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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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艾利斯估計是向入間發起決鬥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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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莫德家的惡魔擅長的魔術除了魅惑還有就是火焰,所以最合適的,離禮堂最近且空曠的決鬥場所,中庭絕對是不二之選。由於薇拉的先見之明,她們也就挑到最好的觀戰位置,至於為什麼薇拉能篤定艾利斯是想要跟入間決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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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天才的薇拉表示,天才的自尊心可是很高的,一旦有人破壞他的成就結果,那所誕生的怨念足以讓他們衝動行事。這時,只需第三者挑撥幾下,他們就會失了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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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不知道是誰散布的消息,越來越多惡魔聚集於此,中庭像是變成了一個小型的競技場,十分擁擠。對決開始後,她如願以償看到壯觀的火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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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表演,因為艾利斯一髮火焰攻擊都沒命中,都被入間一一躲過,雖然能感受到他的攻擊速度有在加快,但也沒改變持續被miss的結果。所以這場決鬥到後面,就變成薇拉在猜下一波攻擊,入間會以什麼樣的姿勢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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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之前入間唸的那個禁咒效果是保佑施術者一天都不會跌倒,所以無論他以什麼誇張的角度避過艾利斯的攻擊,也不會摔個狗吃屎。但是二十分鐘過去戰況還是一樣,是有點無聊,這兩魔也累到直接跪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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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決定犧牲一下,成為率先開口的人。她大聲喝采道:「好厲害喔!入間!你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能讓阿斯莫德倒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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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入間頓時慌了神,快速回想之前在躲那些火球的時後動作有沒有很難看,腦內確認完之後,才默默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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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薇拉做開頭之後,其他嫌熱鬧不夠大的惡魔紛紛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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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特待生是真的很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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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阿斯莫德朝他丟了那麼多次攻擊,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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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阿斯莫德這不是一下都沒打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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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象中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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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待生甚至都不屑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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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本事的話快點夾著尾巴滾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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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哄的聲音掩蓋過入間語無倫次的辯解,艾利斯終於是徹底被激怒,幻化出火焰劍打算改用武術一較高下,入間避開艾利斯的進攻,眼看後者剎不住就要攻擊到圍觀群眾,入間見狀趕緊從後方抱住艾利斯的腰就是往後一仰,給他來了個漂亮的後背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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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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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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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都在位打敗首席的特待生喝彩時,信步往中庭走去看看艾利斯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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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暈過去了呢。」薇拉走到還保持同樣姿勢的兩人身旁,指著口吐白沫的艾利斯說。此時得慶幸惡魔強大的身體素質,沒被摔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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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咦!!!」入間想起來把艾利斯放下,殊不知上身一輕,艾利斯已經被薇拉一手拉了起來,轉個半圈讓他順勢倒在她的背上。她側過頭對入間說:「我先帶他去醫務室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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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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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間就全程看著她行雲流水的動作背起身高將近一米八的男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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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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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點忘了薇拉也是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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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太麻煩妳了,還是讓我來扶他吧!他也是因為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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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入間站直後,他才發現薇拉比他高了半個腦袋,在背著身高高出她許多的艾利斯時,還一臉輕鬆,誰比較適合送傷患去醫務室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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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微微低頭看著一副沒底氣又想逞強的入間,除了可愛外,同時這個有趣的男惡魔也讓她覺得十分好玩。她打破沈默說:「沒事,剛經歷過一場決鬥你應該也累了,就讓我來背吧,不然你陪我走一趟跟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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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間想著這樣如果薇拉需要幫忙的話他也在身邊,也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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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聊天內容也沒有多深入,只是薇拉單方面問問入間有什麼愛好,喜歡什麼食物、寵物,她提到自己還蠻喜歡念子的,還問他有沒有喜歡的惡鬥露,學前有沒有學過除了家系魔術以外的魔術或才藝,美名其曰想更多認識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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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這些問題問他一問三不知,愛好食物的話還說得過去,雖然有幾個她聽不懂的詞,但是他竟然連念子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惡鬥露和魔術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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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皺著眉歪頭,入間看他他是這種反應內心大喊:「死定了死定了!早知道就不該輕易答應跟她同行,這樣我是人類的身分豈不是更容易被發現了嗎!!」正當他深陷在腦袋風暴時,薇拉失笑出聲:「你未免也被保護得太好了吧!惡鬥露都不知道,還有魔術,看來沙利文大人很寵你呢,竟然一點學前教育都沒讓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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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上薇拉在為不諳世事的小少爺科普各種品種的家養寵物,和各界才能突出,各有特色的惡鬥露。至於魔術,這個東西上課時老師會講,薇拉也不急著一下子給入間塞那麼多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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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之中,也已經到達醫務室了,說巧不巧這時來了廣播通知,要入間去一趟理事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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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很不好意思,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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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就放心過去吧!我會照顧好阿斯莫德同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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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和入間揮手道別,就進去把艾利斯放在病床上,她很想直接離開,但保健是沒人,也不知道老師哪去了,她可不想浪費時間在一個病患身上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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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拇指傳動食指上被施展空間魔法的銀色戒指,默想著「清醒之泉」,一個小瓶子出現在她手中,瓶中裝著帶有微弱閃光的透明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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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蓋子打開,扶著艾利斯的下巴讓他張嘴,玻璃瓶子壓在粉嫩的薄唇,裡面的藥水順勢流下,有幾滴還溢出外面,晶瑩的液體沿著嘴角流過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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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把瓶子拿開,拇指輕輕擦拭流到外面的藥水,動作輕柔且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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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可真好看。