羅盤依舊有效，且正巧被落棠收進了口袋裡。

　　落棠見指針顏色依舊淺淡，便知少年距離此處甚遠，索性直接開啟裂縫跳過好一大段路，省了許多腳程。

　　廢棄醫院已經在人煙稀少的郊區了，落棠踏出裂縫後，發現自己身處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外。四周除了一棟荒廢的古厝，沒有其他人類造訪過的痕跡。

　　破敗的古厝被風雨摧殘了長達數百年的光陰，早已脆弱不堪，似乎隨時會被強風吹散。

　　褪色的磚瓦牆也不敵歲月的侵蝕，塌倒在它護了畢生的家園四周，任由傾巢螞蟻攀踩。

　　大門破裂一地，像是承受過蠻橫的撞擊。昏暗的室內更是滿地狼藉，簡樸的生活用具全砸在地，厚如灰布的塵土覆蓋其上，雜亂到落棠只能踮著腳尖走。

　　屋子就那麼丁點大，落棠卻找不到任何鬼影子，但能深切感受到濃郁的陰氣盤踞在這個區域，羅盤上鮮紅的指針也在瘋狂轉動。

　　這世界的陰氣可分為兩類，一是某些特殊物品以及天地自然產生的，能供鬼魂修練、滋養魂魄。

　　鬼魂修練之時，會吸食第一類陰氣並納為己用，這些被吸收過的陰氣便成了第二類，部分天師稱作「有主的陰氣」。

　　每隻鬼散發出來的陰氣都獨一無二，這也是為何天師們能藉此反向追蹤鬼魂，甚至達成一些針對性的傷害。

　　落棠不知道每隻鬼的陰氣之間有何差異，但她能借助一種來自地府的植物來分辨陰氣的類別，也就是她現在從口袋中掏出來的紅色葉片，千層紅。

　　礙於千層紅的某種特性，落棠只取出米粒大小的碎葉。碎葉甫觸地，黑色陰氣當即竄出地面，宛如張牙舞爪的觸手。

　　變黑了，是第二類。

　　落棠翻找片刻，在笨重的床架下看到一扇暗門。

　　然而，她在腦中預演了好幾種拉開暗門的方法，都無法保證不鬧出任何動靜。權衡過後，她再次撕破空間直通暗門下方，出現在一個漆黑的樓梯間裡。

　　「看到上面的慘況，你有什麼感想？」難聽的女子嗓音從樓梯深處傳來，彷彿冗長的指甲在黑板上抓弄，令人身心靈皆產生極度的不適。

　　「沒想法。」少年的聲音無悲無喜。

　　「這樣都沒想法？」沙啞的女聲似是困惑，又似是輕視：「我特意選在這裡跟你會合，讓你看看他最後淪落到什麼下場呢，你見了都沒有解氣的感覺？你當不成怨魂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啊。」

　　少年語氣明顯不耐煩了：「我不是來找妳閒聊的。」

　　「無聊。」對方冷哼一聲，「我也沒什麼能做的事啊，你現在不是好著嗎？」

　　「之前就說好了，不論妳在密謀什麼都不准打擾到我！妳要麼把我身上的符籙處理掉，要麼想辦法讓那個瘋婆子別再來煩我。」

　　「你這是什麼態度，自己擺脫不了的麻煩還敢賴到我頭上？別忘了當初是誰放你自由的！」

　　「哈……不想幫就直說，妳也別管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我警告你，違背契約會立刻灰飛煙滅！」

　　「妳覺得老子在乎嗎？」

　　空氣靜默了幾秒。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暴躁的聲音迴盪在空間裡：「煩死了煩死了！她為什麼不能乖乖地死在那裡！！」

　　「她？誰？」

　　「還能是誰！可惡，不能再失敗了……所以她到底過來了沒？那群小鬼明明說——」女惡靈邊說邊飄到樓梯口，猝不及防看見了坐在階梯上、翹著二郎腿的落棠。

　　空氣又沉寂了幾秒。

　　落棠嫣然一笑：「繼續聊啊，我也想知道她是誰。」

　　「忘溪！妳果然跟來了！」女惡靈激動地大吼，縈繞在她身邊的黑氣隨著情緒起伏往上竄，模糊了她鮮血淋漓的臉。

　　落棠微微挑眉，「妳在等我？」

　　「是啊，等妳……來找死！！」

　　話音未落，女惡靈渾身轉為赤紅色，滔天陰氣湧動不止，令封閉的空間颳起刺骨冷風，挾著化作刺狀的冗長黑髮衝向落棠。

　　落棠卻依舊翹著腳，看似隨意地一抓一扯，便將陰氣幻化的頭髮硬生生拽了下來，在她掌中潰散。

　　女惡靈大叫著退回空蕩的地下室，落棠追上去要抓住她時，她卻突然爆出尖銳的猖狂笑聲。

　　亦在同時，暗綠光點乍然浮現在落棠腳邊，迅速蔓延成線狀。仿若蟄伏深淵的毒蛇扭曲著軀體，沿著令人惡寒的詭譎符紋爬動。

　　一股束縛感隨之而來，將落棠的雙腳禁錮在原地。

　　「妳該不會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地把妳引過來，找妳討打吧？」女惡靈笑得整個魂體抽搐不止。

