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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地理課開始了,老師簡單地自我介紹後,便直接切入了課程。我的心思卻根本不在課堂上,我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斜前方——那個叫黑雪的女生。她並沒有聽課的打算,手指不斷在手機螢幕上滑動,對課堂毫不關心。
課程進行到尾端,老師決定抽籤問問題,幫助我們加深印象。前幾個同學都順利地回答出問題,直到老師喊到了那個女生:「黑雪同學,請問印度季風氣候的成因是什麼?」
她根本沒有抬頭,依然專注於手機,仿佛老師的提問與她毫不相關。教室內的空氣開始凝重起來,老師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黑雪同學,上課請勿玩手機。」
這句話總算讓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與老師對視。她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尊重。教室裡的同學們都屏住了呼吸,氣氛變得緊張。趁著她愣著,我小聲地朝她的方向提示:「大範圍海陸性質差異……」
但她完全無視我,繼續沉默地看著老師,仿佛不屑於回答。老師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語氣也變得嚴厲:「妳一個人耽誤我一分鐘,全班三十個人就浪費三十分鐘!」
誰知黑雪竟然笑了,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連國小數學都不會算,還當什麼老師啊?」
全班一片哗然,老師的臉瞬間通紅,被她這麼一激,火氣直往上冒:「答不出來就給我罰站!」
黑雪依然不為所動,輕蔑地笑道:「明明是填鴨式教育,還搞什麼抽籤啊,搞不懂。」她嘲笑般地擺擺手,手漫不經心地揮動著。
老師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下課鈴聲響了。老師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火氣,語調冰冷地說道:「黑雪同學,以後請專心上課。」說完,便轉身離開教室,臉上滿是隱忍的怒氣。
全班同學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黑雪的舉動顯然讓大家措手不及。我也感到不可思議,這個女生怎麼這麼囂張?
下課後,教室裡的同學三五成群地開始聊天,介紹自己,結識新朋友。只有黑雪一個人依然孤獨地坐在座位上,繼續低頭玩著她的手機。她的冷漠與眾不同,讓我產生了莫名的興趣。這是個機會,我心想。於是,我鼓起勇氣,走向她的座位。
「和大家一起聊天啊。」我試探性地開口。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滑手機,完全不理會我。我心裡有點尷尬,但還是接著說:「妳好呀,我叫烈太,妳叫什麼名字呢?」
她終於再度抬頭,皺著眉頭打量了我一會兒,語氣冷冷的:「你想把我?」
這一句話戳中了我的心思,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屈服感。就在這瞬間,我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她繼續用這種語氣繼續和我說話的畫面,甚至連我內心的某種悸動都被點燃了。這讓我有些慌亂,我連忙壓下那些奇怪的念頭,硬撐著說道:「沒…我只是想認識新朋友而已。」
她聽到這話後,毫不在意地趴回桌子上,繼續滑她的手機,聲音懶散:「你能借我錢嗎?」
我心裡清楚,對女生予取予求只會讓她們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但我實在無法用常規方式接近這個神秘而又危險的女孩。她的冷漠反而更加吸引我,讓我渴望得到她的注意。所以,我決定先借她錢。
我從錢包裡掏出兩千元,遞給她。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為什麼一開始就拿出這麼多,這個是我媽媽給我這一個月的餐費,或許是她身上那股神秘的吸引力讓我做出了不理智的決定。
黑雪看見錢,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露出了一抹微笑,聲音變得柔和,甚至帶著些許奶音:「唉呦,很識相嘛。你做得很好喔,難得遇見能讓我這麼開心的人。」
她的溫柔讓我如遭電擊,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那句話在我耳邊反覆回響,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我忍不住問她:「妳需要錢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她依然保持著開心的神情,輕鬆地回答:「賭博。」
我瞬間愣住了,感覺事情變得不對勁。我下意識地說道:「賭博不好吧。」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責感和罪惡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種恐懼和壓力不知從何而來,似乎我的話已經觸碰到了某種禁忌。
果然,黑雪的臉色僵住了,語氣變得煩躁:「我要怎麼花,干你屁事!」
她的話如同一記重拳,打在我的心口,讓我瞬間感到滿腹的愧疚。我彷彿做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全身充滿了罪惡感。無法控制的,我竟再次跪了下來,就像之前一樣,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身體就已經行動了。是因為滿溢的歉意?還是靈魂深處我渴望以這種姿勢面對她?又或者是我想再得到一次她的"溫柔"
我低頭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資格對妳說這種話……」
黑雪沒有立刻回應,良久,我感覺到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像是主人在安撫她的小狗般溫柔。她壞笑著說:「學狗叫的話……有獎勵喔。」
聽到這句話,我的身體瞬間感到一股熱流從背部竄上腦海,蔓延到全身。我內心裡大聲地喊著,想對她「汪汪汪」叫出聲來。然而,每當這些字眼即將來到嘴邊時,卻被我的自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想要發出聲音,卻像是喉嚨被堵住了一樣,無法做到。
見我遲遲不出聲,黑雪忽然抓住我的頭髮,用力地左右扯動,最後猛地把我的頭甩向後方。我被迫仰起頭,看見她已經繼續低頭玩她的手機,對我毫不在意。
我沉重地站起身,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內心充滿了自責和屈辱。我不斷責罵自己的懦弱,屈辱的不是那個動作,而是我堅持著無意義的自尊。可是,為什麼我會這樣想?心裡反覆糾結:我根本不需要對她學狗叫,明明是我借她錢,明明她沒有資格這樣對我,明明賭博是不好的!
我的思緒一片混亂。當晚,我躺在床上,兩種力量在我的內心不斷拉扯。一邊是理智,另一邊則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歉疚感。那個畫面在我腦海中反覆播放著,我不禁疑問:如果我當時勇敢地「汪」出來,結局會不會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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