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這裡是哪裡對吧,其實我也是,你知道一開始我到這裡的時候,因為太過於慌亂,不小心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在她沙啞的聲音中,兩人就像彈跳的彈珠一樣,飛速的穿梭於各個石柱間,一下在上一下在下,眼花撩亂地讓司亦凡只能閉上雙眼,以免過於暈眩。
"所以這個世界變得和我剛開始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們有的人很喜歡這種變化,有的人比方說像我,就不是很喜歡,我們都會希望這個世界變回原本的樣子,或者說變回我們習慣的樣子。"
些許地感傷從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來,配合正強烈的風速,司亦凡不知道該回應什麼才好,隨著老虎的畫出現在餘光中,蜜拉繼續說,
"你看到那幅畫了吧?拜它所賜我們可以施展各種各樣的能力,並且它是可以被控制的,當然目前控制住它地是我的同伴們,我們正在嘗試讓這裡恢復原狀,所以會有些許地不適應,某些人不希望這裡變回去,自然會來阻擾我們,你聽得懂吧?"
"嗯,我聽得懂。"
"真的懂?沒有問題?"
"完全沒有。"
個鬼啦,風正在灌入司亦凡的口腔內,並不是因為他想這樣,而是因為他不張開,那強烈地風壓讓他無法呼吸,只有這樣才可以好好地呼吸,這個世界怎麼樣,有什麼樣地事情他真的都懶得關心。
"順便告訴你一下,以免你真的當真,那時候說要你的性命來解決地辦法,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啊?"
"我說,那時候我是在開玩笑。"
停了下來,兩人終於停了下來,站在一片石柱組成的大陸上,那幅老虎畫離得十分近,但是這些都不是司亦凡在意的,他真的很希望剛剛兩人還在石柱間不段地彈跳。
"妳......"
"酷吧,我其實早就把我的頭髮給繃緊了,只要我一解開能力就會像橡皮筋一樣迅速回彈,這是我第一次利用我的細紋使出這個招式,你覺得我稱呼它為升縮自如地.....。"
沒有聽完她的話,司亦凡邁著步伐朝向畫前進,比起生氣更多的是羞恥,自己都二十九要三十的人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這種小說或電影主角會說的話,結果這女人說什麼?開玩笑?這真的不好笑。
"你不要走這麼快嘛,剛剛不是還在問我人生精彩嗎?我現在要回答你啊!"
聽著後方正在追趕的腳步聲,司亦凡不發一語,更快速的往前走著。
然而砰的一聲巨響,讓他慢了下來。
沒有尖叫,也沒有煙塵,在黑色石柱組成的粗獷地板上,蜜拉就像一個沙袋一樣,洩氣一樣地蜷縮起來,在她身前有一道長長的血跡,鮮紅的組成一條筆直的線。
在線的盡頭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墨綠色的短髮,眼神上吊,喉嚨處有個空洞的南山青,他的腳邊還踩著一團物體。
沒有多想司亦凡立刻衝到蜜拉身邊,沒想到她的體重出乎預料的輕,他把蜜拉的手搭在肩膀上,打算這樣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蜜拉沒有跟著他一起移動,正當他要開口呼喊蜜拉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她的左膝以下,只剩被血肉糊在一起地裙子,看起來就像是被壓碎地肉餅一樣。
南山青抬起了沾滿鮮血的右腳,像是鎖定了蜜拉一樣,全力衝刺了過來。
來不及,故不上其他的,司亦凡抱起了蜜拉,奮力地奔跑起來。
"你......跑不過的。"蜜拉虛弱的說著,她癱軟地趴在司亦凡的肩頭上,嘴唇幾乎沒有移動。
"把我放下來吧,這樣下去你會死得。"
聽著那虛弱的聲音,司亦凡沒有回應,也不需要回應,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擺脫這個狀況,如果有時間的話,真的很想好好地了解南山青的狀態,他看上去非常不對勁,畢竟和他分別的時候,他看上去正常的很多,一想到這裡,司亦凡稍微地回頭看一眼。
南山青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奔跑,他後仰著脖頸,雙手就像沒有被控制一樣,隨著他身體的擺動肆意揮舞著。
當司亦凡嘗試換個方向的時候,南山青脖頸處的洞會先瞄準他的方向,在調轉身體,看上去真的很像他的視力或是判斷方向上的位置,都是從那個洞口來進行。
所以如果堵住那個洞口說不定現在這個狀況就會解決了,一想到這裡,司亦凡調整呼吸,嘗試和蜜拉溝通,
"妳現在還可以使用妳的頭髮嗎?"
"可以。"
"很好,聽我說,根據我的觀察,南山青似乎是利用那個洞口來觀察人的,所以要麻煩妳幫我把那個位置給縫上,說不定這樣就能阻止他。"
"明白了。"
蜜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到她身軀的浮動,司亦凡簍得更緊。
她抬起手指上面正是一根她的捲髮,輕輕地說,
"細紋。"
伴隨著話音一落,那根頭髮的底部開始變尖,像一個針的頂端一樣。
"現在有一個問題,你要如何縫上去?"
"妳不能直接控制它,自行移動嗎?"
