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觀眾所期待的復仇劇 - 4.4 救她的是？

她從剛剛聽到對方聲音的時候，已經有一點確信在心頭。會在這個時期，剛重啟縱火案的時期，刺殺知情者的人，他們的身份非常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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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沒有想到那個竟然是鈴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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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知道在她昏迷、整容、工作，這段期間組織那邊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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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花名」是不會獨自執行暗殺任務的，可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應該只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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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連白蘭地都不知道鈴蘭花的行蹤，而組織下任務的時候，一定會通過「酒名」通知，可想而知，鈴蘭花不是在執行組織的任務，或她拋棄了白蘭地，跟了其他「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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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有一個可能性，是鈴蘭花現在是「酒名」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她那麼笨手笨腳，又愚鈍，她能成為「酒名」，太陽都要由西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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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確信的那一個瞬間，是她看到了鈴蘭花的手臂。那些細小的刮痕留下的疤，是鈴蘭花小時候穿到草叢內，找項鏈的痕跡，再加上這似曾相識的聲線，無一不令人聯想到鈴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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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以前開始就那麼大意，明明說了這麼多次，即使抓到人，也不能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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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終於找到鈴蘭花，她安心了起來，不自覺地開始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說教，把場面弄得像是好友敘舊，而非抓拿罪犯，強行拷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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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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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花由這個語氣，以及令人熟悉的氣息，已經能大致上猜到她是誰，可是她不敢相信，她怕她會再次期待落空，再次失去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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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的情報是絕對不會錯的」、「紅玫瑰已經死了」，她花了太久才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悲傷，過了很久才能接受這個現實，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她心中所想的人，那她又要再經歷過這一切，就要再感受那痛徹心扉的悲傷，她已經沒有自信能再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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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她聽到紅玫瑰的死訊時，她也想過一了百了，如果不是被人阻止，她已經不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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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你的眼神可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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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媛放下鎖喉的手，走到她的面前，直視着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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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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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鈴蘭花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的時候，她漸漸崩潰，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一大滴一大滴地掉落，眼睛被淚水蒙蔽，所見之處皆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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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這個小哭包又哭了，海媛心痛地把她抱在懷裏，並柔聲安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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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不就站在這裏嗎？他們都是騙子，像你這樣傻傻的，這不就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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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真的是你嗎？我找了你很久⋯⋯我不信你會死⋯⋯嗚⋯⋯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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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花盡情地發洩着這幾個月來的不安和恐懼，聲音沙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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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好好的，可別詛咒我，不許再說你不活的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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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柔地撫摸着鈴蘭花的頭髮，輕拍她的後背，怕她被自己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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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花隨即抱緊眼前的人，在不安中帶有些興奮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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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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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還有假的我？我這不就在你眼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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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鈴蘭花就像怕她會消失一般，緊緊地抱着她，完全不放手，並在她懷𥚃輕輕抱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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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這容貌⋯⋯跟個合成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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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合成獸！我可是很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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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哭包還在哭，所以她才沒有下狠手把鈴蘭花推開，儘管心中還是非常不滿鈴蘭花所說的合成獸，手上安慰的動作卻從沒有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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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鈴蘭花才停止哭泣，從她身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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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繼續敍敘舊，可是她們忘記了，這裏是敵人的大本營，房間外的聲音此起彼落，說着要封鎖大宅，尋找可疑人物。再不走的話，鈴蘭花就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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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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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蘭鈴！我們約在老地方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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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花立刻跳到房間的窗口旁邊，準備撤退逃跑，她隨即叫停鈴蘭花，希望能從鈴蘭花口中得知縱火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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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現在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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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花一臉愧疚地看着她，就像有很多難言之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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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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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她不在的期間，所有事情都發生了重大變化，不然鈴蘭花絕對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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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媛，你活着真的太好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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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再說些什麼，鈴蘭花已經跳出花園，向着大門口位置跑去，並直接跨過鐵閘，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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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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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嚴重的意識到，她必須要刨根究底，把砂鍋問穿，才能知道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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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一個月內，只是在不斷毫無目的地東問問，西問問，是完全沒有辦法接近真相，只是在浪費時間，這種毫無效率可言的做法，只會使她離真相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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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定知道部份情報，而她又可以接觸的人，第一個是魏民澤，第二個是白蘭地，那就先從魏民澤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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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無其事地回到客廳，看見魏民澤正在和管家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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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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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邁著小跑步，上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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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要問話的人物，在剛剛確認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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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任何驚訝，雖然鈴蘭花笨手笨腳的，可是工作上她比誰都認真，很少會失誤，剛剛那個只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