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說」
艱難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緩解哽至咽喉的煩悶窒息感，雲睿思努力控制自己臉部肌肉，不讓自己臉上出現任何奇怪的表情。
「我擁有⋯跟你們一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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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摘下眼鏡擦拭乾淨後又帶了回去「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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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回到最初的沙發上，只是對面的人不一樣了，雲睿思感覺自己就像只有八幀數的動畫片，每一個動作猶如行動卡頓的木頭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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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喔，老師很樂意學生自發性的舉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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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陌生的新環境下，人類都會下意識看向親近的人尋求安全感，所以當溫渝看到雲睿思竟然選擇向他確認的目光後有點意外，也許是因為跟他相處時間相比其他人還要多的關係，想了想還是給了雲睿思鼓勵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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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肯定的眼神後，雲睿思握緊拳頭，鼓起勇氣試探詢問「就算我有能力，為什麼我一定要加入你們⋯再說你們怎麼確信我就是御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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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頭上的燈光太亮，照在白靈臉上的眼鏡因為反射作用令人看不清表情，只聽他說「你知道成為御魂使的條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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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雲睿思愣怔一下，對於白靈跳脫的問題一時令人無措，只能遲疑的說出自己從溫渝那理解的說法「跟傳說締結承諾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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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輕笑一聲「只答對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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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成為御魂使的條件有三項」白靈放鬆的倚靠沙發，抬手在空中隨意筆畫，神奇的是隨著他手一揮，在雲睿思眼前猝然間展現的，環繞在白靈周圍的一大片金沙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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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的光點繞在白靈的手指上，猶如古人手握毛筆大方的在紙上提字，透明的畫筆一筆一豎憑空作圖，隨著手指向上勾勒為終點，流動的光點停滯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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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浮現在雲睿思眼前的，是三個簡筆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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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為左中右三個圖型，依序分別形似天秤、太極、火焰的圖案，雲睿思看不懂前兩個的意義選擇放棄，最終看向左邊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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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火焰如此熟悉，雖然只是簡易的兩個水滴圈勾勒出來的圖樣，不過雲睿思很肯定這就是之前在自己肩膀上看到的魂火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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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的沒錯」看出雲睿思認出圖案代表的意義，白靈滿意的笑了道「這是魂火，是生命的本源，靈之所在、魂於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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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一點，只要是生靈都會有魂火」白靈在右邊浮空的火焰圖案上點了一下，光點形成的火焰聽話的拉進距離，隨即原本只有一簇的火焰開始左右分散，行成中間在上、左右為下的三角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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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最容易達成的」說完白靈隨即雙手一拍，光點形成的火焰圖分散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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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睿思茫然的看著一切，還不等他有任何反應，白靈看向形似太極的圖騰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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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或者說緣分你可能比較了解」一個抬手，圖騰緩慢的移動直至白靈的手掌上「舉例說你跟溫渝互不相識，卻又剛好選了同一門課程；或是你今晚選擇跟平常不一樣的路回家，遇到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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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白靈不自覺笑了「也許你覺得都是巧合，不過誰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早已安排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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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跟食指形成一個圈，白靈手指一彈，輕松把手上浮空的圖騰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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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睿思愣怔地看著空中毫無目標亂飛的無數光點，後知後覺的發現，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
看到白靈輕鬆的彈指動作不禁冷顫，感覺對方好像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輕易控制一個生命，而生命毫無察覺只能任期擺佈早已安排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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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過頭了，社長」
肩膀猛然被一雙纖細的手指一拍，拉回雲睿思恍神的注意力，抬眼就看到溫渝正平靜凝視著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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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神警告的白靈做出投降的動作，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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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感受到雲睿思感激的眼神，溫渝輕咳一聲有點不自在的偷偷瞪向暗自發笑的白靈。
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社長你是不是該繼續談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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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咳，我繼續」原來溫渝還有害羞的一面，雖然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不過耳朵發紅的跡象，白靈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可惜沒有拍下來給那人看，不然以那人寵小孩的態度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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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看穿白靈的心思，溫渝就差拿出漁網套住他，一字一句給予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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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敬老尊賢，別催老人家啊」白靈喟嘆一聲，隨便做出一個招手動作，令最後一個圖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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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個代表什麼？」
收回一臉嘻笑，白靈雙手捧著的天秤圖騰，看向雲睿思的目光帶點審視，認真的端詳對面之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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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被打量的目光盯著說真的很不好受，雲睿思感到忐忑不安，他不停地吞嚥著口水，最後在看到一旁溫渝放心的眼神後，深吸一口氣埋頭低聲回答「平衡⋯或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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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同等價值之物，並給予對方相應的承諾」聽聞雲睿思的回答，白靈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反而因為太靠近天秤圖騰，本就是赤紅的火熱眼眸，在銀金光華映照下更是讓人感覺不出任何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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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不同於常人的力量，就要有準備付出相應的代價，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自古定下的規定，是不可侵犯的唯一法則⋯⋯所以，你想說什麼？」
在人類世界生活了好幾百年的傳說生靈，上能通達萬物之情理，下能通曉鬼神萬物狀貌其實，說點真心話白靈其實還是搞不明白人類多變的情緒，對於雲睿思欲言又止的樣子，既不會覺得反感，反而只會增加他探索人類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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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是⋯」抬眼就被近在眼前白靈嚇到，讓雲睿思鼓起的勇氣差點漏氣，心跳不禁快了一拍，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溫渝扯著白靈硬生生拖走，給雲睿思留有適當的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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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還能聽到前者對於後者收點力不要太過份，後者也只是敷衍性地隨便應付幾聲，雲睿思緊張的摩娑著自己的衣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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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一個問題」侷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上，手裡的布料早已被自己蹧蹋看不出原本的平整。
聲音沒有很大，甚至可以等於說是如小貓一樣的音量，不過卻讓還在拉扯的兩人同時關注到這微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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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代價是在雙方自願之下達成的共識嗎？」經歷了最難的開口，接下來的話也順勢說出。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是溫渝他們被逼迫做出來的承諾，因為不公平的約定，只能聽話的遵守的話，那對他們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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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連自己都沒有發覺，音量已經超出自己原本的控制，雲睿思想到溫渝他們只能被剝奪人生自由，僅僅因為口頭上的承諾，被束縛在被安排的道路上，這一點都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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