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死亡嗎?無聲無息地。
只是沒有時間讓他去緬懷,仰著脖頸的南山青再次伸出了右手,腥紅地拳頭上還沾滿了些許器官的碎屑。
看著即將要揮舞過來的拳頭,有一種憤怒與不解的想法,在他心中燃燒,這到底是怎麼樣,南山青是死是活?為什麼要這樣一直追著他們攻擊下去?這裡到底是哪裡?
然而當拳頭真的落了下來時,感受到致命威脅地司亦凡,身體自然的舉起雙臂阻擋了起來,砰的一聲巨響,跪坐在地上懷中還抱著蜜拉的他,一瞬間被那強烈地衝擊給擊飛,同時蜜拉的屍體也這樣落在了南山青的旁邊。
"終於啊!"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從南山青咽喉地空洞中傳了出來。
只見那一條透明色的蛇披著那半條衣袖,從咽喉的洞中爬了出來,牠看似輕鬆的把頭放在南山青的右肩,尾巴則是留在原來的洞內。
甩了甩雙手,剛剛的撞擊感就像是被金屬球棒砸到一樣,耳邊還在迴盪著耳鳴的錯覺。
"我果然還是不習慣這句身體阿。"
那條蛇明明沒有聲帶,但是一張嘴卻可以明顯地發出聲音。
"你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要追著我們跑,甚至霸佔南山青的身體?"
"我是在追著你們跑沒有錯,但是我可沒有霸佔他的身體。"
蛇一邊說一邊吐著墨黑的信子。
"當我發現這傢伙的時候,他早就倒在地上了,如果你真的要說的話我也只是廢物利用。"
"他暈倒在地上?"
"不是,說起來也真奇怪,他的身體感覺上才剛剛出生,但卻已經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你可能不知道,當我進入他身體時,那種感覺就好像你進入了一輛新的車一樣,但是當你要發動的時候,才發現它是沒電的。"
雖然看不到牠的臉,但是那舞動的姿態都表現牠無比的得意。
"我解釋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我想殺的人只有她而已,其實我對你根本就不感興趣,但是她是不是給了你什麼東西?"
司亦凡下意識地抬起右手,那三條亞麻色編織成的髮環正掛在手腕上。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不好意思,我必須殺掉你,不過在你死之前,我們可以稍微摸魚一下,畢竟,當我把你給解決掉後,我的生命也到盡頭了。"
"什麼意思?"
"哈哈哈很混亂吧,簡單來說,我只是別人製作出來的生命而已,就像執行命令的機器人一樣,當我完成任務後,使命也就終結,目前我的最高執行任務就是殺掉蜜拉,第二條就是殺掉蜜拉旁邊的人,目前來看也就是你符合條件了,不過看你弱成這樣,沒有細紋的你,我只要稍微認真,你就死了。"
司亦凡大腦正在發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要殺蜜拉?南山青又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剛剛出生,卻沒有生命跡象?
一想到這裡,司亦凡看著自己的掌心,難道說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是這樣嗎?身體被重新朔造?
"喂!要死的年輕人,不要想得太過於複雜拉,雖然我沒有鑽進你的身體,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身體絕對是你自己的,不是什麼人製造的,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因為我的眼睛是有被特別製造過的。"
牠開心地抖了一下衣袖,似乎非常享受說話的時刻,
"我能夠看得到每個人的因果,這樣說可能太過於複雜,簡單來說,在我眼中你們都是由紅色的線條"因"和藍色線條"果"來形成的,也就是說當你的因果線越多,代表你活得越久,畢竟我們可是人類,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就不斷製造因果地生物。"
蛇笑著,那聲音依舊難聽,
"總之你知道,當我發現他的軀體時,有多震驚嗎?他只有一條,也就是才剛剛出生沒多久,換句話說,他很有可能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只是有著一樣的臉,身軀,外貌,但內在全是不同的人,真的是很有趣你不覺得嗎?"
司亦凡沒有回答,不過當他得知南山青或許還是安全時,他稍稍地放心。
"不回答嗎?呵呵呵,雖然我不想要這樣做,但是我也無可奈何啊,如果你也有我的眼睛地話,你或許會理解這個瘋狂世界,不過看起來你不想要和我多談話了。"
雖然看不到牠的身軀,但是那團衣袖咻的一聲,縮進了咽喉的洞內,金屬的聲音從那傳了出來,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因果嗎?"
