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只是兩個人就可以口角成這樣,如果是一大群呢?
「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拾伊和錫夜兩人就這樣被請出去,門被關上的時候,雙方相互看了一眼。拾伊想要先走一步卻被叫住,錫夜想著這段時間凌風都無故請假,他懊惱地說著:「你這陣子都在凌風身邊嗎?」
「你是真的很煩。」
「你知道他父親非常討厭狼人嗎?你以為我愛管啊?要不是他父親交代我…」
「所以你們才沒有辦法交心,因為你只想著要完成別人託付的任務,但那孩子…他是真正理解狼人殺時期的孩子。」
狼人殺時期,一個被撕了角不被承認的歷史時期。在那個狼人數量威脅著人類生存的時期,狼人的存在是當時家喻戶曉都知道的,而且他們深知狼人會在晚上出沒且攻擊人類,所以太陽下山以後路上就幾乎不見有人走動。
雖然當時的狼人數量多到威脅著人類,但卻沒有人類強悍,畢竟在和人類對決時可是以肉身去擋子彈的。任何的物種都會進化與前進,狼人也是,後期的狼人開始不再有勇無謀,他們甚至培育著新的狼人。
培育出來的狼人擁有不同獨特的能力,開始可以和人類抗衡,為了對付這些進化的狼人才衍生出了獵魔人。
「但那些早就過去了,正史也沒被留下來,我就是不懂為什麼凌風要如此執著。」錫夜其實並非對狼人時代的事情一無所知,而是放在現代就是個傳說跟無稽之談。
「真的過去了嗎?既然已經過去了,獵魔人為什麼要召集開會,如果真的過去了,那我又為什麼要站在這裡跟你說話?如果我也可以成為過去…」拾伊少見的在他人面前流露出悲傷的情緒,他閉上雙眼想消化一下情緒卻沒有用。
反而因為閉上了雙眼,過往的事物猶如排山倒海淹沒著他,只要他願意,他腦中甚至還可以出現幾百年前雙方廝殺的聲音。能力太強並非好事,因為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很痛。
他想起了雪狼的啼哭聲,想起了雪狼是被其他狼人親手送進人類手中,但是當時的他卻動彈不得,他阻止不了雪狼被送走。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面前的錫夜表情詭異的說不出話,接著突然難受的跪了下去。錫夜有感受到拾伊的情緒,內心才剛有些震懾和觸動,胸口的疼痛卻強烈的讓他喘不過去。
「你還好吧?」拾伊近身想攙扶對方的身子,錫夜卻一把推開他過來的手,惡狠狠地盯著拾伊喊了句:「怪物!」
僅僅只是悲傷的情緒流露就讓周邊的人感到難以承受,在人類眼底是怪物沒錯。
剎那間,槍聲響起,魔彈就這樣無預警地進入了拾伊的視線,在他的眼前炸開。隨著他因為突如獵魔人的攻擊閃避分神時,騎士的刀刃出現在了眼前。
拾伊已經很久沒遇到配合這麼好的神職,獵魔人的魔彈只是幌子,騎士的攻擊才是真的。他甚至沒看清楚騎士何時衝了進來,刀刃已經出現在了眼前,對準他的脖頸毫不猶豫地砍下去。
會死嗎?要死了嗎?拾伊不知道經歷過幾次這種時刻。
但身為狼王的本能卻不允許他坐以待斃,他甚至不想還手都沒有辦法,因為在他回神以後他早已條件反射的把騎士甩了出去。被甩出去的騎士重摔在牆邊,手中的劍甚至握不住的落在一旁,拾伊冷眼看著對方沒有其他動作。
「真可惜啊,你的力量不夠。」
「消息果然沒錯…聽說狼王終於現身了。」騎士忍著疼痛,拾伊剛剛也只是把對方甩出去並未加以攻擊,所以傷害並沒有多大。
「嗯?原來你們一直在找狼王嗎?找到了又有什麼用呢?」拾伊不禁冷笑,他實在不明白神職到底在做什麼,然而在進一步的衝突爆發之前,凌風打開了大門闖入大家的視線。
凌風在裡面其實聽得一清二楚,他看著倒在牆邊的騎士,還有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獵魔人,刻意地站到了拾伊的身邊,也是這個動作讓遠處的獵魔人愣了。
「小鬼,你是獵人吧?為什麼要站在狼人身邊?」騎士滿臉不屑地看著這個古怪的畫面。錫夜這才稍微恢復了一點神智,因為實力的懸殊在他難受的跪在地上時,被突如的狀況波及到幾乎一瞬間暈了過去。
「凌風!」錫夜緊張的叫喚,他深怕那些人會連凌風一起攻擊。雖然不明白那些人是怎麼找上來的,眼下的狀況十分不妙。
凌風只是看了錫夜一眼,堅定的神情讓錫夜愣住了。
「我不會讓開的,有種就直接開槍。」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騎士也是在這時候察覺到了什麼,他在凌風身上看到一股說不出的氣息正在顯現。很不明顯的氣息,在確定以後騎士拚盡全力站起身子,對著外頭大喊著:「他們都是狼人,不要猶豫!」
騎士說著從窗戶跳了出去,魔彈接二連三的在屋內炸開,甚至是不管屋內是否有其他無辜的人類。煙硝散去以後,屋內一片狼藉,拾伊一手各護著凌風和錫夜,而自己正面衝擊著魔彈炸開過來的能量。
「那個混帳。」拾伊咒罵一聲,確認兩人都無事以後想追出去卻被凌風抓住。
「你要去哪?別追,算了吧…」拾伊不解地看著凌風,又看了看全程緊張又受驚的錫夜。
「那樣的人類配活著嗎?他甚至不管你們的死活,照他那樣的手法一定殺了不少狼人,我不可能坐視不管。」拾伊說完甩開凌風就追了出去,而凌風卻已經沒有力氣。
在拾伊離開沒多久,凌風因難受趴跪在地,錫夜剛要察看狀況凌風就突然吐了一口血。這嚇得錫夜快速地攙扶起凌風,將凌風帶到一邊好好坐下以後,卻怎麼也看不出凌風哪裡受傷了。
難道是剛剛被波及到了?錫夜心想不太可能,當下雖然很驚險,但是拾伊連他都願意保護了,不可能對凌風的保護會疏忽。
「人類,別碰他。」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錫夜身後響起,錫夜轉過頭以後倒抽一口氣,在山上的記憶此刻喚醒了錫夜的恐懼。
為什麼在山上遇到的那名血月使者會出現在這裡?是拾伊的安排?無論如何,錫夜是不可能讓開的,即使在面對絕對實力的面前,錫夜依舊擋在了凌風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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