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萊·珈拉———
那些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片段,如同被濃霧籠罩一般,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總是讓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我記得自己曾經有過一個溫暖的家,一對和藹的父母。他們的面容在我的記憶中時隱時現,母親溫柔的微笑,父親充滿愛意的目光,這些零碎的記憶是那麼遙遠,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場景。
但在某個模糊的夜晚,一切都改變了。
我只記得那天的天空特別黑暗,彷彿一層無法穿透的幕布籠罩著整個世界。我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語,隨後便是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狠狠摔在地上,恐懼蔓延在我小小的心房,卻因為年幼而無法理解那意味著什麼。
隨後,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輪廓隱沒在黑暗中,只能隱約看到她那雙冰冷而無情的眼睛,父母的尖叫聲在耳邊回蕩,而後一切陷入了沉寂,接著那女人走到我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麼,但我聽不清楚。她將一根注射針扎進了我的手臂,冰冷的液體在我的血管中流動,一瞬間的疼痛讓我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四周的牆壁光滑無比,散發出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空氣中彷彿充滿了壓抑和沉默。我試圖回想發生了什麼,但腦海中卻一片空白,只有那些零碎的片段在不斷重複,像是壞掉的錄影帶。
在那之後,我開始感覺到身體的異樣。我的手指時不時會微微顫動,偶爾會感到一股不屬於我的力量在體內湧動。我曾經問過那個高挑的女人,問她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但她總是淡淡一笑,說那是為了「讓妳變得更強」。
而我能夠記住的事情卻越來越少。關於父母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像是被人強行抹去了一般。我不記得他們的聲音,不記得他們的臉,甚至不記得他們的名字。只剩下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像是無法拼湊的拼圖碎片。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會是我?
我曾經無數次在心裡問自己,但答案永遠都像是藏在濃霧的深處,無法觸及。
在某晚,寒冷的白雪中,我試圖逃離那個如牢籠般的地方。夜風刺骨,雪花打在我的臉上,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只知道不能再回到那裡。我一路奔跑,鞋子早已濕透,凍得失去了知覺。正當我以為自己快要支持不住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那是秘密組織的老大。
當時我渾身冰冷無力,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老大低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他將我抱起,帶回了那個後來成為我「家」的地方。
在那裡,遇到了諾頓,一個與我年紀相仿、同樣失去父母的男孩。我們之間無需多言,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內心深處的那份孤獨和悲傷。在那個殘酷的世界裡,諾頓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們共同面對著這個充滿謎團與危險的世界。
在那個新家裡,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日子接著一天又一天的過去,我被那位老大收養,他給了我食物、溫暖,還有一個新的身分。即使我不再記得自己來自哪裡,但我明白,自己早已無路可退。
我開始接受訓練,老大親自指導我,幫助我掌握那股陌生的力量。每次我感到疲憊不堪,快放棄時,他的聲音會冷冷地響起:「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拉萊,妳不能夠停下腳步。」
在他的鍛鍊下,我逐漸適應體內的異能,學會了如何操控這股力量。我從未質疑過這些訓練的目的,只知道自己必須變得更強。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變成了組織裡最強的殺手,每次任務,我都毫不留情的完成,逐漸在地下世界中贏得了「無形」的稱號。
然而隨著實力增強,我對過去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我開始追問老大,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被帶來這裡?某天,老大終於鬆口,告訴了我殘酷的真相。
我的父母早已死去。他們並非死於意外,而是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慘忍殺害。老大的話如同利劍刺入我的心中,那個女人,毫無疑問,就是我記憶中模糊的身影。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帶走,為什麼體內會有這股力量。
悲憤與仇恨在我心中燃燒,我對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充滿復仇的渴望,為了報仇,我決定不再回頭,帶著這股仇恨塔上了殺手的不歸路。我知道這條路佈滿荊棘,但我已無法回頭,因為仇恨已經成為了我生存的唯一理由。
每完成一次任務,我的心情便更加沈重;每一次揮刀的瞬間,我都會想起父母的慘死,以及那個可恨的女人。
這股仇恨支撐著我走到現在並將繼續推動我走向未來———直到那個女人付出代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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