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夜以為這件事情就過去了,然而在凌風一次失控不適時,凌風卻不願意喝下藥水。錫夜頭疼的看著凌風抓著帽子,整個人蜷縮在休息室的床上,汗如雨下且一直發出難受的低鳴。
「為什麼不喝?你上次不是喝這個緩下來的嗎?」
「要…要狼王…」凌風難受的嘀咕著,想起上次狼王將他抱在懷中以口對口餵他的畫面,那時候他很虛弱,但本能卻不討厭甚至想要狼王更抱緊自己一點。
對,他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包含不是狼人時的記憶。
他出生在和狼王同一座山,他出生時就和其他狼崽不同,特別嬌小且虛弱。在其他狼崽已經開始可以自己捕獵時,他還需要成年狼犬的餵食,他依稀記得當時因為身體的關係,他總是被圈在中間保護,狼毛圍在身邊的感覺特別溫暖。
有一年他發燒了,身體非常的燙,在他睜開眼的時候著地的四肢有了奇怪的變化。也是那時候眼前出現了他沒見過的生物,一把就將其抱起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沒用,他聽見了其他狼犬的哀號。
蛻變的過程中特別難受,但也許是從小就特別體弱,他已經習慣了難受時不發出聲音。不知道自己身體怎麼了的感覺非常心慌,又被迫和家人分開,他只能蜷縮著身子希望這個惡夢趕緊醒來。
惡夢,沒有醒來。
但有一個安心的味道曾經在他絕望的時候出現過。
狼群給他寄予了過高的期待,送出狼群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懂,但他想起了成年時的事情。在他成年的時候,他曾遇上過一群狼人,當時的他只知道狼人的存在,而狼人發現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雪狼的自覺時,毫不猶豫地傷害了他。
像是要懲罰他的背叛一樣。
他不明白,是誰規定雪狼會自我覺醒,又會在成年的時候提供幫助。
又為什麼他沒意識到就是他的錯?
「不要─」凌風因為想起被圍剿而哭了出來,因為沒有及時服用藥水,爪子已經最先顯現出來,甚至開始自我傷害。
「凌風!不可以傷害自己!」錫夜想要按住對方的身子,但他根本抵不過狼人的力氣,還因此被凌風毫不留情地抓傷。雖然很不情願,但錫夜還是拿出了手機要連絡拾伊,那是離去前拾伊特地給他的號碼。
然而在錫夜準備撥打號碼時,拾伊已經出現在了身後。
「冷靜下來,凌風。」拾伊就這樣站在床邊,沒有準備做什麼,而錫夜看著只能乾著急,不懂拾伊還有心情站著看是為什麼。
「我不想用氣息壓他。」拾伊像是讀懂錫夜的困惑,無奈地說出。而後又解釋道:「強大狼人氣息的威壓絕對有效,但是這不是最好的,也許會讓他更害怕。」
錫夜瞬間恍然大悟,是啊,對方可是狼王,是那種一出場無論是狼人還是神職都會閉嘴的存在。而拾伊一直以來都可以站在他們身邊,可以好好的與他們對談,雖然眼神對視到還是多少會感到壓迫,但真的能感覺得出來。
拾伊對他們是真的很溫柔。
錫夜忽然理解之前的血月使者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而躺在床上的凌風卻還能這樣胡鬧,代表拾伊連一點威壓的氣息都沒釋放出來。
「不要!你們都走開!」雪狼已經失去理智到開始拳腳並用,在腳準備踢上拾伊的胸口時,拾伊毫不猶豫地抓住了腳踝。接著只是輕輕地拉了一下,便將凌風身子整個往下帶,棲身上去逼迫雪狼沒辦法再傷害自己或他人。
「藥水。」拾伊轉頭看向錫夜,錫夜趕緊遞了過去。
而雪狼這時候卻死咬著嘴唇,拾伊眼神黯了下來,屬於狼王的氣息正在休息室裡蔓延,錫夜做為神職第一個受不了衝了出去。而衝出去以後,小澄還擔憂地過來問話,發現錫夜是逃出來時生氣的責怪了錫夜。
「聽話!」拾伊忍不住低吼了一聲,雪狼被吼一下徹底乖了,即使眼角流出了不甘的淚水還是張開了嘴巴。拾伊便將藥水灌進了他嘴裡,完事後將他抱在懷裡安撫著。
而雪狼在拾伊懷裡哭唧唧的說道:「連狼王都欺負我…大家都欺負我…」被抱在懷裡的雪狼嚎淘大哭了起來,雙腳甚至不斷踢打著。拾伊整個懵了,然而雪狼哭著哭著就開始咳了起來。
「好了好了,緩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慢慢說。」然而拾伊怎麼安撫都沒有用,他依舊在對方懷裡哭鬧著。
拾伊將手掌輕撫在對方的額頭上,就像以前那個樣子,沒成想就是這個動作會讓自己進入了雪狼的記憶裡。當拾伊緩過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陌生的街道上。
“不要─你們為什麼要這樣─”一聲叫喊引起了拾伊的注意,他快速地跑上前,一個轉角就讓他看到衝擊的一幕。
就算穿著不同,年紀看起來更嬌小,拾伊還是一眼認出了眼前是雪狼。而在他面前站立著至少四到五個狼人,還是具有不小攻擊性的狼人,而狼人沒有廢話再次不客氣地用利爪弄傷了雪狼。
鮮血濺了一地。
在雪狼哭喊著救命的時候,拾伊瞬間驚醒,他才赫然發現懷中的雪狼已經哭到沒有聲音,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但剛剛的畫面非常的深刻,而且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一樣,這讓拾伊感到無比氣憤。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雪狼竟受到這樣的屈辱。
可即使受到狼人的欺負與霸凌,雪狼仍就不希望他們雙方產生分歧,沒有因為那樣的事情就討厭狼人,這心地需要多善良多單純才有辦法做到。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不怕,我不會再讓你做惡夢了。」拾伊安頓好凌風以後才離開休息室,外頭的兩名店員直直地站在門口,很明顯剛剛有在偷聽。
「凌風到底怎麼樣了?你不是說你可以解決他的狀況嗎?」錫夜不禁質問起來。
拾伊嘆氣,繞過了兩人坐上了吧檯的高腳椅。想起了最初在這裡的場景,那時候拾伊只覺得凌風這人很有意思,沒有心機還單純的可以。錫夜和小澄不明所以,站到了吧檯裡面,和拾伊面對面。
「雪狼他…」
「他是凌風。」錫夜打斷拾伊的稱呼,他實在不滿他們左一句雪狼右一句雪狼的叫,這種時時刻刻提醒的感覺讓錫夜感到很不舒服。
「連你都懂稱呼上的不同,怎麼會沒發現凌風本身的問題呢?」拾伊笑了,但想到他在自己懷中的哭喊,神情又再次黯然下來,看著眼前兩位不理解的模樣。他不情願地開口:「他喊我狼王…每次失控的時候,他只會喊我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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