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拾伊即使生氣的喝斥,環抱住他的手依舊沒有鬆開的跡象。
「不准!你今天就是不准上山!」凌風說什麼也要攔住,無論拾伊給他做多少保證都不放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行吧。」拾伊妥協了,原先想深夜偷偷離開,可凌風似乎知道他會這麼做,刻意黏在他身上睡覺。其實把他弄暈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此時的狼王卻不想這麼做,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雪狼的睡顏神情複雜。
「我不去阻止是不行的…他們想把石像鬼放出來…」拾伊看著懷中的人,喃喃自語著,語氣有滿滿的無奈和隱忍。上次會問他那些問題也是發現了山上那些老傢伙的動作,如果雪狼願意站在狼人那邊,那他就不會去管。
但雪狼卻希望和平,他就一定得鎮守住山上。
「你知道嗎…以前山上的狼人要做什麼,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我好像受了你的影響,我看不慣他們再濫殺無辜。但我也造了很多殺孽,有好幾次也想死在戰亂上,可每次都會活下來。」
拾伊再次閉上了眼睛,而且沒有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那是這陣子以來睡的最沉的一次。確認拾伊徹底沉睡以後,凌風才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豎瞳裡不似平常那樣清澈、單純,他伸出了手想觸碰狼王卻又在半空中打住。
如果說狼王是黑夜裡的月光,那雪狼就是白晝裡的太陽。
狼王以為雪狼很單純,以為這陣子的一切都隱藏得很好,但雪狼其實什麼都知道。該說不說,雪狼的本質就有隱藏氣息並且偷竊資訊的能力,這些能力是自帶的,且後天的學習會讓這個能力更為強大。
曾經做為獵人的雪狼對那座山瞭若指掌,甚至包含在深處有一處村落也是知道的。他在狼王面前的懦弱和無助不是裝的,確實都是下意識的情緒反應,但他的單純卻是裝出來的,尤其是在恢復記憶以後。
在混入神職的圈子時,單純的人設才不會被懷疑,雖然現在雪狼身分已經被明面上擺出來,但他還是改不掉這樣的習慣。
凌風躡手躡腳地起身,拿出小心保存的獵槍,那是爺爺的遺物。拿回來後他有特地保養回來,還是可以使用的,但如果要拿來對付石像鬼的話恐怕有困難…看來還得回去家裡一趟看看有沒有適合的手槍。
天一亮,凌風就出門了,他回到之前的家中,家裡的陳設已經恢復的和以前差不多,當時還是拾伊一起來幫忙的。但事後凌風卻以身體控制不住力量為由,繼續跟著狼王住在一起,狼王並沒有說什麼。
「你們來啦?」在凌風打開抽屜選擇槍械的時候,背後響起了落鎖聲。
錫夜進屋看著凌風的背影愣了神,好似有發現凌風與之前的不同之處卻說不上來,而小澄被擋在門口而繞了過去。凌風放下手上的槍,去廚房沖泡了咖啡端上桌,錫夜是聽到小澄的催促聲才回過神。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錫夜一坐下來就開口問道。
「如果不這麼做,會有一場浩劫。」
「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吧?」錫夜不明白,認識凌風這麼久以來,他是第一次看到凌風這副姿態。可看久了又覺得凌風或許一直都是這樣,而自己不知道,就像他獵人的底子其實很好,而當初也是後知後覺。
小澄在一旁不說話,觀察著兩人的表情,很清楚錫夜其實大體都是擔心比較多,因為在以前的凌風就像是錫夜的弟弟一般。從入咖啡廳工作以後,凌風一直都是陽光男孩,單純又傻氣的模樣。
「凌風是雪狼。」小澄是刻意提醒的。
「我知道了。」錫夜妥協了,也明白小澄是什麼意思。
凌風看著眼前的兩位好友,交給他們自然放心,但內心對神職說完全沒有牴觸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對女巫的毒藥會條件反射躲離一樣,好在他心底一直記著他爺爺的遺願和教導,他才能撐到現在。
「我曾經…受過神職的關押和虐待,恢復記憶以後…面對你們倒是還好,但在路上看到神職,我會很害怕。」凌風說這話的時候,握著咖啡杯的手指都在顫抖。錫夜和小澄像是明白了一樣,凌風有好大一段時間都只黏著拾伊,或許是因為這樣。
錫夜很想安慰什麼卻說不出來,想起之前對於狼人的厭惡,凌風可是都看在眼底,他又有什麼資格多說什麼。說神職也有不是這樣的?不,他自己就是這樣,所以他根本沒有底氣。
「但是…我還是不忍看到有人傷亡,人類的生命很脆弱,我原以為可以站在中間什麼都不說,可現在卻好像不能這樣下去了…」從打聽到的消息以及狼王的反常,雪狼也能知道最近山上到底在搞什麼,所以旁敲側擊想知道狼王是什麼想法。
在昨天夜裡,無意間聽到狼王也是不想發動戰爭的,他打算一起在戰爭發動前殲滅石像鬼和那些狼人。
「拾伊呢?如果拾伊知道你…」錫夜擔心還有這一層面。
「這倒不用擔心,拾伊還跟我特地要了毒藥,大概跟我們是同一邊的,只是我們貿然站在一起才可能有問題。」小澄搶在凌風面前說話。
終究他們是對立的關係,到時候站在一起一定會有問題產生。
「對,所以神職的支援要斷後,可以的話我是希望不用。」
「這樣說,拾伊那邊有人?」如果說神職可以斷後,拾伊那邊也要有足夠的人手對應,錫夜想著如果是這樣還好說。然而凌風卻只是搖了搖頭,還嘆了口氣。
見此,錫夜自然不肯,拍桌站起喊道:「單槍匹馬,要死嗎?」
「他本來想赴死的。」雖然那時候的拾伊聽起來像氣話,但凌風可以感覺得出來拾伊那話裡有幾分認真,而且這種念頭他應該不只出現過一次。
忽然間胸口有一股鑽心的疼痛,凌風默默地捏住了胸口,甚至疼的冒冷汗。面前的錫夜和小澄都嚇到了,紛紛到了身邊看到底怎麼了,但似乎是因為過於疼痛的關係,凌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沒事…」凌風喘了好大一口氣才說道。
腦中卻閃過拾伊不時也有過這樣的狀況,但拾伊當下都是面無表情的,難不成他也是如此劇痛嗎?可是為什麼他也會這樣?想不通的他打算先不去想,重點是山上作妖的那些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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