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般的小狗,是我玩過頭了。」錫夜在一旁滿臉問號,看著凌風說謊臉不紅氣不喘的。醫生顯然根本不信,卻沒有逼問下去,包紮好的兩人在回去的路上,錫夜終於開口問了凌風奇怪的地方。
從遇上狼群開始,錫夜就覺得凌風的行為過於怪異。
「如果我說是狼,事情鬧大,那座山可能就不能去了。又或者…為了安全,人們可能會破壞牠們的棲息地,這後果不是你可以想像的。」
這正是凌風原本不想接受診療的原因,他怕醫生會逼問或有動作。錫夜是完全沒想到這層面的事情,對於凌風的謹慎有些訝異,凌風是真的用心想保護那些野獸,甚至一直相信他能跟牠們溝通。
「你知道我爺爺為什麼可以和牠們成為朋友嗎?那是因為我爺爺會用牠們的視角來看世界,對我爺爺來說,我們跟牠們沒有什麼不同。我知道你內心不想和我去道歉的…沒關係,我不會勉強你,但你也別強灌你的想法給我。」
凌風說完就離開了,街道只剩錫夜一人駐留在那,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他看著凌風的背影只感覺到很落寞。以前凌風還會因為這種事情吵架,他現在連吵都不想吵了嗎?那種一直堅持的信念都沒有人能理解的內心,想必是相當孤獨吧。
隔日,錫夜即使手臂受傷還是早早的去店裡開店,但只剩單手可以用的他實在很不方便。當凌風到店裡時就看到了錫夜忙碌的背影,看著他準備用單手抬起滾燙的熱水時,凌風趕緊的衝進去幫他接下。
「你手臂受傷,能不能不要逞強?」凌風只是剛開口,錫夜就知道他氣還沒有消。
畢竟凌風是多麼希望能和狼人成為朋友,是從他認識凌風以後就常常聽他掛在嘴邊的事情,也常常聽他和他爺爺的故事,還有他多崇拜他爺爺。但狼人的危險性就是擺在檯面的事實,那從不是誣賴和虛假,是真真切切的歷史。
歷史上確實狼人就是天性嗜血又兇惡的物種,他不否認也許經過這麼多年的洗滌,時代快速的變遷下,狼人也許沒有當初這麼可怕。但是他無法保證,他要怎麼保證凌風遇上的狼人是好的是壞的。
「凌風…」錫夜看著凌風一個人生悶氣忙碌著,少了以往的歡笑和胡鬧,他是真的很不習慣,但這個結必須由他出發。
凌風沒有理會的繼續工作,看著他熟練的備製煮茶,擺放各種開店前的東西。錫夜不死心的再次開口,也收起了平常身為店長高高在上的姿態,好聲好氣地說道:「凌風…我願意和你去道歉。」
此句一出讓凌風的身形一頓,凌風放下手邊的工作回頭認真看了錫夜一眼,錫夜低著頭甚至不敢看凌風的眼睛。
「你有解藥嗎?」
錫夜反應慢半拍的才聽懂凌風問的是什麼,拿出了那瓶他昨天從家中翻找出來的解藥。錫夜開口解釋道:「這瓶是萬用的解藥,但我家裡就只剩這一瓶了。」
「再調製不就好了?」凌風好奇地拿起來聞了一下,對於錫夜的話沒有多少在意。
「你上哪找女巫給你調製?」錫夜無語至極。
凌風卻笑而不答,在開店的準備差不多時,他走去休息室拿起了他的包包。錫夜看著凌風卸下制服,全副武裝的樣子,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咖啡廳的大門被推開。
「你要找的女巫來了。」
「什麼?」小澄才剛進店裡就滿頭問號。
「小澄,我跟店長現在要上山,店裡要麻煩你了。」說完凌風就拉著錫夜離開。
「唯凌風!蘇錫夜!」小澄在後面喊著,這是他第二次被一個人突然丟下了。
跟在凌風後面的錫夜都還沒釐清狀況,看著走在前面嬌小的身影,他忽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
「小澄…是女巫?」
「嗯?你不知道嗎?太誇張了吧店長,你真的都不關心自己員工欸!」凌風回頭抱怨著,錫夜聽著凌風的反應和聲音,好像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到了山腳下後,錫夜卻有些後怕的不敢上山,凌風知道錫夜是因為受傷跟昨天遇上狼群而造成的,本來就沒打算勉強。
「等…等我啦…」錫夜硬著頭皮跟上凌風,不同於凌風的步伐,錫夜小心翼翼的踏著每一步還東張西望著。
凌風帶著錫夜來到狼群領地的邊界,然後讓錫夜和他在那邊等待,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凌風最擔心的狀況還是出現了,他害怕拾伊不願意再見他,可是如果隨便進入領地又可能被狼群圍剿。
「你確定在這裡他會出現?」
「他答應過我的…我害怕他是受傷了才沒辦法出現…或者…他不想再見我了…」凌風很難受,他不想要連道歉都沒說出口就再也見不到。
錫夜看著凌風焦急的背影很是愧疚,只能希望那個狼人趕快出現,但錫夜自己也很清楚他當初灑的毒藥是什麼,那藥性有多強他很清楚。他們就這樣從早上等到了下午,直到快接近黃昏的時候,錫夜終於受不了上前想要勸凌風離去。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在這裡等拾伊!」
錫夜當然不可能走的,也明白凌風固執起來多麻煩,最後妥協的坐回了原位繼續等待。但心底已經有打算,如果太陽下山以後都沒出現,他拽也要把凌風拽走,這座山夜晚以後太危險了。
黃昏之後,一隻很明顯腳步不穩的狼晃晃蕩蕩的出現,凌風看到以後立刻衝上前去,錫夜在後方傻住了。凌風忽略錫夜的震驚,在凌風近身靠近時,那隻狼瞬間趴在了地上,看起來是拚命才走過來的。
「這隻狼…是他嗎?你確定?」
「我確定!你快來幫忙啦!」凌風催促著,狼的前腳有很明顯的傷口,甚至在那處的毛色都明顯的不一樣了。在他們拿出解藥小心均勻的塗抹在傷口上時,劇烈的疼痛讓狼犬嚶嚶咽咽的,叫的凌風心底更難受了。
「對不起…對不起…很難受嗎?」凌風急哭了。
看著即使擦了解藥都沒好轉的模樣,凌風下了一個決定,他堅定地看向錫夜說道:「我要把牠帶下山。」
「什麼?你瘋了嗎?我知道你很信任牠不會攻擊人,但這怎麼看都是狼,你要怎麼安然帶回家?」錫夜覺得完全不妥,然後不解的接著問:「為什麼不變回人?」
在兩人手足無措想辦法時,一陣笑聲先是從樹林中傳出,那人陰陽怪氣的笑道:「連狼人什麼狀況下維持不了人都不清楚,真的是神職嗎?怎麼看起來比普通的人類都要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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