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單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HQz2FswCv
天使女皇與其家族所居住的宮殿自然是富麗堂皇,平時訓練的競技場也是使用全城最高科技、最高規格打造。雖然眾天使皆知,兩位公主的氣質與個性不是傳統的大家閨秀,傳聞兩位小殿下私底下也時常頂撞女皇陛下,但是例行的戰鬥訓練,姊妹倆倒是很準時的遵守。皇城的早晨,天使們偶爾會被殿下們的激烈切磋給震醒,只見皇宮競技場方位的上空,那片天空烏雲密布,雷聲大作,突然數道閃電直劈場中央,下一秒是一團又一團炙熱的烈焰大火直撲天際,當兩方氣焰碰撞時,整座天使皇城都在震動,猶如大爆炸使大地翻身,隨後煙霧迷漫,籠罩全場。
「媽媽,是地震!」宮殿外的幼年天使在家門前澆花,害怕的握著水壺,水壺的水因小天使站不穩晃動而濺出了一些。
「不是,是公主殿下起床了。」年長天使輕撫女兒的金色髮絲。
「公主殿下起床就會地震嗎?」
對於女兒的童言童語,女天使笑了笑,抱起女兒。
「公主殿下在叫醒大家:『該起床了,不可以偷懶一直睡覺。』小寶貝,知道嗎?」
天使在皇城的日常總是跟女皇一家有所聯結,就連兩位公主的感情也是非常受到天使的關注。尤其小公主米蒂亞公開與惡魔大公主克莉絲汀交往之後,這一年眾天使的焦點都集中在了米蒂亞身上。相較於米蒂亞本人是單純的在戀愛,兩國人民早已在討論,女皇跟女王勢必會讓公主們成婚,作為政治聯姻的手段,以此壓制人族的勢力,畢竟年輕的人類公主還沒繼位,就開始大動作的處理邊境問題,重整疆界的軍防。
濃煙散去後,雅典娜與米蒂亞的對決即將到達尾聲,丹妮爾站在競技場的高台觀看自己的孩子決鬥,她愛女心切,怕兩人受傷,雖然護衛隊與醫護隊隨侍在旁,但她還是覺得不妥,從以前就想著要兩人別打架,可最後還是拿女孩們沒辦法,令人難以理解的姊妹之情-越打感情越好。但丹妮爾沒想到,今天早上希薇竟然也來競技場關心女兒。
「陛下。」
「免禮。」
丹妮爾行禮到一半,希薇就揮手要她起身。儘管她們從小相識,步入婚姻,相處了大半生,妻子之間依然充滿了不可踰矩的尊卑,城外的天使道女皇與皇妃互相敬重,但城內的天使有時也會替皇妃打抱不平。對此,丹妮爾其實有點高興,至少有人看出她承受的委屈,不過她還是選擇沉默,如果希薇要的婚姻是理性不是激情,是責任不是親密,以現在的她來說,她已看淡了,反正最終是愛情變作親情嗎?她和希薇難得目光一致看向女兒們,一個雷一個火,丹妮爾突然想到,她從沒有跟女皇切磋過武藝。
「陛下,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妳,不知可不可以問?」丹妮爾的口氣想盡量輕鬆一點,但看女皇望著這場戰鬥,神情認真,她又變回拘謹的態度。
「可。」
「孩子們是不是讓妳想起了什麼?是不是和惡魔女王的六次單挑?」
提到關鍵的人物與事件,希薇宛如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用疑惑帶點驚訝的眼神回望丹妮爾,她一向不怕別人看透自己,因為她幾乎沒有什麼情緒,像一座堅硬岩石堆疊的高山,任風吹雨打,仍屹立不搖,五十年前是這樣,五十年後依舊如此。但今天女皇才意識到一件事,她的過分壓抑與淡然,讓她誤會了她的皇妃是一個沒有感覺的人,然而她大錯特錯。
「丹妮爾……」
「陛下,我只希望雅典娜和米蒂亞能幸福快樂,我再無所求。」
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早晨,丹妮爾無禮的打斷女皇說話,神色悲戚的說出託付終生的懇求,希薇無言以對,她文靜端莊的青梅竹馬,安分守己的皇妃,她們一起統治了天使多少年,她自以為對這場婚姻盡到所有的責任與義務,結果她從頭到尾都負她,而她到現在坦白她所知道的一切-她的內心,她與蘇的過去,她還是一句怨言都沒有。
「哎呀!不公平,有種不用劍!」
公主們的勝負已分,姊姊雅典娜擅長使劍,以劈開堅石之勢,猛力揮擊,從天而降的一道雷電將米蒂亞從空中擊落,幸而有護甲保護,米蒂亞毫髮無傷,身體只會感覺到同等的疼痛。米蒂亞不甘心的從地上坐起身,她在赤手搏擊的部分比較厲害,加上焰火攻勢,更是威力無窮。她瞇眼瞪著飛到地面的雅典娜。
「米蒂亞,別不開心了,等一會兒不是要去約會嗎?」雅典娜收起劍,說到約會,米蒂亞臉紅。
「不過再離開皇城之前,得先和母皇和母妃打聲招呼。」雅典娜手指著上空,姊妹同時抬頭,米蒂亞訝異道:「陛下來了?我還輸,太丟人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JUG0DAYni
