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到了蔣晨葬禮那天,鐘鉉穿著黑色喪服出席葬禮,蔣晨的父母、爺爺奶奶也都到了現場,裡頭的哭聲那是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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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早就在外面等待,每個人都在看鐘鉉到底會不會出現,究竟會不會食言,對媒體來說那都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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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採訪了很多人,包括蔣晨的家人,蔣晨的奶奶年紀大行動不便,她氣憤的跟媒體說,她絕對不會原諒傷害她孫子的人,說什麼他們家的經濟沒有加害者好,最後還哭到跪倒,說她的孫子那麼乖巧,居然連他在學校被霸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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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台的注視下,網上的討論聲越來越激烈,鐘鉉的父母也變成了討論的焦點,紛紛被帶了風向,覺得奶奶很可憐,黑髮人送白髮人,還因此捐了很多錢給蔣晨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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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到這些畫面的鄰居、老師都覺得這個人的演技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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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園裡討論的阿姨們一起看著手機裡的畫面,互相聊天說道「這小孩已經在公園裡面獨自哭泣好幾次了吧?家人都沒注意到也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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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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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學校午休的護士阿姨看到手機裡的新聞也覺得很瞎,不由自主的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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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之前明明有打電話給她,她跟我說“誰理他,不要理他就好”,一副無所謂的口氣,結果現在卻在演戲,說得好像學校完全沒通知一樣,這人是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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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鐘鉉的進場,媒體又開始爭先恐後的拍攝場面,鐘鉉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搭配皮鞋,展現強烈明應低調,卻又擺脫不了明星小孩的高貴氣場,江楓只是跟在旁邊,直接被閃光燈亮得無法直視,焦點都被鐘鉉搶走了,以至於沒有人看到江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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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語不發的前進,台式的葬禮映入眼簾,紅綠相間的棚子,直接而顯眼的豎立在面前,毫不避諱的告訴你,有一個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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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韓國的莊嚴低調,不似美國的簡略儀式,台灣的高調,似是要讓全台灣經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隨著念經的聲音逐漸明顯,那鮮豔的花圈大剌剌的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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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美麗的事物,因為其美麗,才能夠祝福死者下輩子也美麗,可是,誰知道,誰又會曉得,沒有人知道自己到最後會不會有下一世,也沒有人會知道下一世的自己是否會如同花兒一樣盛開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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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地方有很多人在舉行葬禮,繞了幾圈兜兜轉轉才終於到了蔣晨的地點,甚是覺得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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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晨的奶奶看到鐘鉉跟江楓來了,一巴掌就直接打下去了,下手狠戾,完全不帶有一絲遲疑,鐘鉉臉被她打得直撐不住平衡到了下去,江楓勉強才扶助了鐘鉉,奶奶對著鐘鉉大吼道「你...你還有臉來蔣晨的墓前!還我孫子!你還我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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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她並沒有做出什麼更激烈的打人行動,感覺就只是作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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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鉉跟江楓兩人對此不動於終,只是默默對著奶奶說了聲對不起,在蔣晨的墓前雙手合十並且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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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清楚,這個奶奶並不在意她孫子的死活,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他們並不知道深層的理由,事實上,他的父母早就知道他的取向,爺爺奶奶也都會知道,蔣晨一直都是被忽視的存在,吃飯自己做,房間自己整理,菜自己買,爺爺奶奶做的只有放錢在桌上,其他什麼都不關心,就連孫子想要跟他們說話,他們除了必要的事情,其餘都裝作沒看到,直接把蔣晨當作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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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知道取向以前,江楓跟鐘鉉才去找蔣晨玩,就是為了要讓他知道自己不孤單,後面卻因為取向而厭惡他,體驗過一切後的鐘鉉,重新回想起來那個過程真的會覺得這個理由既幼稚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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