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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呀⋯⋯請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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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見我們如此配合，立刻就提出了他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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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非常抱歉，因為這也是刑事案件，可能需要你們兩位留在這裏，做個口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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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內心一喜，不用回去就代表不用工作，這不是天降喜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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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想破口而出，就這樣答應這個美美的差事，可是做決定的是魏民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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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見對方是個大人物，魏民澤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他連遲到都這麼害怕，再加上，對方都已經過世了，還是要給些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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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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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在等待期間，管家不斷給他們送茶水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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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大多數警局的人，都是蕭家的人，更何況他們重大案件調查組可是警局要員，所有嚴重的案件都歸他們查，服務總要給足的，所以他們就美美地在這裏渡過了整個下午，拋下仍然在奮鬥的同伴們，開心地享受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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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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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都不是，只是因為魏民澤和她一樣，都想嘗試一下帶薪休假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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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百試不厭，屢試不爽，這種機會，百年難遇一次，就讓他們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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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宅出來後，天色已經漸漸變暗，由於涉事的人很多，等了很久才到他們錄口供，而幸好來的人是特勤組的，如果是重大調查組的，他們就會被發現工作摸魚，而被增加工作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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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等那麼久，我們回辦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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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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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民澤把車子從停車場駕駛出來，讓她在大宅門前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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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氣機聲再次成為全場焦點，擔任着唯一發出聲音的重責。除了它，整個車子都是鴉雀無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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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海媛思考着，應該怎麼自然地帶起話題，獲取情報，又不會嚇到駕車的魏民澤的時候，他竟然主動說起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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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媛小姐，你就是大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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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次真的把她弄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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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想過要嚴刑迫供，可是她也沒有想那麼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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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魏民澤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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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作任何回應，在一片寂靜過後，魏民澤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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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真的沒有想過，你是怎麼由那個火災現場裏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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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民澤這樣一說，她真的開始反思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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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疏忽了這個事情，就像所有事情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一樣，她一醒過來就在醫院，而她也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並沒有深究是誰送她到醫院，也沒有想過是誰從火災現場中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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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腦子裏只剩下復仇，如果連復仇都不可以，她就真的什麼也不剩了，所以她忽略了其他所有的事情，沒有想過結婚信的真偽，也沒有想過她在火災現場昏過去之前和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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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這一段時間，她才慢慢地拾回她所遺忘的、捨棄了的東西，她才開始慢慢地關注身邊的事物，嘗試各種新事物，擁抱從未有過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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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之前的謹言慎行，也不用之前的逢場作戲，只有工作的社畜，對她而言，已經比以前好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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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民澤見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肉眼可見的感到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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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沒有給他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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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就直接說了他所知道的部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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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我把大嫂送去醫院的。醫院記的也是我的名字，我曾經去醫院打探過大嫂的名字，和你的一模一樣，再加上你今天的行為，我就確信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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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都選擇性失聰的她，聽到如此有用的消息之後，立刻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並想：早知道就把名字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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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只是想想，這個名字可珍貴了，如非必要，她絕對不會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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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在醫院的時候，她就不應該否認自己叫魏民澤，但是這麼晦氣的名字，那時候的她，一定不想聽到。她甚至還為了逃避自己毁容的事實，而胡言亂語，透露自己是某夜總會的頭牌，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暴露得太多了，也難怪他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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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人贓並獲的情況下，她也不好隱瞞些什麼，眼見魏民澤也沒有任何惡意，她就默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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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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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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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老大找小三被大嫂發現了的概視感，嚇得魏民澤說話都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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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婚禮你有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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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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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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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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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換一個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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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舉辦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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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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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真的一個字都不帶透露的，不是不知道，就是我們鬧翻了，「有任何問題，請諮詢我的律師」這一套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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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民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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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憤怒地怒吼一聲，線索就在眼前，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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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嫂你生起氣來跟老大一樣很恐怖！