薇拉帶著純欣賞的目光想著,該說不愧是色首的兒子嗎?白皙的皮膚,美麗的五官,這等容貌放在女性惡魔身上也是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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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一直撫至耳朵附近,掃過耳垂,艾利斯突然被驚動,猛地睜眼就看到近咫尺的薇拉,嚇得他一手朝她揮去喝斥道:「妳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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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躲過艾利斯的襲擊,雙手舉起來說:「冷靜點,阿斯莫德同學,我只是在給你餵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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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撇過薇拉手上拿的瓶子,語氣警戒道:「妳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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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之泉』,一個基礎級別的,無害的魔藥而已,是我自己熬制的。」手中的玻璃瓶化為一股清煙,回到戒指中。她笑眯眯地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阿斯諾德·艾利斯,我是格莫瑞·薇拉。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聽到對方的名字了吧?但時至今日才第一次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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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莫瑞家的?」聽到這個姓氏,艾利斯僅皺的眉頭稍微松展,放鬆下來的警惕很快被腦袋上的疼痛奪去注意,不免吃痛叫出聲,一看自己正身處在保健室,他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我……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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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喔!」薇拉沒有想安慰失了神的首席,語氣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夾,登記艾利斯的名字說:「入間他人真好,沒有因為你唐突的決鬥邀請生氣,還想著送暈倒的你來醫務室。說起來拉著人去決鬥的你確實挺失禮的,怎麼這麼衝動呢?既然輸了要好好跟入間道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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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其他不熟的人這麼對艾利斯說教,他肯定沒好臉色,但對方跟他同為名聲在外的「天才」,他也就不計教那麼多了,況且她也沒說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變得那麼不冷靜,就算他當時不相信入間比他強,也不應該質疑沙利文大人的決定,怎麼能因旁人的三言兩語輕易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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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太不成熟了,自從昏迷中蘇醒後,艾利斯又想了很多,心中當然還是有敗北所帶來的不甘,又不得不承認那個特待生確實比自己還強,而且還不計前嫌,親自將受傷的他送到醫務室,如此大度寬恕對手的品質是艾利斯所沒有的。擊敗他的事一個如此強大有德行的惡魔,這麼一想,也算是輸得心服口服了。艾利斯開口詢問:「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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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找入間的話他剛被理事長叫到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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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還有,謝謝妳的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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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你也讓我看了一場很精彩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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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還請妳不要再提決鬥的事了……」艾利斯難為情地撇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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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醫務室之後就此道別。雖然很好玩,但薇拉也不急著繼續挑撥艾利斯的情緒了,逼得太急可沒什麼好結果,況且從艾利斯的眼神來看,他並沒有想找入間麻煩的意思,反而有點臣服於入間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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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無所事事地走到學校的布告欄附近,那裡的聚集魔群,在討論中庭決鬥的內容,而她一下子就被兩個吵鬧的惡魔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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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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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妳找得很久耶,怎麼突然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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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特和艾莎揮著報紙,吵鬧得巴不得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她們身上,朝薇拉這裡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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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狡猾!竟然自己偷跑去背阿斯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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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跟帥哥貼貼!薇拉妳好過分!都不叫上我們一起的!妳不是喜歡可愛型的嗎?怎麼連貴公子類型的也開始涉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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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不耐地制止她們沒頭沒腦的抱怨:「停停停,冷靜點小姐們。艾莎妳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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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個是剛剛從新聞師團那裡拿的,上面寫的都是今天開學典禮發生的事,入間是頭版喔!薇拉妳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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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一下。」薇拉接過報紙。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決鬥的事甚至有她參與的部分,只不過右下角薩布洛的新聞令她挺滿意的,沒想到那個笨蛋真的跑去攻擊老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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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報紙還給艾莎,由於時間有點晚了,她們也就道別完之後就各自回家。今天剛開學就發生那麼多有趣的事,她已經期待明天的使魔召喚會有什麼可以折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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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到了隔天,薇拉就看到了走在蜿蜒斜坡上的入間,還沒到學校她就收起翅膀,落在入間旁邊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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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間本來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惡魔嚇到,但仔細一看是昨天對他很親切的薇拉,也就放心下來道早,只不過在撞見薇拉溫柔,卻毫無光彩的秋色眼睛,他有些訝異。為什麼這麼溫柔的人,會有這雙矛盾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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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顯得有些不安,她擔心問:「昨天阿斯莫德一醒來就問你去哪了,我看他挺急的樣子,就跟他說你在理事長的辦公室,他真的有去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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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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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喔……」薇拉小小聲道歉,低著腦袋,看起來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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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沒事的!他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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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踏入校門後,不知從哪出現的阿斯莫德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一臉興奮道:「您早啊!入間大人!我在六小時又六分鐘前,就在這裡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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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間被他的熱情嚇到:「早安,阿斯莫德同學……欸?!六……六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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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從夜半時分就一直在漆黑之中等著您。」說著阿斯莫德單膝下跪,嚇得薇拉趕緊站到旁邊去,顯然她也被阿斯莫德恭敬的態度給驚住了,更別提當事人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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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莫德同學!你真的沒必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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