　　她身邊的黑氣與陰氣盡數收束，露出了本相。年輕女子樣貌清秀，但全身佈滿了瘀青與傷痕，破爛的冬裝似乎經歷過暴力的撕扯。微弱的綠光照在她的臉上，更添幾分陰森可怖。

　　「這不就是妳會做的蠢事嗎？」落棠饒有興致地打量地面，全然沒有受困者應有的恐慌無措。

　　「死到臨頭還敢挑釁我，我看妳是真的不想活了。」女惡靈面色陰沉。

　　落棠笑容燦爛，揮著手臂道：「躲那麼遠幹嘛，還不快滾過來讓老娘疼愛妳。」

　　只用一個符陣就妄想將她困在這裡任鬼宰割？異想天開！

　　然而下一秒，落棠的表情微微一僵。

　　……怎麼可能？

　　「怎麼啦，沒辦法撕裂空間了？」

　　「少廢話，要打就利索點。」落棠看向她的眼神染上了煩躁與探究。

　　「妳急什麼，趕著去見閻王嗎？我還想和妳這個不人不鬼的異類多說點話呢，畢竟之後就沒機會了。」

　　見女惡靈一直不願靠近，落棠輕嘖一聲：「我跟醜孬種沒什麼好說的。」

　　「妳說什麼！？」

　　「我說——妳這孬種對時家的下咒，還要弱不禁風的老東西替妳背鍋，縮頭王八的龜孫子都要自愧弗如了。」落棠瞥了眼沉默的少年，又看了看女惡靈。

　　「……妳腦袋有問題吧？我沒事詛咒他做什麼。」女惡靈蹙眉，她剎那的眼神游移以及少年微微詫異的表情，都沒能逃過落棠的眼睛。

　　原本還有些微不確定的落棠，這下有了定論。

　　不過……都被罵到這種程度了還不出手？為了拖時間可真能忍啊。

　　雖然看不見外面的天色，但算起來應該離黃昏不遠了……這麼巧嗎？

　　「妳腦袋果然有問題，沒事殺我幹嘛。」落棠一直在摸索口袋，但都找不到有用的東西。她煩躁地抽出手，「敢做又不敢當，怪不得妳只能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躲在這裡。」

　　她能用的手段比忘溪多，但是把那麼厲害的能力浪費在這種醜東西身上實在是太掉價了！！

　　正猶豫時，落棠眼尖地瞥見掉在地上的千層紅碎葉，那抹焰紅如烈陽驅散黑暗一般，吞噬了一小部分的幽綠。

　　千層紅，能明顯加強陰氣的強度。

　　落棠若有所思地看向女惡靈，後者不斷罵罵咧咧，並沒有留意到那個異樣。

　　自從這個符陣啟動後，醜東西就一直刻意不讓太多的陰氣外露，難道……

　　一股強烈的不適驀然襲來，彷彿有外力蠻橫地將落棠全身的力量抽出體外，她用盡剩餘的力氣，才防止身體癱軟下去。

　　「哈！黃昏已至，妳的死期也到了！」女惡靈的面貌扭曲成糊狀，癲狂地道：「這次妳絕對逃不了！！」

　　落棠粗喘著氣，死死攥著胸前的衣料，完全沒料到痛苦的程度會讓她也忍受不了。

　　這醜東西果然是在等黃昏！

　　落棠立刻將口袋中所有千層紅撒到空中。稀薄的陰氣猝然炸開，黑氣像是在狂風中瘋狂飛舞的頭髮，攜著徹骨冰冷，打碎了繁複的符陣。

　　「怎麼可能！！」

　　重獲自由的落棠拖著身子避開了攻擊，卻不慎撞上一旁的少年。

　　女惡靈那些太過霸道的陰氣讓少年也非常不好受，此刻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自己被落棠壓倒。

　　「讓開！」少年憤怒地推著落棠，後者聞言，卻故意更用力壓他，幾乎要將他完全按進地板裡。

　　一連串變故只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女惡靈見他們身下出現一道漆黑的巨大裂口，情急之下徹底發狂，無數黑氣破空襲向他們。

　　千鈞一髮之際，裂口吞噬了那兩道身影——

　　「砰！」

　　地面被打出一大破洞，女惡靈癲狂的尖叫聲迴盪在無人的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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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廢話：突然發現第二類陰氣的概念超像二手菸啊啊啊……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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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藥師】10. 無端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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