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耳相傳的香港鬼故事III——冥冥。註定 - 兒童波波池

以前讀書嗰陣做過一段好短時間嘅「小朋友樂園」服務員。

即係企晌度，睇住啲靚仔掉彩虹，個硬幣都未停定，就一嘢用剷掃走去，口中唸唸有詞「責界、責界……」嗰隻。

無錯，係我。　

所以……小弟係知道夾公仔係有竅門嘅，唔係死夾爛夾就得。個技法，下次有機會見到我嘅話，可以問我。

我做嗰間「小朋友樂園」呢規模比較細，唔似冒險樂園嗰款咁連鎖經營，其實主要都係做附近屋邨客。而家諗返其實真係好難得，細細地，但係遊戲就一應俱全，除掉彩虹外，仲有射牙仔、籃球機、夾公仔機、推銀仔等等……仲有個細細地嘅波波池。　

講到波波池，就係我最唔想看守嘅一個地方。

你地可能唔知喇，平時，見到一個個五顏六色嘅波波，繽紛鮮豔咁，又有啲細蚊仔歡天喜地咁晌池內跳嚟跳去，你追我逐，洋溢住一股歡愉童真嘅氣氛……真係以為，彷彿遊戲之中忘掉輕重……

唉！

而其實，我想講，個波波池超污糟㗎囉。

你諗下，嗰啲波波，掉出掉入，碌咗唔知去邊豎，又執返番嚟放返入去。而且，每一個波，都沾滿住各位細蚊仔嘅口水、鼻涕、汗、腳或者襪嘅踐踏痕迹，唔只係一粒兩粒波，而係成個池都係呢啲波。係咪好繽紛呢？

你可能話，乜唔係定時會消毒嘅咩？嗯，我只能笑而不語。

話說有日輪到我睇個波波池，我地每次會放１２個小朋友入去玩，嗰日個場爆爆地，陸續有人排隊，啲大爺就晌入面跳嚟跳去，啲家長就晌池外望住佢地。我就機械式咁放人入入出出，同埋 keep 住講句「小心呀小朋友，小心呀小朋友……」有時，啲細路晌池入面 kick 親，畀啲波波活埋嗰陣，就行過去拉返佢起身，都係啲手板眼見功夫。

夠鐘，音樂停止，咁我就打開度門仔，等啲細路一個接一個出嚟。

同一時間，我記得對面有部機食錢，我就行開咗過去幫手睇睇。來回都唔駛三分鐘，我就返番過嚟波波池個位，當時啲細路已經出晒嚟，準備入第二批人。但係我就離遠見到，仲有個孖辮細路女晌池入面玩得興高采烈。

當時我心諗，邊個家長仲唔帶返個女出嚟？

望真啲，咦！好似唔只係一個細路女，因為見到嗰個妹妹好似同對面玩緊咁，見佢同對面又嗌又笑，又掉啲波波過去，樂也融融。我就向佢望住個方向望去……

喂……無人喎，空空如也。

我再望望嗰個妹妹，佢又真係繼續同對面講緊嘢。

會唔會係池外邊？我行近少少，特登再望出啲……

喂，佢真係同空氣玩緊喎……

冷靜啲。啲細路仔玩得癲過頭啫。

我同自己咁講。

於是，我慢慢走返去波波池入口位，懶平常咁問：「邊個未接返小朋友出嚟啊？」

無人應。

其他排緊隊嘅家長望望我，有幾個仲催我：「快啲啦哥仔，等咗好耐喇。」

呃……個細路女個家長去咗邊豎呀？我而家去趕佢出嚟？之但係咪要原地睇住佢？

呃……好，照入人啦！　

當時我以為自己好醒咁，決定繼續放人入去就算。

「小心呀小朋友，小心呀小朋友……」

我開門，小朋友一個接一個行入波波池。本身已經晌池入面嘅細路女繼續同空氣自得其樂。

「8、9、10、11……」

入咗１１個細路之後，我攔住入口，計埋個孖辮小妹妹，啱啱12個，夠數。

「喂！入埋我仔仔得唔得呀？」

「呃……唔好意思，下輪啦，夠 12 個喇。」

「12 個？你數清楚，入邊 11 個咋喎。」

「吓？」

我望入去個波波池，頭先一直晌度玩緊嗰個孖辮小妹妹竟然唔見咗！我左望望右望望，然後數咗一次。入面，真係得11個小朋友！

「呃……唔好意思……你入啦……」

12 個小朋友歡天喜地咁晌池入面嘻嘻哈哈。

而我……當然當自己眼花就算……可能做得太累吧。

但竟然……

嗰一晚收舖，我竟然再次見到嗰個小妹妹！

當時，舖頭已經熄咗大部分燈，我同另一個同事循例兜多個圈睇下。點知，隱約間……晌當時好暗嘅環境底下，我再次見到嗰個小妹妹晌波波池入面，佢半個身潛咗入波波池度，淨係露咗個上半身出嚟，佢兩隻手遞高，些微咁擺動着，感覺就似晌泳池裏面，有人遇溺，舉起手求助咁……之但係佢表情無半點慌張，亦唔係笑住，可以話係目無表情。

我自己望到一眼，即刻已經想閃開，但係佢比我仲快，當我望到嗰一下，個小妹妹維持住呢個動作，突然直接跌入咗波波池堆裏面！係！就好似有人晌池底一下拉咗佢入去咁，但係就一啲聲都無。

我唔敢亂嗌，望望我同事，顯然佢唔覺有咩唔妥。我亦唔多事，快手走去大門，落閘收工。

但係點估到……當我落閘嘅時候，度電閘一路從上面慢慢落落嚟，我望咗一眼入去，我再一次見到嗰個孖辮小妹妹，舉住兩手，半個身沉晌波波池裏面，以同一個姿勢，望住關緊閘嘅我地。

我吞吞口水……

嗰度閘……我好似關咗成個月咁耐……

自此我開始明白，點解啲細路仔晌波波池玩成日都咁易 kick 親跌低……成日都潛晒落個色彩繽紛嘅波波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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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波波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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