二、再無所求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OwG8Kueot
早上運動過後,米蒂亞來到宮殿後方的聖池洗淨身體。據天姬天使的歷史記載,聖池為神賜給天使之用,有修復傷口、安定心神之功效,更有相關野史紀錄,曾經有過一位命在旦夕的天使,她泡過聖池之後,竟奇蹟的起死回生,並獲得了如神一般的永生。但那些都是沒有證據的傳說,大多是編給小天使聽的故事,主要是為讚頌神的無所不能與憐憫眾生的慈悲。
「殿下,妳今天要用什麼香味呢?」米蒂亞的天使侍女兼護衛-剎那.湃漩,站在池旁替她拿乾淨的毛巾衣裳。
米蒂亞裸身坐在池水裡,手撥水往胸,聖池的水溫總是那麼的溫暖合適,她記得小時候很好奇聖池的池水源頭,一路飛往天上。雖然米蒂亞的基因繼承了母妃丹妮爾的「火」,但她還是不堪承受太陽的熾熱,飛到一半就熱昏過去,差點連翅膀也燒掉了,當時的目擊者描述,說小公主如火球般從天墜落,昏倒在森林裡,所幸最後被人所救,也沒有釀成森林大火。
「不用,今天什麼味道都不噴,我要考考她。」米蒂亞調皮的說。這一年,她與克莉絲汀確定了交往的關係後,她總希望給情人好印象,所以都會噴上不同香味的香水,但這一次,她決定要試探惡魔公主的鼻子──她是否真的在意她?
天使皇城的國境,不論身分為何都會有出入境紀錄,只是天使皇族和一般天使的通道會特別分開,為確保皇族能受到更嚴格的隱私保護。今天很難得,米蒂亞要離開皇宮,站在宮殿中庭的特殊傳送入口前,平時都只有丹妮爾皇妃會來,沒想到希薇女皇來了,米蒂亞一時之間忘了禮數,當然也是因為她平常就沒有這種習慣,她不喜歡太拘束的相處方式,也對天使過去的傳統禮節感到無比厭煩,她喜歡自然一點的對待,沒有壓力、沒有刻意,只需真誠。
「小心安全。」希薇只說了這四個字,但米蒂亞卻感到相當驚訝,連一旁的剎那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們都以為女皇對這種小情小愛很不以為然,所以才對小公主的戀情不聞不問。
「女皇陛下,請放心,我會誓死保護米蒂亞公主。」剎那最先回神,從古自今,湃漩家一直為皇家效忠盡心,以護衛天使的身分來說,對天使女皇的恭敬幾乎可以說是她們與生俱來的天性。
「記得天黑前回來就好。」丹妮爾接著說,這話是底線,小女兒每每出門約會,她都要提醒,雖然米蒂亞近期總表現出想在外過夜的態度,但是丹妮爾在這方面堅決不許。
米蒂亞的失望顯露於表,她原想哀求母妃通融一夜,但女皇一來,她連暗示的話都不敢說了。在米蒂亞進入傳送門後,丹妮爾拖住了剎那幾秒鐘的時間,再次叮囑:「剎那,拜託,別讓她受傷了。」剎那點頭,她從小跟在小公主身邊,知道小殿下的衝動,隨後跟著走入傳送門。
傳送門的光芒消失,面對女兒長大成人,丹妮爾不知該說自己有分離焦慮,還是見到希薇的反常,內心才有波動。總之,她不願和希薇在此地獨處,但命運就是反骨,與妻子擦肩而過,希薇叫住了她。
「丹妮爾,那些都過去了。」希薇的話仍是說的不清不楚,丹妮爾心想她可不會讀心術,又怎麼知道天使女皇所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麼呢?
「陛下,妳說舊時代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了。只是我偶爾還是會思考,為什麼妳從來不反對也不驚訝米蒂亞愛上魔鬼,是不是與惡魔的蘇女王有關係,妳的頭盔,妳的劍……」
「不!」
要不是這一天大膽提問,恐怕丹妮爾永遠都不會知道希薇原來可以這麼激動,激動到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丹妮爾感覺到痛,卻是夢寐以求的那種痛,在長達數十年的平靜安穩的婚姻生活中,她居然想過,寧可希薇對自己壞一點,甚至傷害她都沒關係,因為天使女皇對她毫無情緒波動的溫柔,只讓她想一把火燒了皇宮。也其實希薇的否認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她的行為已經明白的告訴了丹妮爾,惡魔女王確實能影響她的一言一行,遠遠超過她的皇妃。
「陛下,我只希望雅典娜和米蒂亞能幸福快樂,我再無所求。」丹妮爾重申,語調接近嘶啞,希薇凝視天使的皇妃,慢慢鬆開她的手。
「好,我會盡我所能,讓修曼爾帝與康特妮絲的女兒比天姬任何天魔人都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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