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預警發情過後的整個假日,蜜柑特別黏小桃,也許是想尋求安全感,雖然她們原本就形影不離,但今早蜜柑主動牽小桃的手一起上學時,兩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甜蜜。
「蜜柑,妳有多帶抑制劑在身上嗎?」甜蜜歸甜蜜,小桃握緊好友的手,她對她的關心幾乎是二十四小時。
「有,在書包裡。出門時媽媽跟我說,她約好下周末到醫院打抑制疫苗,上次我打針是分化的那時候,已經三年了,也差不多要打追加劑了。」蜜柑邊說,拿出書包裡的保健手冊給小桃看,小桃一見手冊上的地坤二字,心情難以言喻。但她不願讓蜜柑看出她的煩躁,轉而說起她手冊上的照片。
「蜜柑,我現在才發現妳小時候有嬰兒肥,比較可愛啊,胖嘟嘟的。」
聽小桃笑自己,蜜柑立刻搶回手冊塞回書包,她害羞又生氣,本要反駁,突然靈光一閃,心想小桃這些話可能是線索,關於她的秘密戀情,小桃喜歡臉圓圓的人?蜜柑腦中開始掃過班上每一個同學的臉,看蜜柑莫名陷入沉思,小桃皺眉不解,就在這時,牧野老師騎腳踏車經過,對兩人打招呼:「岡田同學、山崎同學,妳們手牽手一起上學,感情真好。」其實牧野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單純陳述從客觀角度看到的事實,但聽在小桃耳裡就覺得很諷刺,她不情願的放開蜜柑的手,也是到小桃放手之後,蜜柑才注意到牧野的存在。
「牧野老師,早安……」
「老師妳誤會了,我跟其他人也會牽手上學,只是想拽著東西在手上,不是什麼感情好。」小桃打斷蜜柑對牧野說話,她想要澄清,卻不知她這種撇清說詞反而是越描越黑,牧野無話可說,結果三人之中最受傷的是蜜柑,她隨後自顧自地走去學校,留下一臉錯愕的小桃跟一頭霧水的牧野。
來到教室,小桃站在後門看見蜜柑趴在桌上死氣沉沉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她們都算是脾氣很明顯的個性。小桃嘆一口氣走到蜜柑的座位旁,把一包小熊形狀的軟糖放到她桌上,此時蜜柑低頭望著桌旁的鞋跟腳就知道是小桃,但她現在不想看見她,堅持不抬頭,直到早自習鐘響,她餘光偷看一旁的小桃,仍是一副什麼都沒做錯的表情,蜜柑瞇起雙眼把桌上的軟糖收下,雖然有小熊軟糖當作道歉(究竟道歉何事?),她還是不開心地鼓起雙頰。小桃沒有正眼看回去,只是冷靜的說:「多吃一點甜食,蜜柑,說不定妳的嬰兒肥會長回來,最可愛的那種。」
有人說戀愛中人的極端情緒變化只在瞬間,蜜柑今天深有體會,嘴角不自覺上揚,卻不敢對自己說這是戀愛──她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把一包軟糖吃完。
「小桃,小熊軟糖妳是去哪裡買的?」午休時,蜜柑變回正常,她們在教學大樓的天台吃飯。
「家附近那間雜貨店,奇怪,我們不是很常去買嗎?」
「是,我知道,但妳……妳還跑回去買?」蜜柑不敢相信,小桃本要回答是,是我沒錯,我就是那個傻瓜,跑到再遠的地方,就只是想買妳喜歡吃的糖果。但最後她說了一個很爛的謊。
「是牧野老師。」
「啊?跟牧野老師有什麼關係?」
「是她買的,看我們很乖的上學,買給我們吃的。」
「亂講。」蜜柑再天真浪漫也不會聽信這種假話,她要小桃說真話,但小桃一再否認,彼此險些吵起來,是小桃突如其來的吻中斷少女們無聊的爭吵。
蜜柑被吻得腦袋混亂,歡喜又鬱悶,她們從樓梯間的初吻到今天,吻了好幾次,假借「特訓」的名義能撐多久呢?小桃欲退,總是嚐到了一點「偷竊」的滋味,又馬上狠心推開,蜜柑不想一再被「欺負」,上前咬住小桃的喉嚨,此舉有強烈的勾引意味,蜜柑卻不自知,舌尖的觸感舔上側頸,小桃控制不了自然而然的情感,伸手撥開蜜柑耳邊的黑髮,輕含她發紅的耳朵,蜜柑滿足的呻吟。
「蜜柑,妳越來越厲害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沒有一個天乾能夠在妳面前克制自己。」然而小桃選擇破壞氣氛,親暱的動作停止,她們在天台陰暗處的相擁,便當盒的菜色早已混在一起,她的飯盒裡有她愛吃的,她也只愛吃她做給她的。
「小桃,妳那裡硬硬的。」蜜柑有氣無力的說,依偎在小桃的懷裡。
「沒事,很快就會沒事的。」小桃溫柔摟著蜜柑,輕吻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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