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討厭做夢。」
「嗯?為什麼呢?」
「這個。。。因為。。。」
「想想呢?。。。」
「因。。。因為我怕我再也醒不來了。。。」
「。。。」
「媽媽?。。。」
「。。。」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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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吧。。。
我做了一個夢,與那個男孩和他姐姐有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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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我雖然不是很會料理,但還是嘗試了我母親教我的 Neonare City的一道古老的料理——「Cassiopeia」。我記得母親說過,「Cassiopeia」名字取自於存在於舊曆時期的「88個星座」中第18個星座,源於古希臘神話中的女神 Cassiopeia。男孩的姐姐非常喜歡這道料理,說著「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了」。她說,在家裡父母從不會給她做飯,因為總是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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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過和我一起合租就像極了擁有了一個家庭一樣,我沒有反駁,或許只是我們過去的童年經歷有些類似吧。男孩是她的弟弟,總是和姐姐有說不完的話。她沒有想過要蛋糕,因為不喜歡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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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時不時「嗯」一聲。而她對這種沉默也見怪不怪了,但是依然很是開心能和弟弟一起與我合租一間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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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很喜歡他的姐姐,姐姐也很喜歡她的弟弟。畢竟,他們曾經可是擁有同一個完整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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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有些抵觸,但是,我不知不覺間希望能夠永遠持續像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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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姐弟倆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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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這種圓柱體外形的膠囊設備,就是你前些天醒來的地方。」夏爾指著身旁的儀器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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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塔再次仔細地檢查了004號 夏爾的BC-24機體,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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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仍在沉默地註視著男孩,他的左臂有明顯的槍傷痕跡,但已經自愈了,留下了一道粉紅色的疤痕。艾爾正在將營養液註射進他的手臂,那隻消瘦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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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我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已經意識到他是已經接受實驗的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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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的肉體已經被當做實驗廢棄物處理掉了。。。」他說著支撐起那副新的O型軀體,活動了一下面部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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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的共和國GAF戰斗單位,在一次戰爭中損毀嚴重,而共和國的回收空艇並沒有將我回收,可能是因為是我的 zCHIP 仍然在運作吧。」夏爾簡單活動了一下背部的模塊,微弱地吸了一口氣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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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記得我在廢墟中躺了多久,但「彼岸花」最初的部隊成員發現了我。於是我成為了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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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此時突然出現:「我記得很清楚,夏爾,朝我開槍。不愧是共和國培養的O型機體,瀕死狀態下的應激反應仍舊是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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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他說著做出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後蹲了下來,用雙眼仔細端詳著那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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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所謂的「姐姐」,因該此時也在這個大陸的不知道那個地方,被戰爭無情的吞噬著記憶與人性。。。。零,你認識他和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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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夏爾這句話是明顯的陳述句,沒有絲毫疑問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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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了,我到底真的見過這個男孩嗎?但能確定的是,我忘記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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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確定。但很大概率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最終決定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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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到。自己已經將這一切合理化了嗎?。。。
我在什麼都不明白的情況下,
在貌似忘記幾乎一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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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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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沉默著,聽著地下12層,共和國建立的,昏暗的RRA實驗基地那些,那些意識已經被抽乾的實驗體的軀體,封閉容器發出的「滴滴」聲,他們的身體完整無暇,沒有一絲污垢與骯髒。就像是藝術品一樣,被整齊地擺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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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只是。。。
只是,
那些曾經能代表個體身份與自我的身體,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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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剩下的,只有孩子們封閉的意識,被重新用來控制冰冷的戰爭機器。
