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2月12日, 21:12, 台灣, 高雄港。
軍用補給船宛如幽靈般滑進港區對岸的旗津碼頭,船長室內,船長靜默不語,雙手穩穩地握著舵,眼神鋒利而平靜。小收音機正播放著新聞:
“……12月10日晚間在高雄發生的暴亂,意圖操控民眾的陰謀者引發了惡性騷亂。為確保上萬民眾的安全,憲警不顧一切維持秩序,抵擋暴徒攻擊。183名憲警受傷住院,各界聲援負傷人員,譴責暴力。警備總部逮捕了大量陰謀份子,尚有多名通緝犯在逃。警方呼籲民眾提供線索,協助抓捕……”
船穩穩靠岸,兩輛軍用貨車疾速駛下碼頭,朝旗津半島北端的燈塔疾馳。車輪飛快地轉動,軍車像黑色旋風撲向旗津燈塔。
旗津燈塔下,山腳步道口。
幾十名警備總部人員聚集在臨時帳篷下,傷員呻吟著,另有數人躺在地上喘息,現場混亂而急促。
兩輛軍車在帳篷外穩穩停下,車門一開,一位身材修長、穿著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的男子從車內走出。黑框眼鏡遮住了他的目光,但那眼神深邃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讓人無法一探其中的情緒。
黑衣男子臉上線條分明,神情中帶著一絲冷酷和智慧的光芒,宛如深海裡隱藏的礁石,讓人隱約感到危險卻無法抗拒地想要靠近。他就是軍情局第八處的副處長——權衡中校,帶著謀略與審慎,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南警總隊長下意識地站直身體,卻忍不住皺起眉頭,微微帶著一絲不悅。他的目光停在權衡中校舉起的證件上,上面的字樣清晰地顯示著“國防部軍事情報局第八處副處長”——這個鮮少出現在一線的單位竟然來到旗津。
權衡不動聲色地將證件收回,目光冰冷卻從容,一句多餘的解釋也沒有。
警總隊長雙手抱胸,抿著嘴唇,帶著一絲嘲諷開口:“第八處?什麼冷門單位?”
權衡中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情中毫無波動,語氣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壓迫感:“一個權限比警總大的單位 。”他稍稍頓了頓,語調平靜但眼神深邃,“接下來,我們接管。警總退到港口待命,,這樣...比較安全。”
警總隊長眉頭皺得更深,眼中帶著不滿,但也無言以對。他瞥了權衡一眼,狠狠咽了口氣,終究還是轉身吩咐部隊退守港口。看著警總人員一步步退開,權衡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此刻,兩輛軍車的後箱隨即掀開,隸屬第八處的青衣社特工像箭般竄出,個個穿著緊身黑衣,如未來特種部隊的面罩遮住臉龐。
他們從車上搬下幾個閃著金屬光澤的裝置,迅速地在地上擺放一圈小小的八卦鐵盒,中心的太極圖案突然亮起紅燈,彷彿某種活生生的怪物甦醒過來。
每個鐵盒八個支架如章魚腳般伸展,正面的鏡頭閃爍著,八隻尖端同步噴出氣旋,騰空而起,徑直往山頂的旗津燈塔飛去,形成八卦陣形,青光在空中如絲線般連接,畫出一圈虛無的屏障。
八卦鐵盒的鏡頭將燈塔和周圍的景象拍攝下來,畫面傳回到帳篷內的幾個電視屏幕上。
這些屏幕看起來像是裝進了蒼老的身體,黑白和淡綠的畫面顯示在一排厚重的電晶體電視上,像幾十年後才會普及的高科技裝置在復古的70年代末框架內運行,既矛盾又神秘。
屏幕裡映出八角形的旗津燈塔,周圍零星小屋如夢似幻,燈塔後方,懸崖邊的“星光電影院”在海風吹拂中閃爍著微弱燈光。
旗津東岸設下的三個小八卦鐵盒則投射出全息影像,從高雄市區望去,整個旗津半島被籠罩在安詳的夜幕中,平靜如常。
權衡中校一聲令下,六名青衣社特工如幽靈般攀上登山步道,頭戴特殊目鏡,眼前步道現出橘紅色的熱能顯像,宛如進入虛擬戰場。階梯、石縫、樹叢皆呈現出異樣的能量流動,
六名特工如黑影般在登山步道石階上狂奔。幾分鐘過去,他們卻依然停留在這短短的數百層階梯中間,彷彿腳下的階梯正以一種無法察覺的速度移動著。
他們陷入了一場無盡的循環,明明一步步向前,卻始終無法接近那盡頭。不遠處的旗津燈塔若隱若現,彷彿是遙不可及的幻象,永遠到不了的終點。
權衡中校盯著屏幕, 皺眉低語:“注意!循環幻陣....有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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