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達21樓,電梯門慢慢打開,蔣夢琪的心跳比平常稍快了一拍。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鎮壓在心底。她穿著一身幹練的行政服步伐穩健地走向尾房,敲響程安徹的房門。程安徹打開門的一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幾秒,兩人面面相覷,四目相接。
站在門口的程安徹,臉上瞬間流露出驚愕的神情,顯然地沒有想到會遇見蔣夢琪。九年的時光改變了他們太多,曾經的青澀少年如今成為了舉世矚目的偶像,而眼前的她,則是全身散發著幹練氣場的公關精英。兩人一時無語,彷彿這麼多年的隔閡突然堵在了他們之間,無法跨越。
「Hello Mr.Ching」蔣夢琪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平靜而專業,臉上掛著職業微笑。
蔣夢琪強迫自己忽略內心深處那股熟悉的悸動,繼續發言:「我係今次項目其中一位負責人Venus,今日喺過嚟同你交代一下聽日發佈會嘅details同埋之後廣告拍攝嘅嘢。」
程安徹只是默默點頭,卻一言不發。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蔣夢琪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他聽著她一絲不苟地解釋著每一個細節,字句清晰有條理,可是他的心思卻早已飄遠。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去聽她的話,只感覺時間像是倒流到當年——那個經常和他在深夜聊天、夢想著未來的蔣夢琪,和眼前的這個人又是如此不同。
蔣夢琪交代完畢手頭的工作安排,察覺到程安徹的眼神從未離開自己。她忍住心中的不適,保持著一貫的專業態度:「如果冇其他問題,我就走先,你都要好好休息,聽日十點酒店嘅同事會過嚟接你,咁聽日見啦!」
她轉身正準備離開,心中告誡自己不要再回頭,這一刻不應該再有過多的情感糾纏。然而就在她轉動門把的瞬間,身後傳來了程安徹低沉的聲音:「蔣夢琪 定係我應該叫妳Venus,妳可唔可以留低一陣,同我飲杯呀?咁耐冇見,唔係唔傾兩句呀?」
這句話讓蔣夢琪的手頓了一下,她背對著他,沒有回頭。片刻後,她平靜地說:「我仲有啲嘢要prepare,我哋下次先再飲啦。」
程安徹走近了一步,語氣變得更為急切:「好快 唔會阻妳好多時間,傾幾句都唔得?」
蔣夢琪依然背對著程安徹,手仍停在門把上,沒有轉動。此刻,內心的矛盾與掙扎如海潮般翻湧。最終,她深吸一口氣,輕聲回應:「OK傾一陣得,但真係唔可以好耐,我仲有嘢要做。」
「冇問題 一陣就得㗎啦,妳過嚟呢邊坐啦。」程安徹的語氣中流露出壓抑的期待,他拉開椅子,示意蔣夢琪坐下。
兩人坐下後,氣氛有些微妙而尷尬。程安徹望著眼前的她,眼神中充滿了遲疑和複雜的情感,滿腔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而蔣夢琪則坐得筆直,努力保持著一副冷靜的姿態。
「妳變咗好多,變得好成熟咗好多」程安徹的聲音突然低沉,帶著一股深深的悔恨。「其實出道前同出道後都返過嚟幾次,每次返嚟都有諗過搵妳,但驚打擾到妳。」
蔣夢琪的心微微一顫,但她保持著冷靜的神態。
「出道嘅第二年,我返嚟嘅時候又係落緊雨,見到妳身邊有個人擔住遮陪妳一齊餵流浪貓,就好似我第一次見到妳嘅場面。」程安徹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帶著一絲痛楚。「當見到嗰下好心痛,喺妳隔離嘅人已經唔再喺我,但我再冇勇氣行過去問妳,亦都知道自己再冇資格去搵妳,只要知道妳安好就得。」
蔣夢琪聽著,心中掠過一絲酸澀道,但她強忍著不讓情緒外露。她輕聲道:「我呢幾年過得好好,即使我哋當年唔分手,而家都會有其他嘅事分手,或者當年嘅分開喺完美嘅結局。而家大家可以喺自己適合嘅舞台發光發熱,咁樣唔好咩?各自安好便足夠。」蔣夢琪拿起手袋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程安徹捉住了她的手請她不要離開,語氣裡滿是壓抑許久的情感:「其實呢幾年嚟我都好掛住你,我而家已經出道第六年,過埋下年我份約就會完,我唔介意為咗妳去離開。唔知道妳願唔願意等我?」
這句話讓蔣夢琪猛地站起身,她掙脫了他的手,急切地衝向門口開門離開。即使心跳如擂鼓,她亦無法回應,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一刻,她知道自己無法承受這些情感的再度湧現。
站在電梯裡,她依然處於震驚之中,腦海裡反覆回響著程安徹的話語。這個夜晚,注定會徹夜無眠,心裡的情感波濤不斷翻湧,像是她這九年來不曾面對的浪潮,終於在這一刻洶湧而來。
這些年,她也曾遇到過其他的人,也曾心動過,但最終那些感情都因現實的壓力而不得不放手。她不敢答應程安徹,不僅因為他的粉絲和公眾的關注,更因為他們已經不是當年那對年輕無畏的戀人。時間改變了他們,留下的只是回憶與無法重來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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