與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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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為了什麼而來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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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沉默著,沉默著聽著夏爾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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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實驗個體的特殊性。。。」此時諾塔收回背部工作狀態中的機械臂,平靜的接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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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A針對不同實驗體大腦的可操控度與靈活度進行軍隊編排。普遍而言,14至17歲的大腦處於最快速發育階段,代表任何外部輸入的信息大腦都能很快吸收與適應。那麼對於共和國來說,此年齡階段的實驗體正是他們所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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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不經常提及諾塔我,個人的經歷,但對於零,你,都很重要。。。」諾塔的視線平視著我,平靜的整理了一下從額頭垂下的幾根頭發,平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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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緊張的湊近諾塔,說到「姐姐。。。真的可以嗎,你一般都不和我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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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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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塔微微點了點頭,剛整理的劉海又再次擋在眼睛前面,但她沒有再理會。
於是,
她便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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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意識恢復時,我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我嘗試驅動我的身體,但很明顯大腦與下肢的神經連接已經被儀器切斷了,只有頭部可以正常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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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好冷,還有一股不知什麼燒焦了的味道。這些是我首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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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似乎就像消失了般,當我用模糊的視線向下掃視,才發現我全身的衣服已經被脫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貼滿皮膚的圓形吸附儀器。我發現,那些圓盤吸附裝置的中心是切斷神經用的針頭,即使我感覺不到,但猜測那些麻痺神經的鋼針已經刺穿皮膚與肌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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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何,可能是因為藥物的原因,我冷靜的出奇,並沒有絲毫恐懼的感覺。只覺得空虛,眼睛無神的睜開著,茫然地盯著由於光線而發白的天花板。很明顯,我被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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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於我身體周圍的環境沒有太大印象,只是粗糙的鋼化玻璃隨時反射著頭頂上方閃爍著的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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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處,尖叫與哭泣聲時不時傳入我的耳朵。可能聲源距離不一,所以那些大聲尖叫與痛苦的呻吟並沒有顯得特別可怕。我感到大腦一片空白,旁邊最近的一個學生,是個男孩。當我聽到一聲刺耳的「呲呲」聲後,他突然痛苦的嘶喊了起來,在套住他腦袋的儀器中發出沉悶而絕望地呻吟。恐懼瞬間席卷了我,我的嘴巴不聽使喚的張開,本能地想要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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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尖叫聲逐漸被「嗚嗚。。。嗚嗚。。。」取代,或許男孩的嘴巴被強行封閉起來了吧。我感到汗水從額頭留下,將眼睛前的幾根劉海黏在一起。我吃力地用脆弱的頸部支撐起頭部,瘋狂地撞擊我能碰到的一切。而男孩的掙扎似乎停止了,「呲呼———」氣壓釋放出來,慢慢的,一股刺鼻的焦味從懸掛在我的耳朵旁密集的塑膠管縫隙中想我襲來。我本能的想嘔吐,但我感受不到胃部,就像溺水一樣,任憑惡心的焦臭味灌入我的鼻腔,簡直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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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感到有扇門被粗暴地打開了,然後就是凌亂的腳步聲向我逼近。
「又是個實驗特殊體嗎,請務必謹慎」是成年男子的聲音。
「初步檢測發現大腦活躍程度較低,但潛在開發能力遠超設定值」隨著沉重的鐵門緩緩關閉,低沉而機械的嗓音充斥著封閉空間內乾燥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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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9號實驗體,感覺如何?」三位身著黑袍,頭戴白色尖帽的人中,唯一手持設備的一人湊近我的臉,用沙啞的聲音問到。是 Neonare聯合軍 的實驗人員,我發現。他的臉被白色尖帽完全遮住,只留下嘴部口罩型狀的三角形呼吸器暴露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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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了右手,用套著黃色橡膠手套的手指粗魯的撥開我額頭的頭髮,用指尖將我的下眼皮撥開,凝視了幾秒。我已近無力挪動頭部了,只能默默感受著從白色尖帽後透出的壓抑的視線。
「狀態良好,可以執行。」手持設備的那個人站了起來,對另外兩個實驗人員說到。他們用死一般的寂靜回答了命令,隨後猛地拉下了我頭頂上方的拉閘。在機械部件摩擦的尖銳聲響中,三個人員推開了鐵門,像幽靈一般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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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齒輪摩擦聲,又像是鉸鏈放下的聲音,我的全部視野被緩緩下降的一個中空的儀器無情遮蓋,隨著發白的最後一絲光線從視線消失,我徹底墜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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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知道這是對於大腦皮層的細胞活躍度與神經中樞麻痺的實驗,我發現了在我頭部周圍逐漸泛起紅光的圓形電極。它們一個一個向外伸縮,直至完全貼緊我的頭髮。然後,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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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記得,是我最接近感受性死亡的時間。我的雙眼發直,嘴中一直在嘔血,我不知道我尖叫了多久,吐出的血液極有可能是我咬破嘴唇流出的。就像被繩索絞死無數次一樣,斷斷續續的,每次過後那些黑袍人員會向我的頸部注射藥物,以保持我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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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當我幾乎脫離意識,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再被這樣該死的折磨時,刺激性的藥物又會將我拉回黑暗。如此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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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舊人類時代的實驗非常古老,沒有現代化的設備,全是有金屬液壓模具組裝而成的粗糙器具。Neonare聯合軍 的實驗人員最後將我拖著離開實驗房間,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在尖銳的地面摩擦的感覺,只是發現身後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跡,而嘴角也一直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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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 5430年02月20日,00209號實驗體中級測試通過。」