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月老升職指南 - 【陰陽藥師】7. 大隱隱於市

　　不少人精心裝扮成喜愛的動漫角色來到漫展與同好交流，是以出現在這裡的人們有大半都是奇裝異服，穿天師道袍的李安瑜和穿古著的落棠反倒不顯眼了。

　　初次目睹這等盛況，落棠神色雖平靜，視線卻不斷游移。

　　李安瑜看見落棠好奇的模樣，笑瞇瞇地湊近她：「忘溪，我們要不要先逛個過癮，再去找那位老祖宗？」

　　落棠迅速退開，面露嫌棄：「辦正事。」

　　「噢……」

　　兩人繞了展場一整圈，都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要再繞一次嗎？」李安瑜雖在詢問，眼神卻出賣了她想要離開以及自我懷疑的想法。

　　人多的地方陽氣重，老祖宗真的會躲來這種地方？

　　又或著說，在這裡待得久嗎？

　　落棠道：「再找一下。」

　　李安瑜四指併攏，放在太陽穴邊：「遵命！」

　　穿越販售周邊商品的攤販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被紙板牆切割成許多小區域的「經典場面還原區」。

　　零落人影身穿繁複華麗、風格奇特的衣裳，戴著顏色鮮豔的假髮站在還原場景正中央，在眾多相機鏡頭的注視下緩緩變換姿勢。

　　李安瑜看著宛如人偶般精緻的裝扮者們，雙目閃爍光芒，似乎隨時要衝上前。她興奮地對落棠道：「忘溪忘溪妳看！那是我最喜歡的動漫角澤維爾！我的天啊他的妝容有夠精緻，簡直就像從螢幕裡走出來……嗯？」

　　「怎麼了？」李安瑜見落棠瞇起眼眸盯著她最喜歡的角色精靈，緊張地問：「妳不覺得澤維爾很帥嗎？妳不喜歡他嗎？」

　　「……」落棠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道：「走，去找他。」

　　「啊？」李安瑜呆愣愣地任由她拉著走。

　　那位精靈扮演者的外貌太過精緻完美，吸引了許多人駐足在他身旁，李安瑜一走近便聽見有人道：「他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好羨慕。」

　　「太細膩了吧，完全看不見毛孔……」

　　「真的看不到啊……」李安瑜羨慕地喃喃道。

　　「看不到和沒有是兩回事。」

　　李安瑜聽完落棠的話，一股發麻的寒意自腳底擴散開來，沿著背脊直直竄上後頸。

　　她仔細觀察，忽然發現精靈扮演者身上有許多不尋常之處，後知後覺的同時也感到不可置信，趕緊跟著落棠的步伐接近他。

　　「澤維爾！請問你可以牽著我和我合照嗎？」有女孩想拉住精靈的手，但精靈避開了她的觸碰，輕輕搖頭。

　　「啊……」女孩失望地垂眸，便看見一隻手用力拽住精靈的手腕。

　　精靈蹙眉，視線觸及李安瑜那身天師道袍時微微一驚，他用力抽手，卻沒能掙脫李安瑜的禁錮。

　　「喂！妳快放手，澤維爾剛剛說了不讓人碰的！」女孩斥責著李安瑜，卻只換來一聲嘿嘿傻笑。

　　「是嗎。」落棠輕飄飄瞥向精靈，似笑非笑地道：「你開口說了？」

　　精靈的眼神轉為慍怒，他用力甩開李安瑜，跳上牆角的櫃子，腳下一蹬，躍過紙牆。

　　落棠亦在同時追上去，與精靈一齊消失在眾人視線裡，兩人的動作激起片片驚呼，還有人以為落棠正在扮演著什麼動漫角色與澤維爾互動，開始鼓掌。

　　「嘿！你們等等我啊！」李安瑜仰天長嘆，只能靠凡人的方式追上去。

　　精靈如鬼魅般穿梭在展場中，落棠緊追在後，下一秒便能抓住他——

　　千鈞一髮之際，精靈的身軀彎成詭異的弧度，勉強避開了落棠的手，並閃身拐入最近的門內。

　　落棠毫不猶豫地跟進去，門板卻在她身後自動關上，無窗的封閉空間陷入無盡黑暗。

　　她眨著眼適應了一下，才看清立在面前的物體是與人類等高的人偶。

　　這些人偶和外頭的扮演者一樣穿著奇裝異服，漂亮精緻的臉蛋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開口吐人言。

