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具身體是......?」女子銀白色的髮絲向上梳成一個漂亮的飛仙髻,額間一抹彎月形的花黃,髮髻中插著一根精細的金色步搖,下垂的流蘇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撒出點點星光。肩上一條淡紫色的披肩披散到身後成了一條披風,下擺繡著一朵玄色的桔梗花,內著白色的華美漢服,深藍如夜空的腰封上以銀絲繡出一輪滿月及星河。
掌控蕃方身體的那人似乎愣了一會,好像才發現蕃方的存在似的。「啊,這個小姑娘的身體意外的契合我的靈魂,碎片是隨著她誕生就存在這個身體裡了,當我醒來時就已經在她的意識空間裡了。」
「那這個女孩本身的意識......?」
開口的男人有一頭燦亮的金髮,綰髻半束髮後剩餘的長髮紮成一條高馬尾以頭飾固定,額上一條黑綢緞抹額以金絲繡出耀眼的太陽神鳥金飾,金光閃閃的華袍外披一條暗金色的披風,下擺以黑底金絲繡出一朵十二瓣的金針花。
那人沉默了一會,蕃方體內忽然產生一股輕微的撕裂感,像什麼東西從她體內被剝離出來。接著她便感覺到自己從那個小空間脫離,身體的主控權回到了自己手上,她眨眨眼,動動手指,疑惑的看向身旁多出的人影。
那人整體呈半透明的狀態,好像只是一道虛影。女人如晨曦般淡金色的長髮隨意地盤在腦後以一根髮簪固定,蕃方認出那是在入位儀典時召出祇的羽簪。那雙一黑一白的雙眸蕃方有印象,正是她暈過去時出現在腦中的眼瞳,如深淵般漆黑、如聖光般潔白。她的髮頂有著華麗的頭飾,正如她的衣服一樣。露肩的低胸漢服是如午夜雲霞般的墨紫色,上臂處一條雪白的皮草從背後繞至身前垂下,下接白色的披風,上頭還有不同深淺的黑線繡出水墨雲霞。那張平淡而秀雅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上位者高貴的氣質。
「蕃方。」女人雙眸盯著她,淡淡開口。「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會一一為你解答。首先,很抱歉擅自占用你的身體,但我必須來到這裡才能徹底從沉眠中甦醒。」
蕃方只是面帶詫異地望著她與自己相似的面容,滿腹不解。
「我叫方璃,是亙古靈后,也就是皇靈閣之主、千萬年前靈域的最高主宰,太和殿便是皇靈閣的一部分。先別問,聽我說完。千萬年前的萬古陵虛之戰後,我在戰場上殞命,原以為早已神魂俱滅,誰曾想我的靈魂似乎分裂成無數碎片散落到諸多大陸之上,其中一片融入了你的身體,與你一同誕生。」
蕃方花了好些時間整理,結結巴巴地問:「那......這二位是......?」
方璃看了看他們,微微勾起嘴角道:「他們是我的左膀右臂,日之神靈和月之神靈。」
男人朝她一笑,「莫淵曦,淵底的曙光。」他身旁的女子也淡淡笑道:「莫初望,初生的滿月。」
莫淵曦看向方璃道:「吾等即為日月神祇,此名乃靈后陛下所賜。」
後者輕輕點了點頭,雙眸定定地望著蕃方道:「蕃方,你與我即是一體,你即為我。你能成宰我的力量,但我不會要你承擔我的重任。這本非你的責任,是命運的編織將你我結合。現在我且問你,是否願意作為我的繼承人,替我重拾世間和平,使世人免受魔災,生靈塗炭?」
蕃方說不出話來,她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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