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風平浪靜的過去,很快到了飛行課的時候。薇薇安最近滿腦子都塞滿了資料,除了匆匆完成功課以外,所有時間都撲在了圖書館。其實她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非常簡單,但天衣無縫。薇薇安在經過練習後,掌握元素的能力越發純熟,這是獨立於巫師力量外的體系,她大可以直接將紙條透過窗吹進校長室裡。不過鑒於整個城堡都佈滿能報信的雕像、盔甲和畫像,她決定等到聖誕節。聖誕時哈利的隱形衣就會到手,想來哈利不介意稍微借她用一次。她最近這麼忙碌,純粹是被煉金術的奧秘吸引,真心的想做一個聯絡飾品出來。
所以直到早餐時間,她才被周遭興奮的學生提醒,今天是上飛行課的日子。就連平時看似穩重的德拉科都已經拉著哈利開始大肆吹噓,薇薇安笑著搖搖頭,專注的進餐,沒有過多關注興奮的孩子們。她也喜歡飛行,不過對魁地奇倒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怕痛、害怕失重感,又缺少集體榮譽感,魁地奇這種危險的運動她確實沒有興趣。
那天下午三點半,他們走下台階,來到門前的場地上,其他的斯來特林們安靜的跟在身後,準備上他們的第一堂飛行課。這是一個晴朗的、有微風的日子,當他們快步走下傾斜的草地、向場地對面一處平坦的草坪走去時,小草在他們腳下微微起著波浪。草坪那邊就是森林,遠處黑黑的樹木在風中搖曳,還有二十把飛天掃帚整整齊齊地排放在地上。
他們的老師胡奇夫人來了。她一頭短短的灰髮,兩隻眼睛是黃色的,像老鷹的眼睛一樣。
「好了,你們大家還等什麼?」她厲聲說道,「每個人都站到一把飛天掃帚旁邊。快,快,抓緊時間。」
「伸出右手,放在掃帚把的上方,」胡奇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後說:『起來!』」
薇薇安注視著腳邊破舊的掃帚,輕聲道:「起來。」
出乎意料的,掃帚一下就跳到了她手上,跟哈利和德拉科手上的一樣乖巧。薇薇安面露訝色,這代表她具有飛行的天份,也許可以稍稍期待一下等等的試飛?
接著,胡奇夫人向他們示範怎樣騎上掃帚而不從頭上滑下來。她在隊伍里走來走去,給他們糾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兩腿一蹬,離開地面,要用力蹬。」胡奇夫人說,「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呎,然後身體微微前傾,垂直落回地面。聽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奈威太緊張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於是他不等哨子碰到胡奇夫人的嘴唇,就使勁一蹬,飛了上去。
「回來,孩子!」胡奇夫人喊道,可是奈威徑直往上升,就像瓶塞從瓶子裡噴出來一樣——十二英呎——二十英呎。大家看見他驚恐、煞白的臉望著下面飛速遠去的地面,看見他張著大嘴喘氣,從掃帚把一邊滑下來,然後——早有準備的薇薇安迅速的捲起了一陣颶風,將半空中的奈威卷了進去,他就跟在捲筒洗衣機裡面一樣,迅速旋轉著朝地面靠近。離地面一公尺時,薇薇安鬆開了操控風的手,放任奈威滾進草叢裡。他的飛天掃帚還在越升越高,然後開始緩緩地朝禁忌森林方向飄去,消失不見了。
鴉雀無聲。連胡奇夫人都半張著嘴,臉上寫滿了茫然和震驚。好在,這位經驗老道的教師總算回過神來,匆匆趕去查看奈威的情況。而薇薇安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朋友們,卻見德拉科瞪著她的臉露出震驚的神色。她還以為是針對她見義勇為的事,正準備解釋,卻被德拉科一把扯過,將臉按進了懷抱中。力道很重,薇薇安雖然困惑,但見德拉科不鬆手,便安靜地埋著頭。
一安靜下來,薇薇安也隱約感覺出自己的狀態好像不對,她體內的魔力躁動起來,耳中似乎充斥著風聲,意識游離在天上...像真正的風一樣。
「輕微擦傷及驚嚇,」胡奇夫人小聲說,「沒事孩子,我送你去醫療翼,我想你需要一點安神劑和一個良好的睡眠。」
她轉身對班上其他同學說:「我送這孩子去醫療翼,你們誰都不許動!把飛天掃帚放回原處,不然的話,不等你們來得及說一句『魁地奇』,就被趕出霍格華茲大門了。走吧,親愛的。」
奈威臉上掛著一條條淚痕,他一瘸一拐地和胡奇夫人一同離去了。胡奇夫人用胳膊摟著他。
他們一走,斯來特林們就哄笑起來。雖然此次的年級首席從不帶頭起衝突,但由於薇薇安總是沈迷書本,也甚少管事,斯來特林們也都漸漸放鬆,開始按照自己的風格做事。而顯然,與格蘭芬多敵對就是重要的事情之一。
「你們看見他那副面孔了嗎,那個傻大個?」
「笑死人了,真是純血的恥辱。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又沒用。」
「你們這些骯髒的食死徒憑什麼這樣說奈威!他比你們好一萬倍!」衝動的格蘭芬多一點就炸,紅頭髮的小韋斯來先生氣的臉快跟頭髮一樣紅了。
旁邊吵吵嚷嚷成一團,該出來管事的薇薇安卻將頭埋在德拉科的胸口,遲鈍的哈利也感覺出問題,投來了關心的視線。德拉科擺擺手,示意哈利去管束一下馬上就要發展成鬥毆的斯來特林們。哈利畢竟是核心圈裡的人,又頂著救世主的光環,斯來特林們看在薇薇安和德拉科的份上都還算尊敬他。在兩人都騰不出手的情況下,也只能讓哈利上了。
哈利的性格偏軟,但這些日子跟在實際負責管事的德拉科身邊,也算是耳濡目染。他揮了揮魔杖,發出一聲爆響。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的轉過頭。
「適可而止,斯來特林可不會像莽夫一樣傻呼呼地揮著拳頭。你們的優雅呢?禮儀呢?」哈利警告的掃過人群,斯來特林們看了看旁邊似乎身體不適的首席,如夢初醒的退回薇薇安身邊,圍成了一個警戒的圈,沒有再搭理叫囂的格蘭芬多們。
哈利滿意的點頭,功成身退。剛回到薇薇安身側,就聽她低聲笑著,「我們的哈利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
德拉科皺著眉,但還是低聲贊同:「欠點火侯,但確實不錯了。」說著,他稍稍放鬆了力道,讓薇薇安抬起頭來。他仔細端詳著薇薇安的臉,終於鬆了口氣,放任她站直。
「你的眼睛變色了,薇薇安。剛剛變成了璀璨的金色。為什麼會這樣?還有你為什麼能無杖施法?那種程度的風可不是一年級小巫師能放出來的。」他簡短的解釋了為什麼要按住薇薇安,又提出了疑問。
薇薇安瞪大眼。
「我剛剛的確感覺狀態不太對...像真正的風一樣,輕飄飄的,感覺我下一秒就能飛上天。但我沒想到眼睛也會出問題啊,媽媽沒有說過。」
哈利總算搞清楚了狀況:「你說你剛剛放完風眼睛變色了?還覺得自己像一陣風?」
「嗯......我有一點特殊血統。這個我回宿舍再跟你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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