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杀 - 第五章、一届无名小卒罢了

人界，青岚国，霁月城。

下到人界，不止雁画，就连余首的眼界都瞬间开阔。二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吵闹、热情的地方。

尽管余首有办法让两人瞬间进城，但为了体验人族生活，便带着雁画来到长长的人龙尾巴，乖乖排队。

一时辰后，终于进城，雁画开始像个孩子般，拉着余首到处东看西看。

跟神界的市集不一样，那街头笔直，看不见尽头，两旁都有各式各样的商贩。

”新鲜水果！快来尝一尝！“

“西域来的丝绸！各种款式都有！”

“稀有草药便宜卖！快来抢！”

比起琳琅满目的饰品服饰，各种散发香味的小吃反而最吸引雁画。自从第一次吃到食物，她每次都缠着余首让言起从人界带吃的回来，而余首有幸被她喂上一两口。

毕竟神其实是可以不吃不喝的，故而神界的市集中完全不存在小吃摊。

而现在，余首一手牵着正在吃糖葫芦的雁画，一手抱着一路上替她买的几袋零食，走进一栋茶楼，来到角落坐下休息。

将手中的几袋零食放到桌上，余首无奈的看着还在吃的雁画，取出帕子替她擦掉嘴边的残渣：“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顿了顿，又道：“这是在外面，我可没办法替你揉肚子。”

本意是让雁画不要一下吃太多，谁知雁画来了一句：“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好啦！”

余首无言一瞬，抬手将三分之二的零食收进乾坤袖：“想吃就再跟我说。”

袖中有乾坤，不怕食物坏掉，但雁画知道，她又被限制了。

无视雁画撅嘴哀怨的目光，余首悠然自得的饮茶。

“啪啪”两声从茶楼的前方传来，是说书人正要开始说故事。

“话说几千年前，位于西北方几千里外的昆仑圣山被当时的修仙第一人登顶时，只见天空雷云缭绕，似有房子在其中若隐若现。当时立马聚集了很多人围观，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些雷云竟然在瞬息之间从人们的眼中消失不见！并且，圣山之上开始有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出。有修仙者在吸收那灵气之后就飞升了！自此，昆仑圣山就成为了修仙门派的必争之地。”

说书人说完故事，再次拿起醒木“啪啪”两声：“今日故事就说到此，欲听后续如何，还请再来捧场。”

顿时，全场一阵嘘声传来，

看着说书人下台离场，雁画确实意犹未尽，余首转着茶杯对她道：“人体若是无法承载过多的灵气是会自爆化作齑粉的，俗称走火入魔。”

“这位说的不错。”声音从隔壁桌传来。

一丝妖气一闪而过，只见一位身着深色华服翘着腿的年轻公子说：“若吸收灵气就能飞升，岂不人人都能飞升？”

余首侧头望去：“阁下是？”

“我名蓝散，一届无名小卒罢了。”

余首轻笑一声：“我看蓝公子的气势，可不是无名小卒这般简单。”

蓝散轻扬嘴角：“彼此彼此。”深紫色眼眸扫过余首与雁画：“您二位又如何称呼？”

“我叫余首，她是雁画。”

蓝散微微颔首：“倒是诗情画意的好名字。二位可是来游玩的？”

雁画点头：“是啊！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东西都好有趣！可好玩了！”

“雁姑娘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不过我相信你对面这位会带你走遍很多地方的。”

听蓝散如此说，雁画一脸期盼的转头看向对面的余首。

余首看着雁画应道：“本就是带你出来走走。”随后又将视线转向蓝散：“不知蓝公子可有推荐的地方？”

蓝散沉吟一声，手指弯曲在桌面轻叩：“北雪境、万灵草原、命江、昆仑山。这些都是人界有名的景点，霁月城外那条河就是命江的支流，沿着命江向西北走会依次到达万灵草原、北雪境以及昆仑山。至于这一路上会有什么，我就不多说了。”

确实如蓝散所说，若要往昆仑山的话，的确会经过这些地方。

余首在带雁画来人界的前几天，特地到万书阁做了功课。

对此，言起还打趣她：“看得这么仔细，这是要私奔了？”

一本书飞来，他赶紧蹲身躲过。

雁画依旧在不远处整理书籍，言起摊开扇子遮住半张脸，在余首耳边轻声道：“雁画姑娘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不回应一下？”

余首以手肘撞开言起：“她还小，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

“你这话就不对了，雁画姑娘那表现分明就是喜欢！”

余首转头瞥了他一眼：“你没有学生要教？”

知道她这是在赶人，言起以扇子敲头：“害，瞧我这记性。好友，我这就去忙了！”

言起一离开，余首渐渐呼出一口气。

其实不懂喜欢的人，是我。

……

余首道：“多谢蓝公子推荐。”

蓝散摆摆手：“不用客气。难得遇上有趣的人，自然是要结交一番。”他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二位，再会。”

“再会。”

雁画：“蓝公子，再会。”

茶馆的客人换了一批，余首见雁画手中的零食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带着她离开了茶馆。

对吃的满足了，雁画这才将目光放在那些新鲜玩意儿上。她的手依旧被余首紧紧牵着，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成了她唯一的安全感。

逛过一摊饰品摊，雁画看见一枚雁子玉佩，不禁驻足，摸上自己腰间的玉佩。她指着那枚玉佩，对余首说：“阿首你看，那枚玉佩上的图案也是雁子！”

余首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还真巧。”说完，雁画晃着她的手：“阿首，我们把它买下吧？”

“嗯？为何？”她心道：“不过凡俗之物。”

雁画难得羞涩的支支吾吾道：“因为，刚好可以和你送我的玉佩凑成一对。”

“......”

余首牵着雁画来到那摊位前，将雁子玉佩买了下来。虽然只是俗物，但谁让她宠着她呢？

雁画拿到玉佩的当下立刻就蹲下身，学着余首当初的模样，将玉佩系在余首的腰带上。动作很是笨拙，却将玉佩系的紧紧的。

余首着实没想到，雁画竟会是这种打算。她愣愣的看着给自己系上玉佩的雁画，直到雁画起身才回过神，低头去看自己与雁画腰间的玉佩。

对上雁画满是自己的目光，余首忽然就明白了，感觉从来都不是用想出来的。所以，她再次紧紧牵起雁画的手，陪她看完几场惊叹的杂技，听完几首优美的戏曲，走遍霁月城的大街小巷。

......

神界。

锋尧出现在灵傲住所，灵傲见此当即跪下。

“锋尧大人，小的听说生恒至尊到人界去了。”

“我知道。告诉那些尊者，一切计划皆可开始进行。”

“是！”

锋尧一离去，灵傲立刻唤出几名手下，将几封信递给他们：“你们，去将这几封信交给这些尊者，切记行动如常，莫要让浑沌神族起疑心。”

“是！灵傲大人！”

其中一名手下在离开灵傲住所后不久，就被人定身在原地。

此定身并非只将人定在原地，而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被定住。

只见一名黑衣人走到那手下身旁，从手下怀中掏出那封信迅速过了一眼，接着施法复刻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然后将真正的信放回手下怀中，最后迅速离去。

他离去不久，那名手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继续去替灵傲送信。

另一边，黑衣人带着那封复刻的信，来到神界森林，他的主子在森林边缘赏景。

“主人。”黑衣人在主子面前蹲下，将信奉上。

“嗯，辛苦了。”主子拾起那信仔细阅读。片刻后，抬手把信化作齑粉：“看来，他的野心不止如此。”最后饮下一口茶：“咱们，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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