"呵呵.....不能。"
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眼皮隨時要閉上一樣,
"我......累了,想要睡一會,這個就交給你了。"
"妳,不能睡著,喂!妳有聽到嗎?我一個人沒有辦法。"
蜜拉沒有回應,那根針一樣的長髮,正被她捧在胸口上。
就在這時一個細微的銳鳴聲從左邊傳了來,雖然很微弱,但司亦凡沒有猶豫,他立刻蹲了下來,感受到膝蓋劇烈地緊縮,差點站不穩,踉蹌了幾步後,好不容易站穩後,從餘光中瞥到南山青正站在後方揮舞著手臂,兩人的距離已經只差一個指頭的距離,如果不是蹲下恐怕已經被打到了。
不能再跑下去,體力已經幾乎耗盡,而且,司亦凡看著閉上雙眼的蜜拉,這樣對傷患也不好。
他拿起了蜜拉的長針,然後撕下左手的衣袖,迅速地把針穿入其中,並把蜜拉放在地上。
在那幅老虎畫地注視下,那幾乎快要報廢地衣袖飛起來的角度,正好蓋在南山青的脖頸處,司亦凡繞到了南山青身後,在這個角度下他的雙手不容易揮到他,一手持針一手勒緊衣袖地一角,迅速地縫合了起來。
像沒電的機器人一樣,南山青動作變緩,然後雙手嘗試著要把衣袖給扯下來,為了更好地控制他,司亦凡只能扯得更緊,只見他的雙手發現出不到力後,彷彿溺水的人一樣,在空中虛抓了幾下後,身軀徹底地軟了下來。
呼,長吐一口氣的司亦凡,確認勒緊後,便迅速地跑到蜜拉身邊。
那亞麻色地捲髮上沾著些許地血液,散開的瀏海下,她閉著雙眼,那略顯蒼白地嘴唇,還在輕輕地上下開合,雙手安和的放在胸上,平和地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當目光看到左腿的傷勢,司亦凡忍住那頭皮發麻的觸感,輕手輕腳的拾起她幾乎破碎的裙角。
猙獰地傷口還在穩定流著血,大腿處開放性傷口就像被撕成兩半的黑麥麵包一樣,黑紅的血肉像白色的麵包棉絮一樣,等待有人縫補上這個缺口。
舔拭著乾澀的嘴唇,司亦凡笨拙地拿起手機,黑色的屏幕上明顯可以看出他的慌張,忽略掉電量過低的提醒,他點開搜索引擎,嘗試去尋找急救知識,然而無論他按了多少次地搜索,出來的都是沒有網路的提醒。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汗水滑過他的臉頰落到手機頻幕上。
就在這時蜜拉猛地睜開雙眼,彷彿在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對上她眼睛的一瞬間,司亦凡瞬間意識到了,是南山青,時間在這一刻被放慢了好幾倍一樣。
像殭屍一樣,南山青無情地站了起來,原本覆蓋在咽喉處的衣袖被一條透明色的長型生物叼住,只見它像是有知覺一樣,把那片衣袖給圍在它身上,雖然無法看清楚這個生物是什麼,但那瞬間的第一直覺是蛇。
南山青舉起雙手,筆直的朝著司亦凡跪坐的方向刺了過來,來不及反應的司亦凡,被蜜拉狠狠地拽了過去,又因為慣性她因此擋在了司亦凡身前。
看著她那琥珀色地雙眸,來不及說什麼,噗的一聲,她的胸口被南山青的手掌直接貫穿。
吐著鮮血地她沒有力氣去支撐自己,癱軟地倒在司亦凡懷中。
"為什麼要這麼傷心的表情?明明我們也才認識不超過一個小時的陌生人而已。"
握著她逐漸失去溫度的右手,難以掩飾情緒的司亦凡,沒有回答,只是嘗試去堵起她胸口的空洞,說不定,她的心臟沒有受損到,僅僅只是旁邊的肌肉受傷,她只是在和我開玩笑而已.....。
"咳咳,哼,呼,我......我真的想睡過去了,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眼皮重得要命.....。"
"不要睡!"
"是,是,是.....是,我盡量不要睡。"
"喂!"
"抱,抱歉,我真的很難撐下去,聽著,司先生,你還記得我說的另一個方法嗎?"
"妳指的是那時候差點摔死地解決方法嗎?"
"是的。"
蜜拉嘗試撐著坐起來,但很快又倒回司亦凡胸膛上。
"算了,我的方法是叫同伴來協助你,但是看起來我是等不到的,拿著這個。"
她把自己的頭髮扯下來三條,動作緩慢地纏繞在司亦凡的右手腕上。
"這個算是我的信物,只要他看到,他,咳,咳,一定會知道你是同伴。"
鮮血從她的口中咳出,還有一些細小的內臟,那是一條支氣管的分支,細小地它顏色鮮紅地映在司亦凡眼中,舌尖似乎都可以品嘗到一些鐵的味道。
"看來我不行了阿,很高興認識你,但是司先生,我要先休息一下了。"
看著她閉上雙眼,呼吸減緩到幾乎沒有,手與腿都是十分的冰涼,下意識地,司亦凡緊緊地把她給抱緊,嘗試地貼近她的胸口,但是除了自己劇烈地心跳聲外,蜜拉的生命跡象可以說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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