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老大下的封口令，我什麼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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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氣他就立刻跪了，剛剛這個前輩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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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只要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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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我從他手上接到你，送你去醫院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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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蕭敬手上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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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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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了，當時火勢那麼大，只有像他一樣的傻子才會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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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察覺到他的言語有些不對，立刻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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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可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老大禁止我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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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誰告訴你秘密，誰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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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很想繼續為難他，可是見他現在防備心那麼重，也不好套話，她便打消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反正魏民澤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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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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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知情者：白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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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使用公共電話亭的，可是打電話的話，會有被掛斷的可能性，她隨即就決定直接到白蘭地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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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敲門步驟，同樣的暗號，這次白蘭地非常爽快地就讓她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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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槍支的招待，也沒有質問的場景，只有溫腥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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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你可不屬於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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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鈴蘭花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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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來你知道了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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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地以危險的眼神看着她，並拿起身旁的煙斗吸了起來，姿勢動作仍然優雅，她帶着黑色絲綢製的闊頂帽，使她的表情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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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包括蕭敬也是，所以請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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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花，她背叛了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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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什麼？那個懦弱的小哭包？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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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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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情我也不知道。只是她在得知你的死訊之後，就在房間內嘗試上吊尋死，是我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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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了這輩子最為震驚的表情，她是怎麼樣也無法想到，鈴蘭花竟然為了她的死而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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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深思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鈴蘭花的改變，就有可能是因為白蘭地的阻止所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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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阻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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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你甘心嗎？害紅玫瑰的人，全都幸福快活地在這個世界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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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讓她幫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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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只是讓一個人重拾生活的希望的最直接方法，就是讓他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事物復仇。至少，對我們這種生活在暗處的人來說，這是最有效的方法，比談什麼情愛，金錢權利，更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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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感同身受，無法作出任何反駁，雖然她並不想鈴蘭花這樣做。她也沒有想過，鈴蘭花竟然會實施行動，曾幾何時那個懦弱的小哭包，竟然會為了她站出來，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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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很想哭，她從沒有想過她們的牽絆那麼深，鈴蘭花明明只是一個愛哭的小孩子，腦海裏全都是花叢，現在也為了她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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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可以把這個天真愛笑的孩子，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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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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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線明顯地低沉了下來，語調中帶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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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情報，你會想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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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地無視了她想哭的心情，直接再說出一個驚為天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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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所住的房子，所在的職位，並不是我給的，是蕭敬在火災之前給我的，說你會有用到的時候，那時候就要我把鎖匙和推薦信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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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的心臟就像完全停止跳動一樣，整個身體都在發冷，渾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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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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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回想那個家的模樣，全都是為她而設的衣服鞋子，溫馨的裝修風格、讓人感到溫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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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全都是他為她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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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她與魏民澤的談話之中，就不難發現蕭敬有可能沒有背叛她，可是她並沒有預想到，現在她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他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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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她的家、她身上的衣服、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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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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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時候，白蘭地才會問她：「是蕭敬縱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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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來得太巧合了，就剛剛好在那場火災之前，他準備了這麼多東西，家就不用說，連工作職位都準備好，這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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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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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衝進火場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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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魏民澤說謊了，但他的表情、語氣完全不是說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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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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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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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救她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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