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銘謙對自己的夢越來越感到不安。對他來說,這些夢從來都不是惡夢,而只是普通的清醒夢,甚至乎使他釋放一些身體裏一直積累的壓力,偶爾發一遍都挺好。況且,他一直都是夢境的主宰者,他可以能夠控制都自己在夢裏的情景,除了環境永遠總是碌架床上層開始,之後發生的事一切都取決於銘謙。今次最可怕的事情,是他主宰者的身份被剝削,在夢境的特權被奪走。再加上今次夢中更帶來了更多令人不寒而慄的事實,真的是雪上加霜。
因此,銘謙一直在大時大節前,都儘量避免睡覺。在母親生日的前夕,他竭盡全力不讓自己陷入睡眠的魔掌,但是最後都失敗,在餐枱上趴下來睡著了。奇怪的是,他那一晚沒有作夢,醒來之後身體疲累痠痛,好似沒有睡過一樣。
***
母親生日兩個星期後,銘謙到了選科的時間。他沒有想到很久,最後選擇了歷史、中國文學及英國文學。
銘謙一直以來經常發白日夢,清醒夢,但沒有真正的夢想。他經過了一晚的思考,決定自己想做記者,所以選下有關寫作和分析的三個科目。從一個外人的角度看,銘謙有點天真,好大機會因為一念之差有機會破壞自己前途。
外婆難得一次跟銘謙出街食飯,巧合地撞見她舊朋友的時候,銘謙所聽到的回應其中包括:
「歷史同文學?香港今時今日邊度有機會可以用到呢啲嘢啊?」
「好心佢啦,讀返啲也用少少嘅嘢啦……」
「喂,唔係呀嘛,呢啲嘢完全對社會冇貢獻,最後揾唔到嘢做,又要做埋啲垃圾,無前途嘅工,唔好玩啦……做人要現實少少㗎……」
銘謙當時只是當耳邊風 ,沒有出聲,當聽不到就算。
他聽到別人的質疑,更激勵了他成功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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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班的崔善情放學後在3A班課室的門口外等。崔善情在學校裡不算是特別受歡迎的女生——個子矮小、帶著深度數的眼鏡、有點書呆子風氣。如果跟她朋友問到善情的性格,她們首先一定會拒絕書呆子這個標籤,強調她一般的成績和愛玩耍恨上學的性格。她們也一定會使用到「串」和「直接」和「愛說話」這些描述符 ,但是也會突顯她對他人的友善,性格某程度都符合她的名字。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JEeCkho3C
平時趕著收拾起筆記和教科書去買餸的銘謙還在3A課室裏,被訓導主任困在課室裡。校服有大半到沒有攝在校褲裡,領𧘹沒有打好,對於剛走過的訓導主任,這些基本的事情不能忽視。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dZfNENsB
經過訓導主任的責罵之後,趕忙衝出課室的洪銘謙被崔善情擋住。
「好趕呀?」善情連自我介紹都跳過,直接毫不猶豫地直接嘗試與銘謙對話。
銘謙正常不會被學校中同班同學外的人撩起對話,被善情直接的疑問嚇一嚇。「趕住要返屋企,有啲嘢要搞。」他結結巴巴地回答。
「加我WhatsApp,返到屋企同你傾下。我想知學校唯一一個跟我一樣揀中英文學同埋歷史係點嘅人。」
「我冇電話,冇得WhatsApp。」
「冇電話?認真?」
「妳係咪畀錢我買?」
「……」
「呃妳我有咩著數?」
「睇你咁嘅樣,呃我咪唔使同我講嘢囉。」
「……」
「得,聽日再揾你。」
「誒……妳……Ok……走先……」
善情看著銘謙跑下樓梯,對這個沒擁有電話的同學感到好奇。其實她自從選科之後得知到有人跟她一樣選擇同樣的三科都非常好奇,到底這位學生是怎樣的人。善情從3A的朋友得知,銘謙通常都不會與其他同學交往,每天放學都沒有參加任何的課後活動,只是趕忙地跑回家。他對3A班最大的貢獻就是他完成的功課,總是放在自己桌上給沒有完成功課的同學在課堂開始前抄下。
***
銘謙第二天回到課室,把教科書放進櫃桶裡時,發現一部白色iPhone 5用膠紙黐在櫃桶頂。他把膠紙拆下,電話從櫃桶拿出來。電話背後有點花痕,但螢幕像新的一樣,螢幕上方前置鏡頭上貼了張粉紅色的便利貼,上面寫着——【依家有得加我WhatsApp喇掛——9231 4221 崔善情 (3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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