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玥橴淵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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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燒的大火已被熄滅,眼前仍然是無法再次動彈的小男孩,以及緊擁著他,帶着一絲希望,機械式地重複拍打動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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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橴淵依然呆愣在原地,無力感充斥着整個身體,反正這只是「遊戲」,這也只不過是「遊戲」中的NPC被強制定下的「命運」,俗稱劇情,有什麼好傷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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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玥橴淵想盡量抽離,讓自己不去正視、不去同感眼前的狀況,令滿腹的罪惡感盡快離去,可是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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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重生,一直以來只專注於「龍傲天」和看世界,對於「遊戲」中的角色,也只是當陌生人或認識的陌生人,本來就性情淡薄的她,並沒有多在意定在那些人物身上的「命運」,只要自己好,萬事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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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血淋淋的現實放映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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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一開始就覺得在「遊戲」中的所有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儘管「命運」是被人為操控、板上釘釘的事情,但她也從未覺得他們是區區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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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從內心覺得,即使在以前的世界,人們的命運也一定被「某種存在」定好了的,既然這樣,遊戲的世界和所謂的「真實世界」,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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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好,現在也好,至少映入自己眼中的,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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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充滿著不公、悲劇的「真實」,真的會被允許在她的世界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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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橴淵一言不發,沉默地看着女人的動作,她曾盡力阻止,盡力幫助男孩脫困,可是這些全都是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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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睡了,暖爐都被關了,再睡要得傷寒了。」電子寶典的地獄笑話從腦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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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爐?那不是篝火嗎?」幻變湖鏡作為沒有善惡觀的靈器,並沒有切身感受到地獄笑話的精髓,有心無意地再補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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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寶典本來期待着能來個聲音吐槽他,他還沒有壞到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個地獄笑話,可是他誤判了周圍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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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橴淵並沒有理會他們的胡鬧,準確來說是沒有心力去理會,她仍然沉醉在自己的情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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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玥橴淵不作理會,電子寶典也識趣地把嘴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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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玥橴淵像是收拾心情一樣輕聲地問了一句:「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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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無視的電子寶典,立刻從無精打采的情況下變得眼神發亮,解說(裝逼)的時間,這不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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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一種處於物質和非物質之間的能力,一種所有「有靈之物」都先天具備、基本上可以說成是靈魂中的必備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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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是使用者,同時也是器皿,身體是靈力的媒介,同時亦是儲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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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與身體之間,靈力儲存量的差距就如同人與人之間酒量的差距,先天條件往往大於後天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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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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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電子寶典說完,玥橴淵就不耐煩了,本來只是想憂郁一下,結果被逼聽迷語,誰都會不爽:「你能說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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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了在說了。換言之,每個人靈力的上限在出生時已經被限制了,後天的努力也只能增加少量的靈力,這不就跟酒量一樣嘛,有些人天生酒鬼,有些人天生一口就倒。」電子寶典繼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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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者到底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想回答我吧?」玥橴淵幾乎失去所有的耐性,本來已經夠喪的了,還要惡補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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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說到重點呢,年輕人,別那麼心急浮躁。」電子寶典罕見地沒有說重話,可能鑒於玥橴淵才剛精神崩潰了一下,他繼續耐心地解釋:「靈力作為身體的一部份,是人生的『見證者』,也就是說,它能記錄人的大部份記憶。人與人之間靈力的交融,有可能使兩者之間產生記憶的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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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難道偷窺狂在這個世界很吃香的?」玥橴淵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聯想到現實世界的真愛粉、私生飯轉生到這個世界的場景,她瞬間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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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一下,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請你收起那下流無恥的想法。記憶的交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記憶對器皿來說非常深刻,以及滿足好幾個特定條件,再加上運氣的加持,才可以顯現在他人的腦海中。」電子寶典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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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是UR級別的突發事件⋯⋯」玥橴淵第一次感到主角光環是如此沉重的,她完全沒有想到,這種只有主角才能遇見的極其稀有事件,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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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是突如其來的乙女遊戲,竟然中途轉向主角向特殊待遇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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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也就是說」也太草率了吧⋯⋯電子寶典高估了玥橴淵的智商,原以為這個小祖宗可以分析出現況,但一開口竟然是玩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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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是配角系龍傲天,要拯救世人的主角劇本還是免了。」玥橴淵誠心誠意地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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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糾結這個之前,不如先想想現在的情況(問題的答案)?」電子寶典經已全盤托出,恨不得把答案直接說出來,能不能洞悉到,全靠玥橴淵自己的造化(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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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知道這極為冒味、不請自來的主角向事件,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玥橴淵現在極為悔恨,當初竟然沒有說明白,自己想要的是配角式龍傲天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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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再想想?」電子寶典乃萬能的gxxgle,甚至是修真界的ChatAPT,能直接說出答案,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但對著還沒有對上電波的玥橴淵,他不想就這樣揭開謎底、直接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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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還想說我跟那個女鬼的靈力交融了,導致現在可以看到她的記憶?」玥橴淵皺着眉頭,一臉心無可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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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姑奶奶,你可猜對了。電子寶典硬生生地把這句話吞回肚裡,他可不想在玥橴淵心態還不算平穩的時候,繼續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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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答案。」電子寶典強制壓下所有情緒,以陳述事實一樣的聲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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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果然反派都是有故事的。」作為鑒書無數的玥橴淵,對這種展開早已有所預料,雖然有些同情這女鬼,但對於剛才還想加害自己的對象,她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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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同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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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把這女鬼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