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朋友是個染髮、抽菸、翹課的問題國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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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他翹課時,看到「有點熟悉」的短髮太妹。她有著俐落的短髮,面容清秀,但是白皙的臉龐上布滿紅潤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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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忍,遞了根煙過去,才知道她爸爸剛過世,正要回家,走到一半便情緒崩潰,忍不住在旁邊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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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足無措,只能默默的陪她走回家。事後得知,她只剩下奶奶是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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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也沒見過她。直到學校分班安排課後輔導,才又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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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俐落短髮,只是多了副眼鏡。她丟來紙條,畫了個鬼臉和一句「謝謝」,我沒有回應她。又接著丟了幾次,紙條畫著塗鴉,叫我一起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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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她畫了隻貓,我以為是兔子,於是畫了隻烏龜贏過它。從此我叫她「阿喵」,她則叫我「龜龜」,我不理她,她才改叫我「小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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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開始期待輔導課。我們開始為彼此帶飲料,我知道阿喵喜歡無糖多多綠,而她知道小青蛙愛奶茶。我們看著一本課本,常常彼此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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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期末考我們打賭,我贏了,阿喵就把頭髮留長;她贏了,小青蛙就把頭髮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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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後,輔導課沒了,我也把頭髮染回來了,只是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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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訓導處碰到長髮的阿喵,一時沒認出來,還是阿喵主動打招呼:「小青蛙,你第一志願填哪裡?你要不要去北部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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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說,她考上了北部的優質女校。 他心裡有些無奈,這段關係,或許永遠也無法有一個清晰的結局。朋友常問我,阿喵的長髮,是不是為他留的?為什麼要問我要不要去北部讀書?這算曖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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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答案,只能說:「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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