　　正這麼想著，她正前方的人偶們便朝她露出友好的微笑。

　　「呵呵。」落棠回以輕蔑的笑容，轉身欲察看其他地方，一張倒掛的笑臉猝不及防闖入她的視野，鮮血從它的眼眶流淌而下——

　　「砰！」

　　落棠迅速出拳，人偶應聲砸向遠處的牆面，半側身子塌陷得不成人形。

　　其他人偶都遲疑了一下，才動身撲向落棠，卻被快如虛影的掃腿踢到角落。

　　原本還蠢蠢欲動的剩餘人偶相爭收起笑容，不敢動彈。

　　「老東西，自己滾出來！」落棠不耐煩地手動翻找，很快就找到了和精靈澤維爾長得一樣的人偶。

　　落棠拎住精靈人偶的衣領，並抬起拳頭，強烈的光芒乍然投在精靈的臉上。她扭頭一看，門口站著一道剪影，氣喘吁吁地道：「忘、忘溪！」

　　「妳很慢。」

　　「對不起啦。」李安瑜毫無歉意的笑容在她看見滿地的殘破人偶時，瞬間崩塌，她巍巍顫顫地道：「拜託告訴我不是妳弄的。」

　　「……」

　　李安瑜見她默認，徹底崩潰：「這是過兩天要出展的人偶啊！啊啊啊……」

　　落棠沒理會李安瑜的哀嚎，抬手就要往精靈的臉上揍，卻被李安瑜拼命地攔住：「別再打了別再打了！很貴的！！」

　　「妳知道這是誰嗎。」

　　「我知道老祖宗剛剛附身在澤維爾的公仔裡，但他已經離開了打它沒用啊！」李安瑜飛快地說。

　　「我不信。」落棠一巴掌揮向精靈的臉頰，兩道尖銳的悲鳴直擊她的耳膜——

　　「不要啊！」「住手！」

　　她的手在碰到人偶的前一刻拐彎，迅速抓住一旁的虛影，並作壓制在地的姿勢。

　　精靈人偶被丟入李安瑜懷裡，她心有餘悸地喘了兩口氣，氣若游絲：「爺爺啊……嚇死我了……」

　　「妳為何碰得到我？！」不可置信的少年音從落棠掌下傳來。

　　半透明的少年鬼魂被她狠狠掐住脖頸，表情卻並非窒息或難受，而是震驚。他深灰色的古服染滿血跡與泥土，猙獰的傷痕遍布在裸露的肌膚上，模糊了他的五官。

　　落棠嫌棄地喃喃道：「嘖，怎麼是個小屁孩。」

　　「妳才小屁孩！」少年抓著落棠的手腕掙扎，氣憤地道：「放開老子！」

　　落棠露出敷衍的笑容：「你還不夠格當我老子。」

　　「欸……」李安瑜困惑不已：「為什麼只有這一個小古人在這裡，老祖宗呢？」

　　落棠用非常鄙夷的眼神瞥了李安瑜一眼。

　　「噢，就是他嗎？」李安瑜朝著少年抱拳施禮，訕笑道：「失敬了失敬了，我以為你會是個老頭子，沒想到這麼年輕，哈哈哈……」

　　「妳才老頭！」少年吼完，像是氣球洩氣似的，兩手一攤，做出任君處置之態，不耐煩地道：「妳們到底想怎樣？趕緊說，老子忙得很，沒空陪妳們這些嬌寶寶瞎耗。」

　　「忙著詛咒人？」

　　少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大笑不止，笑得渾身顫抖。

　　落棠搧了他一巴掌，「笑屁啊，快點解開時衍的詛咒。」

　　「……」少年怒極，彷彿有火在他的雙眸中燃燒，增添了一絲生氣。他挑釁地勾起唇角：「妳這麼在意他，自己解啊？說不定還能藉機讓他以身相許呢。」

　　「我在意個鬼，要不是……」月老那狗東西的任務，我才懶得管這破事！

　　後面的話卻被大佬號消音了。

　　【大人，不可以向小世界的人提及靈域和任務的事情哦。】大佬號小心翼翼地提醒。

　　『他又不是人。』

　　【……我知道您明白的。】

　　落棠再次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加重了掐他的力道：「我要是能解還會找你？少廢話，快點。」

　　鬼魂明明不用呼吸，可少年卻真實地感受到了窒息，他難受地咳了好幾聲，僵持到他忍受不了這彷彿要刻入靈魂深處的痛苦，才斷斷續續地道：「就算我、我願意也沒辦法……妳該發現了。」

　　「……」落棠猛地撒手，直起身軀並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在場兩人都發現少年虛弱得隨時會魂飛魄散，已經沒有能力再干預什麼詛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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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藥師】7. 大隱隱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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