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熱天的,今天打算來自製冰棒,我把種好的熟芒果洗淨,讓悶油瓶把芒果切成塊,搗成泥狀,再另外取出鐵鍋燒糖水,將兩者混合一起後倒入模具中冷凍,很快得到一根濃郁的芒果冰棒。
我和悶油瓶咬著冰棒坐在別館樹下乘涼,枝葉在空中搖曳,陽光透過樹梢灑落斑駁的光影,微風掠過帶來灼熱的氣息,我啃著手裡的冰棍,瞇著眼抬頭看著樹上幾隻鳥彼此追逐嬉戲,悶油瓶已經吃完,學著我看樹上的鳥。
兩隻小鳥玩著玩著忽然打起來,其中一隻展翅飛起,又迅速落回枝頭,樹葉散落一地。
我看得出神,忘記嘴裡還含著冰棒,冰棒在烈日當空融化得很快,甜甜的汁液滑落到我大腿上,我想用手去擦,卻又弄得更黏,悶油瓶在旁邊看得很無奈,取走冰棍要幫我吃,我有敏感性牙齒所以吃得慢,冰棒還剩很多,他一下也吃不完,衣服滴得到處都是。
我拿出毛巾幫忙擦拭,皮膚上不適的黏膩感還是揮之不去,悶油瓶就站起身來說要去洗澡。
我體質氣血不足,悶油瓶不讓我沖冷水澡,怕我事後頭痛,熱水要等,悶油瓶就叫我先洗,自己則是拿了髒衣服到後院清理。
我脫光進了衛生間,先是打開水龍頭,站在鏡子前面端詳自己,感覺臉上是多了幾分圓潤,最近喜來眠要上新菜色,大概是試菜吃多了。
熱水從花灑稀里嘩啦地流下,水霧在浴室瀰漫開來,我按摩著頭皮,閉上眼,身體被溫暖的水流包裹,嘴裡不自覺哼起歌,水聲交織著旋律在浴室裡迴盪,在這放鬆的時刻所有煩惱都被沖洗得一乾二淨。忽然就聽到頭頂上哐啷一聲。
我睜開眼,就看到一條巨大黑蛇從天花板鑽出,估計有一兩米長,黑亮的鱗片在微光中閃爍,蛇頭還在不斷地探索四周,換作平時的我可能還能保持冷靜,偏偏在洗澡的時候這條蛇出現,差點沒把我嚇出心理陰影,腳一個沒站穩就滑倒跌坐在浴缸內,發出好大的聲響。
悶油瓶估計是聽到浴室的動靜,衝進來發現我跌倒在浴缸上,就趕緊過來扶我,我叫他先看看頭頂上,那條蛇看到外來者闖入,已經弓起頸部做出攻擊姿勢,悶油瓶瞄了一眼,抓起蛇頭反手一扭便丟出窗外,低頭繼續檢查我的身體,我除了大腿有點摔紅了之外沒什麼大礙。
花灑沒有關,悶油瓶全身都被淋濕了,只好脫掉衣服進來和我一起洗,墨色的紋身被熱水燙得浮出表面,我要他蹲下讓我給他洗頭,手指輕輕嵌入他的髮絲中,悶油瓶髮質很好,我忍不住多摸幾把,故意把他弄成賽亞人的模樣。
他無可奈何地捏了捏我的手臂,轉過身去洗頭,水蒸氣籠罩整個空間,鏡子和瓷磚上凝結著一層薄薄的水氣,我朦朧中看著悶油瓶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寂寞,就從背後抱住他。
他覆上我的手,一邊繼續洗頭,結束後回過頭看我,頭簾被他撩到後面,水珠從他額頭落入眼睛裡,他眨了眨眼,水滴就從眼前落下,好像哭了一樣。
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閉上眼輕輕貼住他的嘴唇,花灑打在我們周圍、髮梢,再沿著肩膀流到地上,悶油瓶輕咬住我的下唇,舌頭鑽入我微張的嘴唇,混合著彼此的呼吸,熱氣氤氳,好像薄紗一般在空氣中飄散,我們唇舌交纏,熱切地擁吻在一起。
親了一會兒,我們戀戀不捨地分開,我頭上還沾著泡沫,就拍拍他要他幫我洗頭,悶油瓶將水淋在我頭上,溫熱的水流順著頭髮流到頸部,我閉著眼享受悶油瓶的按摩,想拿肥皂順便洗洗身體,伸手往後一撈,就握住一條長長的東西。
我恍惚地睜開眼,回頭看著手裡的東西,再看看悶油瓶,悶油瓶沉默地注視著我,眼神微閃,我尷尬地乾笑了一聲,道:「我還以為是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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