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得到石從的批準,決定去搜查陳宏的房子,然而,那間房子早已沒人居住,警方也嘗試連絡陳宏的親人朋友,卻發現他個性清冷,加上,幾個月前因工受傷,在家養傷,連平時和他一起工作的地盤工人也不再和他有連絡,他又沒有任何社交平台帳戶,一時之間,竟然完全沒有這個人的消息。
清歌等人只能再問鍾雯。
這時是石從去問。
石從覺得清歌這個人太溫柔,而這個鍾雯實在不像是個合作的證人,溫和的溝通已是沒有作用,石從帶同沈銳一同去質問鍾雯。
清歌本來不贊成,然而,鍾雯看來也是吃硬不吃軟的人,故她決定看著監控摘寫石從和沈銳錄口供的重點。
石從一來就惡聲惡氣的問:「你和你前夫是不是很嚴重的私怨?不然他不會綁你們的兒子。」
鍾雯本來想大聲尖叫,然而對上石從凶惡的目光,她靜了下來。
清歌在監控裡看到這一幕,很無語,真是人善被人欺。
鍾雯撥撥自己的頭髮,神情很焦躁,她帶點不滿地說:「我以為他會放下,我都給了他五十萬,他怎麼還要纏著我!還有,我給他錢時,他很平靜呀!突然就綁走我兒子,算什麼!不滿意就一早說呀!五十萬他覺得不夠,我再去籌呀!為什麼要綁我的星仔?為什麼?」
說完後,她又再哭。
沈銳再罵道:「不要哭,盡快說清楚。」
鍾雯再度尖叫:「是他!是他!是陳宏的錯,如不是他窮,我怎會嫌棄他!我沒錯!我沒錯!全是他的錯。」
鍾雯說完後,把自己的頭撞上牆,嚇了石從和沈銳一跳。
他們可能沒想過鍾雯近一天沒合眼,沒有睡眠的她精神本來就在恍惚的狀態,加上兒子失蹤了,使她陷入很巨大的精神壓力,前夫可能涉及綁架,也牽動了她難以啟齒的秘密,她就即時情緒失控,兩個大男人看著神智完全崩潰的女人,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幸好清歌當機立斷衝進口供房,她衝上前擁著鍾雯,並用眼神示意石從和沈銳離開。
清歌溫柔地拍撫著鍾雯的背部,好一會兒,她才鎮靜下來。
鍾雯抬頭望清歌,她激動地說:「校長,陳宏……你都算熟識,他這個人是爛好人,應該不會傷害星仔的,不會的。」
說完後,她狠狠捉著她的手臂,她的指甲更陷入清歌柔嫩的肌膚裡,清歌忍著痛,猶疑一會,才道:「鍾小姐,好人也會做錯事,如我們找不到你和他衝突的根源,我們可能破不到案。」
鍾雯的手指甲更用力地掐著清歌的手臂,她的臉容扭曲著,清歌神情不變,即使被掐著痛楚更強烈,痛楚不停的襲來,清歌卻告訴自己,如果自己有情緒波動,鍾雯只會更失控,果然,清歌的冷靜使鍾雯放開了手。
鍾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清歌也坐回屬於警察那邊的椅子上。
鍾雯凝視著清歌,問:「你捱過窮嗎?」
清歌搖搖頭。
「窮很可怕,窮不單買不到你所需的東西,更重要是其他人會看不起你,鄙視你,那種被人輕視的感覺,使人覺得自己再沒有任何價值,我不想我是零,我只是渴望擺脫我是零的感覺……」
清歌打斷了她的話,沉聲道:
「所以你出軌了,拋棄你的丈夫,逼他放棄監護權,和另一個男人相宿相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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