"不想。"
畢竟這也沒什麼好知道的,自己過去的人生是怎麼度過地,他一點也不想去看,重點是現在。
"那真是可惜了....."蛇說著閉上了牠的雙眼,畢竟再繼續看下去牠可是會瞎掉的,這個叫司亦凡的男子,在牠眼中可是比那幅老虎畫,還要來得更加的壯觀,無數的藍色和紅色幾乎霸佔了牠的眼界,也因為如此,在最開始的時候牠才無法找到蜜拉,也找不到司亦凡,只因為司亦凡的因果線幾乎霸佔了牠的世界。
"我一直都沒有自我介紹,在我把你殺了之前,讓我增加一下你的因果吧。"
一聽到牠的話,司亦凡瞬間警覺起來,雙眼緊盯著那個咽喉。
"放心,增加這些東西不會讓我殺你變得更簡單,只會更困難,我的名字是七時三,不是七十三,是七時三,這是對我而言最為重要的東西,我不會細紋,因為我是被細紋所創造出來的生物,你可能會想問為什麼我這麼有自信可以殺掉你,那是因為....."
七時三操控的南山青舉起了雙手,
"因為被我鑽入的身體,是可以被完全操控的,包刮肌肉,反應力,而且這畢竟不是我的身體,只是其他人的身體,我不需要考慮任何的傷害,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還能說什麼?雙臂劇烈的疼痛,只告訴司亦凡跑,只是跑能夠解決事情嗎?最開始在地鐵上遇見那頭老虎,自己也是跑,剛剛和蜜拉也都是一直在跑,似乎沒有一件事是被解決的,通通都只帶著他到更身更糟的處境。
"開始囉。"
話音剛落,七時三迅速的飛奔到了司亦凡面前,司亦凡很早就把右臂橫在左臂前,做出一個十字防禦。
而七時三似乎就是刻意的,他雖然看不到司亦凡,但是從紅藍的交叉,他可以大約看出來司亦凡做出一個十字的動作,
"哈哈哈,比起蜜拉,我更喜歡追殺你!"
七時三抬起南山青的拳頭,不顧上其他,狠狠地朝著司亦凡右臂中心點上砸去,連續打出了三四拳,直接把紮著馬步的司亦凡給擊飛了出去。
"你知道為什麼嗎?"
司亦凡咬著牙,嘴角滲出鮮血,鐵般的鹹味充斥著鼻腔。然而他的腳尖還沒落在地上,七時三加速衝了過來,只見南山青的頭整個後仰著,他的雙腿飛快地擺動著,像快走又像跑的動作,來到了司亦凡面前。
"答案就是!你不想放棄!看起來你是最容易放棄的人,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但真的遇到了問題時,你絕對是那種死不放棄,即使局面再怎麼糟糕也會堅持下去的人,有多少人在看到自己的同伴腿都被砸爛了而不逃跑的?我告訴你,真的是很少。"
又是一拳砸在中心點,七時三這一次沒有急著追了過來,他饒有興致的操控南山青,把那幾乎快要掉下去的頭給擺正了回來,他的雙手扶著腦袋,繼續用著金屬的聲音說著,
"我其實很早就發現你了,早在你正尋找你的同伴的時候,只是我那時候也正忙著追蹤蜜拉。我真的很希望那時的你不要和蜜拉接觸,畢竟對於你這樣的人我是欣賞地,殺掉你我良心會痛的。"
"既然如此,那就停下來不行嗎?"司亦凡擦拭嘴邊的鮮血,左手按著正在發脹得右臂,骨折了吧,雖然無法看清楚右手的內在,但那份正彈跳如同針扎般的痛苦,正告訴他,已經到極限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會這樣說的,但是我喜歡活著,哪怕是多一秒,只要你死得慢一點,我就可以活久一點,不過請不要會錯意,我不是那種想要吊著你一條命,不斷折磨著你,以保證我繼續活著地變態。"
他張開南山青的雙手,彷彿在擁抱陽光一樣,
"我只是想要多享受一點活著地感覺,像這樣說著話,感受著別人的軀體,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無法理解。"
"或許沒有人可以理解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想像蜉蝣的生命,如果你的生命隨時都會結束,我相信你會比起過去的所有時間,更加珍惜現在。"
司亦凡沒有回答,他的拳頭再次握緊,看著正在原地彷彿在開合跳的七時三,自己真的沒有甚麼方法嗎?這傢伙的拳頭確實十分可怕,如果沒有防禦好,自己的胸膛像蜜拉一樣被貫穿不是不可能,那有甚麼方法可以反擊嗎?不然的話這樣下去只會被他殺掉。
想啊!快點想,司亦凡的雙眼不停地轉,彷彿要收集這個地區所有的訊息,然而進入腦海中的都是絕望般的消息,速度比不過,力氣比不過,自己還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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