我最後隱約聽見這麼一句機器音從某處傳出,或許我的記憶就到此位置了吧,我當時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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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次不間斷的電擊間隔中,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殺了我,趕快把我處理掉。。。諾塔,這個名字,是老師為我取的。我沒有父母,所以在臨近死亡時也沒有想過與父母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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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塔用雙手抱著彎曲的雙腿,重新整理著前額的頭髮,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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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技術使我能短暫的遠離那古老的記憶,有時我想可能就是一場噩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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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塔抬頭看向我,然後猝不及防的對我微笑了一下。阿娜絲塔莎和尤莉亞都驚呼是第一次看見諾塔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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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將噩夢講出來,會好受些呢!。。。」她輕輕擦了擦眼角,慢慢攥緊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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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艾爾腳邊的男孩此時動了動身體,緩緩地睜開了他的雙眼。我驚訝的發現,一張佈滿灰塵而消瘦的臉頰中,竟有會如此一雙如此閃閃發光的雙眼。他透明的瞳孔,像是一直凝視著秋天的楓葉飄落而下般,反射著淡淡的橙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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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他突然對著一旁的阿娜絲塔莎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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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絲塔莎顯得略微有些慌亂,「啊,呃。。。嗯,我,我不是你的,姐姐。。。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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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塔?」她尷尬地轉過頭,向諾塔求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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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身體狀態仍舊非常虛弱,已經有兩天沒有進食了。艾爾,請放心使用那些注射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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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roblem! I'm sure he will be okay.」艾爾將身體的模塊包圍著男孩,並開始加熱內部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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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愛麗絲。
為什麼。。。
雖然我從未真正見過她的面孔,只是她那飄逸金色頭髮總是出現在我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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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開始忘記,她曾經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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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用餘光看著與隊員們開著玩笑的千,發現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曾在意過死亡——沒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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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千突然打開目視鏡,奇怪地看著我。我這才發現,我的兩只雙手下意識地在抹眼眶。我當然知道,我沒有流淚,臉頰都是幹燥的。不知道何時,我,從未再哭過。但奇怪的是,總是會下意識的抹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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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沒在追問,默默低下頭了一瞬間,又露出了笑容。而我,依然沒有註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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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相對小型的共和國實驗室,似乎所有實驗運行早已停止了。」尤莉亞撫摸著光滑的實驗室內壁嘀咕著,隨手扭斷一根管狀器械,然後將它猛地揉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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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諾塔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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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鐳射激光的深度達到了地下13層,而由於鋼製內壁的原因僅僅摧毀了實驗室外部的控製系統,但由於偏折方向便沒有徹底撕碎全部實驗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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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此時打開了一個實驗艙蓋,一瞬間容器內的化學藥劑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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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畜生。。。」他不禁罵了一句,然後迅速將艙蓋「哐」猛地推回原位。刺耳的摩擦聲在空曠的地下空間回嚮,最終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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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與其他隊員們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將頭部防護元件緩緩打開,露出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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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將手輕輕搭在了她面前的一個艙體,懸空的手指略微顫抖了一下,但仍舊堅定地拂去玻璃窗口上的塵埃。裂痕的玻璃後,是一名女生的面龐,她的身體緊緊踡縮著,而大小不一的管線從她的後頸延伸,凌亂地纏繞著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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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隨後立直身體,微微低頭。黑褐色的頭髮垂落下來,將千的臉塗上一層陰影。阿娜絲塔莎低著頭緩步走到千身旁,將右手輕輕搭在千微微顫抖著的肩部。一向活躍的尤莉亞此刻也沉默不語,微微將低下的頭側向肩膀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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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隊員靜靜地站立著,靜默漸漸籠罩了我們周圍,與那幾百個活生生的靈魂一同。空氣仿佛凝固了,每個人的呼吸聲變得極輕,只有偶爾的不知從何處的電子「滴滴」聲在空曠的地下空間回嚮。
因為。沉默,也終於在此刻無情地成為了送葬靈魂的唯一無聲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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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