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同桌好像又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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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朱醫生這裡較為輕鬆的氣氛，路沉的診間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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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性Omega若沒有正常的發情期，最終會被無法控制的結合熱反噬，心率過高或者因為失控而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都同樣的，就是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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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都會死，治不了也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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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性當然很好，但存活機率真的不大，不是在監獄一輩子出不來，就是因為發情期不正常而在某一天突然反噬，在這樣的身體狀態下，要活下去只能靠著Alpha，但同時也有很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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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坐到副駕駛座上，路沉一句話都沒有說，氣氛很微妙，他的眼神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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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紅燈，姜深早就注意到了路沉的低氣壓，看著他低頭的樣子輕輕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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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看得那麼遠。」姜深打破沈默「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綁在我身上，你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路沉還是沒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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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思考著我們的關係時，我希望你最先思考的是你自己想做什麼，你想玩遊戲你想讀書你想去學騎車，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由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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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對你說的吧？我不是什麼正直的君子，但我會等到你真正願意的時候。在這段時間裡，我不會約束你，等到你考慮好了，我才會對你下手，決定權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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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護理師那裡聽到的，先放在一邊，想想我說的。當然了，如果你明確拒絕我，我可能會糾纏你，但那時候請給我一些時間，我只是需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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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深話是這樣說，即便心裡極度渴望著路沉，他也還是把決定權交給了路沉。他也已經表明了心意，剩下的就留給路沉自己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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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路沉的退路都想好了，就把自己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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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回家？」說完了該說的，路沉也就沒有說話，姜深看著前面路口的關東煮「都行。」姜深點點頭「那行，你在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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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深下車去買了兩人份的關冬煮，上車之後放到後座上，一路安靜的開進了地下室，一同進了電梯，姜深單手拿著吃的，另一手靠在路沉身後，電梯只按了14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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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之後姜深把人送出去，手上的關東煮分給他一份「記得吃點東西，星期一見。」路沉看著電梯關上門，進去房間裡直接就倒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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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沉頭埋在枕頭裡說話「這都是什麼事情啊…優級怎麼就這麼麻煩…」抬頭吸了一口氣又低頭「啊！！！！」肚子餓得不行，起床吃了關東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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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深吃完東西就又下樓了「紀威，我去找你，待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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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紀威的距離大概需要開車四個小時，到地點的時候已經傍晚了，紀威先帶他進了包廂吃點東西，吃到一半才談論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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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鬧出人命的那件事情有沒有什麼確切證據了？」姜深最在乎的還是這件事，儘管路沉什麼都沒和他說過，但他聽到故事第二位主人公竟然是他時，心裡那份躁動無法緩解，恨不得直接把他大伯扒了皮丟進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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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種事情查來就簡單，沒刪乾淨的監控錄像我那裡已經有了。」紀威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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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因為那間飯店的正經老闆是你母親，你大伯只是掛著名字來管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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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波及，我能將事情降到最小化處理，這件事你可以相信我的能力，但涉及人員有點多，一個個都送進去一輩子不太可能，我還要一點時間。」姜深當然相信紀威的行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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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啊，我接個電話。」姜深點開手機，放到耳邊後走到包廂外，紀威笑了笑「看來挺重視的。」平常根本不會在自己面前避諱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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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沉，怎麼了？」姜深隱約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低頭看著自己鞋尖，對面過了好久，才重新組織好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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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抑制劑了……」姜深在等著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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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你能過來嗎…我好痛……」路沉近乎哀求的哭腔讓姜深腳步一頓，回過神來已經和紀威說了自己有急事回去，人已經把車開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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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沒有掛斷，路沉的呼吸聲被手機喇叭放大，姜深聽著覺得心臟痛了一下，拿出另一支手機和朱醫生聯繫，另一邊又安撫的對路沉說著「我很快就會到，路沉等等我，很快就到了，電話不要掛斷，在床上躺好，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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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朱醫生嗎？」對面也在吃晚餐，突然被這一聲鈴聲嚇著，但也很快回到狀態「是，姜深，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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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沉好像進入發情期，我現在人不在他身邊，他剛剛打電話和我說他打了抑制劑，但是沒用，說他很疼。」說到這裡姜深心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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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咳了好幾下「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到他身邊？」姜深急得腳下油門又踩深了點「我這裡到他家開車大概最少也要兩個小時才能到我會儘量的。」語氣急得連個逗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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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急，開車注意點，到了之後先用信息素安撫，沒什麼用的話可以先擁抱或者接吻先讓他達到平靜。等他睡著之後你也不要離開他床上，就在他旁邊守著，一個晚上過去之後他就能沒事了，但還不能去學校，替他請兩個禮拜的假，你也要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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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身體會疼是因為反噬，你儘快幫他緩解就會沒事的。反噬不只一次，第一次死不了，第二次瀕死，第三次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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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說過你下個月要出國對吧？我勸你拖一點時間再說，至少讓他把反噬度過了再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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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控制住你自己，別下手，別下手，別下手。在這個期間下手，Omega痛不欲生，在中途容易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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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很沈重，但都是事實，別做下一步，如果你不想蹲監獄的話，如果你不想失去的話，我看得出來你對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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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深第一次被人看清楚，也在這一瞬間明白了，路沉已經成為了他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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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先開車，如果有問題我會再打電話給您，謝謝你了朱醫生。」朱醫生說了句不會，姜深就把被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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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沉那邊疼的哼哼了幾聲，姜深只能用意志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出聲安慰著「路沉，沒事的沒事的，快到了快到了…在床上躺好…很快就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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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但姜深這裡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嗚……」電話另一邊傳來哭聲，姜深周身充滿戾氣，暗暗罵了聲之後直接將油門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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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要到了要到了，別哭啊路沉…」另一邊沒有回話「嗚……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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